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祁风之前给他交代的事情很苛刻,起码闫馨醉觉得很苛刻。
宁祁风让他带着使团和南夏送亲的人马,还有嫁妆,一直到北夏的边关,行州。
这途中不仅不能让南夏送亲的人发现,显安落已经不在他们队伍里了,还要让他们无所怀疑一路喜气洋洋的到达。
闫馨醉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南夏送亲的官员无数次问,为什么他们的嘉景长公主为什么迟迟不下轿和马车时,他几乎每天编造一个理由勉强搪塞过去了。
但是当他们发现嘉景长公主带着的侍卫越来越少,并且装嫁妆马车的马车车辙也越来越浅的时候,所有南夏送亲的官员,看他们北夏人的眼神都带着些意味深长。
闫馨醉自认作为一个传承百年的书香门第出来的人,还做不出吞嫁妆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出没用,南夏的官员不信啊!
这就算了!
反正他们早就觉得北夏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去他们的嘉景长公主的,而且身为这次能够参加送亲的官员,谁还不知道点儿内幕呢。
太皇太后,嘉景长公主不过是一个用来跟北夏谈和的弃子而已。
想明白这一层,他们也就开始得过且过起来。
开始不再问送嫁方面的事情,反而跟北夏的使团交好,就好像他们这次不是去北夏,而是去北夏旅游一般。
这个算是通过了,难就难在另一个要求上。
宁祈风让他找一个跟显安落身型相似的女子,穿着那套嫁衣,在从行州出发的时候,要打伤四个南夏那边的侍卫,还需要直接跳下行州崖。
哦,对了,跳崖之前还需要演一段戏,那便是期期艾艾的喊一段,“吾心悦宁王爷,奈何妾为南夏人,两国之人必相争,只能生是南夏人,在这死罢,成为北夏魂,投胎赶早,二八年后,争当宁王人!”
说完后壮烈的跳崖。
闫馨醉有些崩溃的搓了搓脸,说句大不敬的话。
真其母的有病!
宁王给他这段话,肯定没有让显小姐知道。
这么难的事情,他还没能从边关找到一个武艺高强的女子,胜任这个目标,现在这个戏精宁王爷又派了个任务来,让他查清楚北夏一行人里面,有没有人跟沙城的人有过书信往来......
闫馨醉深深叹了口气,说来,这个任务居然是最简单的。
他认命起身,并且决定,等以后宁祈风登基之后,他死都不要入朝为官,躲在后面记录记录他的黑历史,其实也挺好的。
比如写:帝后入屋,屏退左右,三息后便唤舍人送水,沐浴,舍人进,见满地衣襟,无不脸红心跳,叹帝后情深......
闫馨醉笑着摸了摸下巴,觉得记录这种起居注,还是需要真实一些。
心里默默想着‘三息’......
打了个响指,他要寻一些闭气的法门,争取让自己的三息长一些,不管他们在里面多久,他就呼吸三下。
到时候宁祈风也找不到理由让他改!
毕竟他们进去的时间确确实实是他的三息!
这么想着,闫馨醉心情大好,觉得又有动力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