第四四五章 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1 / 1)

“嫂子那边可还好?没再动气吧?”傅遥问冉芳。

“姑娘放心,有国公爷陪着,我们主子无碍。”

“这就好。”傅遥说,“我就是怕嫂子明面上不气,自个在心里生闷气。这两日,还要劳烦姑姑好生盯着嫂子,若觉得有什么不好,一定立刻来找我。”

“奴婢明白。”

因怕耽误了傅遥用膳,在说完正事以后,冉芳就立即告辞了。

傅遥本就没什么胃口,一想到柳梦盈就更吃不下了。

于是,傅遥便命紫珠去问问昨夜受伤的那名护院的伤情。

紫珠得令,立马去看过,又匆匆回来禀告。

据紫珠说,人眼下已经转醒,精神还好,只是身上高热未退。

但请来瞧病的郎中说,这是正常,已经开了方子,敢保伤者不会再有大碍。

傅遥闻言,也算放了心。

回想昨夜她救人时的场面,简直是险象环生。

而正因为情况紧急,她也就来不及顾男女大防,就那么披头散发的闯过去了。

索性当时,大家都手忙脚乱,也没人在意她的穿戴是否得体。

可眼下,傅遥也没心思多回想这些。

听冉芳说,柳梦盈明日就会被押送回江州受审。

不能亲眼看着柳梦盈受到应有的惩罚,傅遥心中十分不甘。

还有昨夜柳梦盈出手伤人,险些要人性命的事,也不能就这么算完。

必须要让那柳梦盈付出些代价。

傅遥思量着,将楚莘叫到跟前,吩咐楚莘带人过去,用戒尺狠狠抽打柳梦盈伤人的那只手二十下手板。

二十下手板而已,听来也算不得什么酷刑。

但真要连着二十下手板,狠狠的砸下来。

即便手没被打废,只怕也要被打断几根手骨,不好生将养上一年半载,就别指望这手还能用。

傅遥就是要楚莘命人狠狠的打,最好打废柳梦盈那只手,看那混账这辈子还敢不敢再出手伤人了。

她必须要柳梦盈知道,不是身为女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做了恶事就能被轻易原谅。

傅遥觉得,她从前就是太好性子了,总是念着柳梦盈是个姑娘家,许多事不愿与之计较,倒纵的柳梦盈愈发得寸进尺了。

楚莘领命,立刻就带人去到西跨院,狠狠的将柳梦盈教训了一通。

……

第二日一早,傅远就派人启程将柳梦盈押解回原籍江州。

宁安公主特意找人来问过傅遥,临走前,要不要再去训诫柳梦盈一番。

傅遥想,她昨日给柳梦盈的那个教训,已经够此人牢记一辈子了,也就不必再特意去训诫什么了。

傅遥只愿这辈子与柳梦盈再也不复相见。

算起来从京都到江州,水路加陆路,最快也要三个月。

再算上审理此案要花费的时间,倘若一切顺利,或许在八月末的时候,就能得到柳梦盈受审的最终结果。

傅遥迫切的盼望着此案能尽快了结,将真相公布于众,以慰真正姚秋露的在天之灵。

……

在连下了几场雨后,天气越发暖和起来,杨絮柳絮漫天飞舞,这才叫人觉得,春天真的到了。

这天一暖和,傅遥就在屋里待不住了。

午觉睡醒以后,便会挑上一本自己喜欢的书,到院中梧桐树下的藤椅上,慢慢的翻看。

这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只有在为太子爷张罗药膳的时候,才会动一动。

日子如此安适惬意,傅遥无比享受这份清净与慵懒。

她心里常常在想,倘若能有太子爷陪在身边作伴,这也一切才算圆满。

算起来,也有日子没能见到太子爷了。傅遥知道,倘若她说想他,他排除万难也会来见她。

但她却不肯搅扰了他。

傅遥知道,太子爷眼下在为他的百姓谋福祉,需要极大的诚心与专注。

而她既然选择要做君王的女人,就要既能与君共享繁华,也要独自忍受在共谋繁华征程上的寂寞。

因此,纵使思念泛滥成灾,傅遥也能够安之若素,泰然处之。

这日午后,天气大好。

即便坐在树下阴凉处,也还会觉得微微有燥热。

傅遥想着,上回晒书时,因地方不够,书楼中还有些书没晒,赶上这样绝好的天气,不用来晒书实在是可惜。

于是,傅遥便叫上楚莘以及上回帮她晒书的原班人马,浩浩荡荡的去了书楼。

这厢,大家正忙的热火朝天,突然见紫珠神色匆匆的过来了。

瞧紫珠的神情,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而紫珠这边也没含糊,立刻与傅遥说,才得到的消息,柳梦盈在押解回江州的途中逃跑了。

逃跑了?这怎么可能!

傅遥清楚的记得,她兄长傅远就是怕路上会遇到什么变故,特意派了六个高手看押柳梦盈一个女子上路。

六个武艺高强的大男人,竟然看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这未免也太不符合常情了。

傅遥思来想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于是便往正院宁安公主那儿去了。

宁安公主一见傅遥,就知她为何事而来。

没等傅遥发问,宁安公主就讲到,说柳梦盈是在一行投宿于一家驿馆时,连夜逃跑的。

其实,负责押送柳梦盈回江州的那六位高手,都是谨慎小心之人。

他们只怕柳梦盈路上会逃跑,所以六人编作三班,无论是投宿在驿馆还是客栈,每晚都会有人彻夜守在柳梦盈的房门口。

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柳梦盈竟然敢翻下二楼的窗户逃跑。

“二楼的窗户?她不要命了?”傅遥说。

“谁说不是。”宁安公主应道,“寻常投宿驿馆或客栈时,那几位负责押送柳梦盈的看守,都会连门带窗的全部死守起来,也就是那夜柳梦盈宿在二楼房中,所以才没人守窗,也才给了那贱人可乘之机。”

眼下,柳梦盈逃跑,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

但以傅遥对柳梦盈的了解,此人甚是惜命,从二楼的窗户翻出去逃跑的事,柳梦盈轻易不敢做。

难不成柳梦盈真是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

可一个完全不懂防身之术的姑娘,又是孤身一人上路,身上也没有盘缠,能逃到哪儿去?

纵使柳梦盈知道,回去江州以后也不会有好下场。

但相比逃亡路上的未知,还是乖乖回去江州比较稳妥。

傅遥觉得,除非是疯了,否则柳梦盈绝对不会选择独身一人亡命天涯。

如此,柳梦盈逃跑一事就变的十分离奇。

傅遥从中隐约闻出些阴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