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朕没醒,立马就走了,往日清醒时,那孺慕的眼神,演的朕恶心!”
“咳咳咳......”
王公公立马上前,帮锡悦帝顺气,细细汇报着,“皇后娘娘一直照顾您,在您醒了不久前,才去休息的,婉妃娘娘则是......”
“则是看朕一睡过去便走了。”锡悦帝将他未说完的话补全,“有其母便有其子!”
王公公将一旁温热的药端了过来,“皇上先把药喝了吧,喝了这药,皇上会好受一些。”
锡悦帝着实难受的紧,便把药给喝了。
这药只能续命,让他每日里断断续续地醒来一段时间。
“本以为自己还能再多坚持一段时间,但还是没想到啊......”锡悦帝又咳嗽了几声,有些自嘲,“岁月不饶人呐。”
“皇上!”王公公听了这话,吓的跪了下去。
“起来吧!”锡悦帝又喘了几声,“人呐,都有这么一天,天天被人叫万岁,那就真的是万岁了?做梦!”
“朕呐,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看着北夏将南夏收回,合二为一,不过这个愿望,祁风总还是能帮朕实现的。”
“朕要是能多活一段日子,该多好啊,祁风可有消息?”
“一个月前,奴婢瞧见有宁王爷常用的鹰朝南飞去了,算算脚程,就算再快,也要再等四五天......”
“四五天......”锡悦帝叹了一口气,“四五天还好,四五天还好。”
总还是要看看他的。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宁祁风始终不想当皇帝的性子,心里也有些难受。
不过他也早就想通了,只要能让北夏收了南夏,成就天下大一统的局面,谁当这皇帝啊,他也不纠结良多了。
以祁风的手段和威望,不管将来谁是皇帝,总不会让自己吃亏了去。
锡悦帝想到这里,又觉得一阵困意袭来,这药确实能够续他的命,但是每次喝了,就会陷入昏迷之中。
这种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掌控身体的日子,是最无力的,当活着,变成一个人的最低要求时,简直是一种残忍。
趁着自己脑子还清楚,锡悦帝赶紧问:“九个月前,我给康王和梁相的人马,他动用了么?”
“回皇上的话,那些人早都代替了宫中守卫,换防了。”王公公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语气来还有些幸灾乐祸,“想来您交给康王爷和梁右相的人马都‘归顺’的彻底,也好用的惊人......”
“虽也将宫中不少要职都换成了自己的人,但是主要的战斗力,还都是原先东城守卫和昌德门那一拨人。”
“呵呵呵......”锡悦帝嘲讽道,“宁祁月那小子,哪知道就算有了调度令牌,表面上的听他的话的人,心里也不一定真的归顺于他,他以为有了调度的权利,让他的人当守卫军队的统领便能掌控一切?!天真啊......”
说到这,锡悦帝也感觉到了一股悲哀,“也怪朕啊,他少时过于忽略他了,再想要改,也改不掉他从他母亲身上习来的习惯,手段太低,眼界局限,耐心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