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利并没等多久，一个小时后法国电信方面就做出了决定，依旧按照之前双方交换过的意见为基础继续谈判。障碍扫除了，周利这方也重新回到了会议室，双方对一些分歧的细节开始讨论。

正式讨论中，基本的商业条款和技术方面由各方的人员磋商，而周利只坐在主位喝着咖啡听着他们讨价还价，除非僵持不下的情况，周利再以orz公司董事长的身份打打圆场，或者提出一些婉转的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

至于施雯差不多也是如此，也许是一小时的时间给了她足够冷静的决定，她和周利一样居中协调，但同样又把持着最终的确定权利。这样，双方都有缓冲，商谈气氛比之前好了许多。

从上午一直到下午，中午时分大家也没怎么休息，仅仅用了几片三治草草解决肚皮问题，双方一直都在你来我往的商谈过程中渡过。

等到下午五点半，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晚了，双方在几个方面已经达成了一致，而另外几处还得继续谈。不过这不可能是今天，商谈一谈就是几日的情况在商业中非常平常，无论是周利方面还是法国电信方面从来没有奢望过一日就解决全部问题的。

秘书把今天的商谈备忘录整理成册，分给双方，双方看过没有问题后当场签字，以确定今天的谈判结果和明天再继续的内容。作为主人，周利邀请对方吃个饭，但被施雯拒绝了，用她的话来说，他们的工作还没完成，回到宾馆后还得同法国总部汇报今天的进展。何况在最终协议还未签字的情况下，作为谈判方，也不方便受对方的邀请，这一切还是放在谈判结束后再说吧。

周利笑笑也不在意，起身同对方相互握手告别。送走施雯他们后，周利方面开了个小会，讨论了下明天的谈判策略和底线，等到七点左右，有些疲倦的周利这才离开公司。

刚才停车场拿了车，还没等周利动，搁在仪表盘上的手机滴滴响了起来，周利拿起手机一看就笑了，简短回了个短信，随后打着火轻踩油门，开出了停车场。

半小时后，周利来到美术馆附近，这个地方位于二沙岛，风景很是不错，不过平常人并不多。在美术馆的北边，靠近公园的方向有个临江的咖啡馆。把车在咖啡馆门口停下，迈步走了进去，穿过回廊，来到二楼，前面不远靠窗的位置那坐着的不就是施雯么？

“我没来晚吧？”周利径直走到她面前，在她对面坐下笑着问道。

“还行，就迟到了十分钟。”施雯拿着调羹轻轻搅拌着一杯咖啡，目光微微向戴着手表的左腕看了一眼。

“呵呵，这可不能怪我，你短信的时候我还在公司呢。”周利作了个无奈的姿势，这时候服务生来到他身边轻声询问周利要用点什么，周利想了想后点了杯摩卡，随后让服务生再给他拿一杯柠檬水。

“喝柠檬水？怎么？这几天上火？”等服务生走后，施雯冷冰冰的问。

周利笑着摇摇头：“这是给你点的，女人嘛，咖啡少喝，柠檬水可以养颜美容。”

“你……！”施雯有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她刚才暗指周利上火，谁想到周利反而一个太级就把这招推到自己头上来了，反而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一肚子的气也不知道怎么撒，自从今天猛然见到周利的时候，施雯就心里气乎乎的，不为别的原因，就为周利暗藏着身份始终不出现，而且躲在幕后瞧着自己折腾，实在太不够老同学意思了。

这也是施雯今天谈判一开始就和他针锋相对的原因，虽然最终她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愤怒，后来的谈判重新走到了正规。可不代表施雯这口气就消了，背着所有人悄悄把周利约到这个地方，她就是想斥问一下这个可恶的家伙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我瞒着你？这可简直比窦娥还冤啊！”周利摆出一副非常无辜的表情道：“我人又不在花城，一直都在沪海呆着呢。再说我老婆大着肚子快生了，这些你都知道啊！这种谈判早就交给公司的人去处理了，我哪里知道会是你呀。何况，要说瞒，那也是你先瞒我才是，那天同学聚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是法国电信的独立董事兼sa的高级职员呢？”

