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利的要求,姚亮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虽然他的胆子比较大,而且在这件事上的确是合适人选,可要按照周利的要求这么去做却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当天晚上,姚亮在宾馆里怎么都睡不好,满脑子都是琢磨着这事,翻来覆去想了一宿,等到第二天天刚亮,他趁着老林还在房间休息的空隙,一个人就偷偷跑出了宾馆,直接找到了周利。
私下和周利请教,没老林在一边他说话就随便多了,甚至用起了以前的称呼喊周利周哥。姚亮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直接告诉了周利,让他给自己再出出主意。
“你小子怕什么,我还会害了你不成？”周利笑骂道,这家伙还真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当年跟着自己贷款买房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么胆小怕事？
“周哥,你说的容易,这行贿受贿可是犯法啊要是碰上一个不吃这套的领导,兄弟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依我看,还是扎实点好,我先去摸摸情况,然后对症下药,你看怎么样？”姚亮苦着脸眼巴巴地看着周利,一副可怜样。
见他这副样子,周利是哭笑不得,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姚亮毕竟不是自己,哪里知道现在官场和谐的情况？再说,他头一回于这样大的事心虚也是正常的。想了想,周利说了几个人名,让姚亮先通过这些人试探一下,如果试探下来没问题就加大力度。这下,这家伙才放下心来,一张苦脸又变得嘻嘻哈哈起来。
老林和姚亮在东京没呆太久,第二和周利又讨论了下细节,包括回去后对银行内部做好准备,以酎合富国银行方面的工作。等到晚上的时候,他们就搭乘飞机回了沪海。而等老林和姚亮前脚一走,没多久,马清扬就按照预定也赶到了东京。
马清扬一到,周利就要正式和孙正义摊牌,以说服他对络集团剥离支付宝上市。不过在之前,周利和马清扬见了个面,询问了下关于络集团剥离工作的进展,当得知一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时,周利非常满意地赞誉了对方几句。
“周董,孙先生那边您已经安排好了？”坐在沙上,马清扬没有按照周利的安排先去休息,而是很有精神地和周利谈起了这件事。
“暂时还没有,这事也用不着这么急,我想明天先和孙先生沟通一下,然后约个时间找个比较轻松的地方见面。”周利笑着回答道。
马清扬微微点头,对于周利这样做的原因表示同意,而且他和孙正义比较熟悉,知道孙正义的性格和习惯,如果是以朋友的交情商谈的话,那么孙正义会好说话些。可有一点,那就是这个家伙的抠门性子是绝对不会变的,这种好说话只不过是体现在双方的交流过程中。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建议由我先去和他聊聊？”马清扬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周利一时间没有回答,而是用目光看了看对方。
客厅里似乎一下子就静了下来,马清扬这时候对自己刚才那句话有些后悔了,不过他说这话是好意,主要是担心周利直接和孙正义谈,一旦双方谈僵了就没回旋余地了,倒不如由自己先出面试探地谈一下,看看孙正义的反应。这样做的话,他们这次摊牌把握就会大些。
可马清扬没考虑到自己和孙正义还是和周利之间挫折复杂的关系,要说这种关系还得从最初马清扬为搞阿狸项目找孙正义投资开始。从当初起,马清扬和孙正义才是真正的合伙人,换而言之没有孙正义后来的风投,就不可能有现在的阿狸存在。
可因为孙正义的性格,再加上马清扬烧钱烧的实在太快,没多久阿狸的资金就开始不足,当马清扬第二次找到孙正义要求追加投资的时候,这时候的孙正义有些忧郁了,他担心自己的钱打了水花,更怕项目的失败,始终不肯再从口袋里掏一分钱出来。
最后,马清扬使劲了嘴皮子,才从孙正义那边又拿了一笔资金,可同样也因为这次付出了又一部分的股份。等到第二次资金差不多快用完的时候,马清扬第三次找到孙正义,这时候的孙正义已经觉得自己成了冤大头的角色,说什么都不肯再出钱了。
而这时候,马清扬和明确地告诉孙正义,如果他不继续投资的话,阿狸就会破产,如果阿狸破产了,那么之前所投入的钱全都会成了一去不复返的结果。面对现在的情况,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有回报,倒不如咬咬牙,继续投资,以保住之前和整体的投资部分。
在这种情况下,孙正义迟疑不决,他既不想损失,又不想再投入,思来想去就做琢磨出一招来,也就是拉拢别的风投资金共同参与,以挽回自己的损失。也正是这种情况,雅虎作为合伙人进入其中,如果历史不变的话,雅虎会在这一次融资中获得最大的股权地位,而孙正义也会因为这个机会出售部分权益,从雅虎身上获得弥补之前投入的资金
但后来历史生了变化,周利突然间横插一杠子,取代了雅虎成了第一大股东,虽然雅虎并没完全退出,可最终所获得的股份比例比起历史中少了许多,甚至连孙正义现在所拥有的股份比例都比不上。
由此可见,周利和马清扬是在之后才进行合作的,所以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和时间远不如马清扬和孙正义那么早。而现在,周利才是马清扬真正的老板,马清扬在这时候提出先一步和孙正义谈,假如他们之间有什么私下勾结的话,周利难免会吃个闷亏。
正当马清扬忐忑不安,有些责怪自己不应该说这些的时候,周利开口打破了平静,他微微点头道：“可以。”
这两个字,在马清扬耳中听来简直如同天籁之音,如释重负的他暗松了口气,神态这才自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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