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围墙,摩挲着去了正屋,麻袋和棍子已经准备就绪。
“来者便是客,善信子就且先进来吧,贫道已经恭候二位多时了!”一声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出来,显安落了显安城一愣。
显安城用眼神示意:这是什么情况?
显安落瞪了一下里面:他怕了,听到动静,在匡我们!
显安城点点头:那现在怎么办?
显安落垂眸半晌,手放在门上,直接推门进去。
门未锁,轻轻一推就开了,抬眼就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留着长胡须,颇有仙风道骨的人,坐在一个蒲垫上。
正是云须子无疑。
显安落拿着棍子,显安城拿着布袋,立于门口,两人均穿着夜行衣,蒙着面,与盘腿坐在那边的云须子对视。
见到云须子的那一刻,显安落微微错愕了一瞬,不因为旁的,而是云须子看起来苍老的许多,比她在南夏的国宴上见到时,简直苍老了十岁不止。
那时的他,看上去还算健朗,但是现在看去,有一种苟延残喘之感。
显安落手里的棍子紧了紧,面对这样的一个老人,她手里的棍子,实在是有点儿下不去手。
显安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两人愣在原地,迟迟没有进门。
许久,云须子道长轻声道:“善信子若是不嫌弃,可进来坐坐,好酒没有,但是好茶却是有许多的。”
显安城犹豫片刻,问道:“道长可知道我们是谁?”
云须子哈哈大笑了几声,干脆道:“无非是显家姐弟耳。”
显安城一惊,看向她姐姐。
难道这个云须子,真的有神通?!
显安落眼神微动,率先抬步进门,坐在了云须子对面的蒲团上,倒了一杯茶水,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正准备喝的时候,显安城过来,拿过了杯子,一口喝了下去,对显安落的眼神,很是不满。
外面要入口的东西,怎么能这么随便就喝了呢?
两人之间的互动被云须子尽收眼底,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
显安落笑了起来,取下面罩,看着云须子道长道:“道长想必已经知道我们姐弟两入住贵观的事情了吧?”
“哈哈哈。”云须子道长摸着自己的胡子笑了起来,“还是显小姐看的通透,能够给旁人批命,无非就是结合了许许多多已知的,去猜测那些未知的,批命也是只看面相,断吉凶,做一种推测罢了,是福是祸,终究是看个人。”
显安落端起茶水,讥讽问道:“道长比初见时,苍老了许多,可是这些年,批命赚钱,依附于权势,太过损德?”
她始终对这个道长是有诸多埋怨的,闷棍是敲不下去了,但是嘴上不可能再留什么口德了。
面对这样的嘲讽,云须子不仅没有怒,反而笑的更加得意,“老道这一生,虽也做过混事儿,但从不曾收过烂钱,也行善积德半生有余,做事凭心,又无愧于心。”
“呵。”显安落冷笑了一声,“好一个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