“废话，同学聚会说这些干嘛？”施雯白了周利一眼。

“是呀，说这些干嘛？”周利笑眯眯地摊开双手。

扑哧一声，施雯捂着嘴就笑了起来，的确就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哪里有老同学聚会去故意夸耀自己身份的？既然她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那么周利没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也是很正常的事。这件事说起来大家都没什么错，仅仅只是个巧合而已。

这一笑，刚才紧张的气氛就顿时散了，两个老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忍俊不已。乐了一阵子，施雯看看面前的周利，有些羡慕地赞叹道：“老同学，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大的事业来，你的orz公司前景非常好，如果不出意外，几年你就会是世界手机业包括t业的风云人物，作为老同学我很佩服你。”

周利摇摇头笑道：“走到这一步一半是努力，一半是幸运。什么风云人物我不稀罕，说句实话，创立orz公司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赚足够的钱为自己，为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这话实在！”施雯有些感触的点点头，拿起咖啡杯笑道：“来！为老同学的实在碰一杯？”

“碰一杯！”周利笑着也端起了咖啡。

喝了口咖啡，周利有些好奇地问施雯她怎么会成为法国电信的独立董事的，对于这个问题，施雯一时间失了神，默默想了想后笑道：“机缘巧合吧，你也知道，我读书时候成绩不怎么样，毕业后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是找个好老公嫁了，平平淡淡地样子了。可后来家里送我去了美国，在美国的时候碰巧认识了我现在的丈夫，他是法国人，我和他结婚后就去了法国……。”

接下来的事施雯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周利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答案。看来，这位老同学也是有故事的人，各人都有各自的，点到为止即可。

两人喝着咖啡慢慢聊着，不过并没有聊工作上的事，除了聊些上次同学聚会没说完的一些往事话题外，还聊了聊欧洲，尤其是法国的乡村景色和一些趣事。

对于法国，周利前世去欧洲旅游的时候也曾走马观花逛过一圈，可施雯所说的一些法国乡村的美景和趣事依旧令他非常感兴趣，甚至当施雯聊到她每年都会去附近的果园主帮忙摘葡萄，和他们一起过葡萄节的情景，周利更是听得津津有味。

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喝了两杯咖啡，时间也不早了，由于明天还得继续商谈，大家都要早些回去休息。分手时，周利开着车把施雯直接送到酒店，下车时施雯突然间对周利道：“老同学，别以为我今天上午说的那些话是因为生气的原因，给你个小小忠告，注意下ht。行了，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周利目送施雯进了停车场的电梯，他并没马上离开，而是下意识地点起了支烟。

抽了口烟，青灰的烟雾在车厢内弥漫，周利微微皱起了眉头。施雯离开前最后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注意ht？难道她上午谈判一开始的威胁并非是没有愿意呢？而是ht已经和欧洲营运商开始接触了？如果真如她所说的，那么自己所以为的施雯是在耍女人的小性子完全是错误的，相反她是用这种方式在暗示自己？想到这，周利有些坐不住了，连忙摸出电话打给了廖远成，让他立即召集所有人临时开会，准备好备用方案，免得一不小心被人截了胡。

第二天的谈判继续，精神还算不错的周利依旧和昨天一样坐在主位，坐镇谈判进展。可如果仔细看他的双眼就能现他的眼中微有血丝，这都是昨天一夜没怎么睡的缘故。

台海那边的信息还没反馈，ht究竟是否已经和欧洲电信营运商接触周利还不确定。不过他知道ht的起家就是从欧洲开始的，这点已经是历史曾经经过的事件，所以他对此丝毫不敢大意。

为了避免不确定的因素，周利昨夜还是决定在保证主要利益的同时可以适当的向法国电信做一些让步，以确定尽早签署协议。在这个前提下，今天的谈判进程明显比昨天快了许多，等到第三天谈判后，双方终于对所有环节达成一致，等到双方代表正式签字后，标志着orz公司和法国电信在欧洲的营运项目由这天起正式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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