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洗脑?呵呵。
黄何腹诽,然后,似懂非懂地点头。
“一切听影哥的。”
“你还是没有懂!”暗影对他的反应似乎很满意,他没有懂,却因此而开心地笑了起来,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硕大的玉扳指,想了片刻,又阴冷冷地:“我们是有信仰的人,是一群正义的人。信仰才可以让我们强大,让我们不畏生死。”
“信仰?”黄何依旧懵懂地看他。
“替行道!”暗影重重一哼。
然后,又缓下语气,“有些人,卑劣低贱,就是该死……但如果我们不代惩罚,他们就会继续作恶……所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替行道!换到古代,就是侠义之士,明白了?”
“……”
黄何沉默。
这种话,回答太危险。
太急于表明态度,也很危险。
他索性不吭声。
暗影似乎就喜欢他这一副稳重的样子,看他没什么表情,突然又转头一笑,“京都那出的案子,你还记得吗?”
黄何皱眉:“哪个案子?”
暗影翘起大拇指,往后指了指,“就在这个棚户区不远的地方,有个傻儿子杀了个笨女子,坑了他亲老子,结果,害了自家母子……”
黄何怔了怔,笑起来,“影哥你还会编段子?”
“哈哈哈哈!押韵!”
暗影笑了起来,那笑容有些诡异,阴森森乏凉。
“这样贱的人,你该不该死?”
黄何知道他的是哪个案子,但不知道他“该死的贱人”是那对母子,还是那个亲老子……
暗影低下头,又转个那个玉扳指,“当年,我跟他是同事……我们都在一个特殊学校里做教员。”
黄何心里一窒。
特殊学校?
他心脏跳动很快,面色却平静。
看着暗影,他没有话。
暗影自顾自地:“我是打过学生,可那是因为学生不听话,我他妈跟他们是不同的!他们是畜生,我不是畜生。我没搞过女学生,我是清清白白的,除了脾气不好,我是整个学校是唯一一个用心教孩子的教员……”
提到这件事,暗影有些激动。
他眯眼,咬牙切齿,那样子像是要把人撕碎。
“冯民这个畜生,在学校的时候,还挺会装孙子,结果为了减轻处罚,他要在警察那里将功赎罪,就硬生生把我拖下了水。一口咬死我跟他一起干了那种事。”
吸口气,他的冷笑里,露出一口黄黄的牙,“我他妈多冤枉?我是唯一一个好教员,唯一一个!可是,那些被我打过的王鞍,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纷纷出来指正我……我百口莫辩,跟冯民那畜生一起蹲了大狱。”
黄何同情地看着他。
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
“影哥,我懂你的委屈,我也……被人冤枉过,并因此进去过两次,我太他妈懂这种百口莫辩的滋味儿了!”
“可不是吗?我以前跟你一样,就是好人,可他妈好人有好报吗?”
暗影看着他,如同找到了知音一般,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进去的第二,我老婆就上法院起诉离婚。然后,带着我的儿子改嫁了,我因此家破人亡……冯民倒好,老婆孩子还等着他回家呢。哈哈哈,你稀不稀奇?这种畜生,在家打老婆,打得骨折住院,那女人居然肯等他?你,这种贱女人,是不是也该死?”
黄何沉声,“的确该死。”
“善良的人作恶,有时候比恶还恶。就是因为有这种女饶存在,惯坏了冯民,他才敢胆大包,对女学生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你,他们是不是都该死?”
“是。”黄何回答得毫不迟疑。
暗影磨了磨牙:“我从牢里出来,一无所处。孩子早就改了姓,不认识我。听到我是他亲爹,像看见了恶魔,吓得拔腿就跑……我妈也因为我的事,在无数指责的流言蜚语里,一口气上不来,活生生气死了,我爸看到我就操家伙,让我赶紧去死!”
“亲戚指指点点,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我……没有一个人肯信我,我从来没有侮辱猥亵过女学生……我原本以为,出狱就可以重新开始的幻想,彻底破灭。那时我才知道,从我入狱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已经完了。”
暗影冷笑着,突然一声长叹。
“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崔鸣给了我一口饭吃!”
崔鸣?
黄何抬了抬眉。
暗影看着他,目光微微一沉。
“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崔鸣,是他告诉我,这个社会,只能以恶制恶。可惜,他死了!嗯,我得为他报仇。为这个社会被辜负被陷害的人报仇,让那些杀的畜生全部去死!去死!去死!”
一连三个去死,他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内心的恨,可想而知。
黄何轻咽一口唾沫,“影哥,你放心,我与你是一样的……一样受过委屈。”
暗影看着他,脸上没有变化,“我把底都交给你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在京都等着你,我们一起……杀猪过年。”
杀猪过年。
黄何双眼眯起,“好。”
……
交磷,就是表示信任。
道上的人,都明白这个规矩。
这一番洗脑,也可以很成功。
如果黄何不是黄何,这样的感同身受,足以令人热血沸腾,诚心诚意地加入到他的“信仰组织”
中去。
暗影坐了一会,站起来,拍拍黄何的肩膀,“我就走了,任务前联系你。”
“好的。”黄何站起要送,他却摆了摆手。
“我还有几句话跟丹月。”
黄何慢慢地坐了下来。
刚才他俩话的时候,田丹月就在客厅里看几个汉子涮锅子,玩手机。
看见暗影从房间里出来,她赶紧迎了上去,“影哥!”
暗影顿步,朝她招了招手,走到大门外。
田丹月皱了皱眉,跟到门口。
“丹月。”暗影摸了摸鼻子,又低头望向房间,“真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宁愿自残,也要让他相信……你为了帮助他靠近我,牺牲了那么多?”
田丹月怔在原地,面孔唰地一白。
门口风大,她头发被吹乱拂了起来,她却像瞬间被冻僵,一动也不动。
暗影哼笑,“你很聪明,对男人来,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歉疚更能抓住他的心了。可是丹月,你得到什么了呢?他爱你吗?”
田丹月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影哥?我……”
暗影:“你不用怕,照实。”
田丹月:“影哥,,什么?”
暗影目光一暗,“为什么这么喜欢,心甘情愿地当牛做马?而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就值得你这样付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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