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张护法一见到楚云端,就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一样。
若非楚云端上次凭空逃亡,他也不会被“暂时停职”,也不会遭到其他高层成员的耻笑。
如今,大仇人就在眼前,张护法怎能不激动而愤怒?
他只是愣神了一下,接着就立马要将楚云端的脖子掐住。
“住手!”一旁的尉迟忘低喝一声。
听到尉迟忘的声音,张护法才心中一个咯噔,立马冷静下来:怪不得这小子怎么能出现在这里呢,原来是殿主带他来的。
张护法挤出笑容,道:“不愧是殿主,这小子逃亡了这么多天,居然被殿主您亲自抓回来了。”
张护法只当楚云端是被尉迟忘抓捕的,却又觉得不对劲。
如果是被抓捕,怎么可以如此从容地跟在尉迟忘身后?
念及此,张护法问道:“殿主,你带这小子来议会堂干什么?”
尉迟忘表情淡漠地瞥了张护法一眼,道:“带他来这里,自然是有事要说,怎么,你要管?”
张护法干笑一声,道:“我自然是管不了殿主的。只是觉得,按理说,这小子要么应该被当场诛杀,要么应该被关押进大牢狱,不该出现于此吧?”
这一句话表面是在反问,实则是对尉迟忘的质疑。
尉迟忘明知这点,非但不解释,反而是眯了眯眼,不善地道:“要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你才是吧?”
闻言,张护法的脸色不禁变得狐疑起来:“不是殿主让我们来议会堂集合的吗?”
“我说的是,执事之上的人员来议会堂,你算在其中吗?”尉迟忘很不客气地道。
“我的地位难道还不在执事之上?”张护法理直气壮地道。
“张子石,别忘了,你的护法职位已经被撤去,目前还没恢复。”尉迟忘淡淡道。
原来,这张护法的本名叫张子石。楚云端心道,这家伙似乎是惹到了尉迟忘吧,被这么挤兑,也是够惨的。
张子石被尉迟忘的话憋得哑口无言。
至于尉迟忘,则是大步进议会堂。
张子石羞怒难当,转身欲回。
殿主都说他现在没有职位、没有资格进来了,他怎么能好意思进去?
却不料,他刚转身,尉迟忘又叫住了他:“张子石,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正好今天也有你的事。”
丢下这话,尉迟忘便在议会堂内的首座上坐了下来,还让楚云端坐在他左侧。
张子石咬了咬牙,终究是没有忤逆尉迟忘的意思,十分郁闷地重新走了回来。
“殿主,你这样对待手下,是不是太偏激了?”楚云端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尉迟忘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你要知道,当一个领导者并不是容易的事。对待手下,该给甜头的时候要给甜头,该打压的时候就要打压。这张子石最近时常认为自己了不起,偶尔,我也该让他知道,这鬼使殿里的老大是殿主,而不是护法。”
“想不到,殿主也是这般有心机的人。”楚云端啧啧赞道。
“以后,你也会有手下,会逐渐明白的。以你的本事,要在鬼使殿混出个名头,也是迟早的事。”尉迟忘又道。
…………
不多时,鬼使殿的主要人员都是陆续到来。
邹平来了后,被尉迟忘安排到了首座的右边。
在场的所有鬼使殿成员,早已留意到了楚云端这个人。他们之中很多人并不认识楚云端,所以很是奇怪: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有资格坐在殿主的身边?
另外,也有一部分人上次见过楚云端,对楚云端还有些印象。这部分人,反而更加狐疑:本该是敌人的他,好像是受到了殿主的重视?
等到鬼使殿的主要高层人员到齐后,尉迟忘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诸位,今天让你们来议会堂,是要宣布一件事。”
尉迟忘话音一落,不少人就主动问道:“殿主,到底是什么事,需要这么隆重?”
众人虽然敬畏尉迟忘,但尉迟忘倒不是会无故独断蛮横之人,所以他们在议会堂的发言还是十分自由的。
尉迟忘对楚云端使了一个眼色,道:“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楚云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场合,而且面对的都是魔教的高手,多少有些不适应。
再者,在座的每个人都是浑身阴森森,让楚云端觉得很不舒服。
但,楚云端不得不起身抱拳,道:“在下楚云端。”
他知道,今后,自己将会和这些人发生很多接触,这第一关肯定是要过的。
“楚云端”这三个字说完后,除了张子石这类见过楚云端的人,其他人都是脸色一惊。
“他说什么?楚云端?”
“对,就是楚云端……莫非,就是那个楚云端?”
“当今修仙界,好像没人会叫这个名字了吧?”
顿时,议会厅内充满喧哗声。
更有人直接扯着嗓子道:“那边的小哥,你就是前不久大闹七绝宗,连杀数十正派高手的楚云端?”
“几天前,我确实是不小心杀了几个七绝宗的人。”楚云端心中颇有些无奈,因为这种事而出名,似乎并不算光彩。
但是在魔教人员的眼中,楚云端的行为简直是狂妄、霸气到了极致!
楚云端承认自己的事迹后,不少鬼使殿的高手都是嗷嗷怪叫,不断表示赞叹、羡慕。
“好一个猛人啊,好一个少年英雄!”
“一人将七绝宗搅得天翻地覆,你居然还能活着。”
“厉害,厉害啊,只可惜,没能亲眼见到那些正派狗贼惨死的样子。”
很快,楚云端就成为了焦点。
只不过,这种赞叹和佩服声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声怒喝打断。
“吵什么吵?你们光知道他杀了几个正派的砸碎,难道不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这楚云端,乃是飞鹤宗的亲传弟子,本身也是我们的大敌。你们,居然有心思在佩服自己的敌人!”声音的来源,正是张子石。
张子石虽然刚刚吃瘪,但他自认为自己说的话都是有理有据的。
只要是讲道理,殿主也不能故意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