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赫伯特伯爵的年收入,在德国相比虽然不算是富豪,可比起普通中产阶级却是有钱多了。可别忘记,这么大的古堡包括附属的庄院,每年维护的基本费用就高达6万欧元,如果再加上工作人员的开支,这个金额甚至过1oo万欧元。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1oo万欧元,在世界任何地方都是笔不小的数额,仅仅以赫伯特伯爵的年收入来进行这笔支出,恐怕用不了几年就得倾家荡产。正因为这样,为了弥补收入的不足,赫伯特伯爵只能向一些贵宾出租古堡的以获得一些额外收入,从而分担他在资金上的压力。
这种做法,在欧洲并不少见,尤其是这些年随着旅游业的兴起,这样于的贵族也不是赫伯特伯爵一个人。
当然了,贵族们虽然喜欢钱,但也有贵族们的矜持,他们在选择客人的时候对于客人的要求也是很高的。但就是这样,那些掏得起钱的富豪们依旧原因花上一笔不菲的费用入住古堡,以在这感受下历史的沉淀和当年欧洲贵族们的生活。周利夫妻就是其中一员,别看他们仅仅只是在这里住上一周左右,但这一周的支出完全比得上欧洲最豪华的酒店的开销了。
汉斯,他是赫伯特伯爵的老管家,说是管家实际上几乎是同赫伯特伯爵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周利曾经和老汉斯聊过,他从小就在这里出生,他的爷爷是赫伯特伯爵祖父的忠实侍从,中年时期开始担任伯爵家的管家职务。
在二战时期,老汉斯的父亲和赫伯特伯爵的父亲一起上了前线,在残酷的西线战斗中再也没有回来。战后不久,老伯爵由于伤心过度再上身体健康受到了严重损害去世,年轻的赫伯特伯爵继承家业后,老汉斯就接替了爷爷管家的位置直到现在,曲指数数,一晃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
对于这个古堡,老汉斯和赫伯特伯爵一样拥有着深厚的感情,在他们看来,这里不仅是一个家,更代表着自己祖辈的一切,是家族和血脉的根。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么多年来,古堡才会在赫伯特伯爵的精心打理下照顾的那么好,如果不是这些年收入的逐年减少,以赫伯特伯爵的古怪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做出接待客人以补贴收入决定的。
“伯爵先生呢?今天怎么没看见他?”向老汉斯道了声谢谢后,周利品了口咖啡,德国的咖啡当然没有世界顶尖的咖啡好,何况赫伯特伯爵和老汉斯习惯于喝黑咖啡,这种咖啡又苦有涩,喝惯星巴克的年轻人根本不会碰。不过周利倒是很喜欢,因为原因很简单,在苦涩的后面回味是醇厚和甘甜的,而且喝黑咖啡比较容易提神,对于经常熬夜晚睡的周利比较对胃口。
周利的身份他们是知道的,因为每个入住的客人必须提供一份详细的身份清单,要不然主人有权拒绝。这两天,随着接触,周利温尔雅的性格和林雅宣的柔和让赫伯特伯爵同老汉斯非常满意,尤其是周利对于黑咖啡的不拒绝更是让他们高兴,之间相处下来还算不错。
“先生去城里了。”老汉斯微笑着回答道,不过他的笑容中似乎有些不自然。
“去城里了?”周利一愣,昨天晚上用餐的时候他还看见赫伯特伯爵,餐后还一起坐了坐,听他聊了聊中世纪欧洲的一些历史。今天上午,一直就没见赫伯特伯爵,周利还以为赫伯特伯爵身体不适起的晚了些呢,谁想到居然去了城里。
赫伯特伯爵有三个子女,女儿在柏林一所大学当教授,是一位比较有名的学者。一个儿子是企业家,担任着家族企业的总裁职务,为家族打理生意,至于小儿子是位艺术家,很少在一个地方呆很久,上次联系据说在亚洲什么国家,现在居然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同向往外面世界的子女不同,传统而又固执的赫伯特伯爵一直守护在这个古堡中,很少去城市这种地方。可这一次他怎么突然就去城里了?一点预兆都没有,昨天晚上还没听他提起啊,难道生什么事了么?
“伯爵去城里有事?”周利忍不住问,虽然他知道在西方问这些私人问题有些不合适,可对于这个固执的老人,周利是很有好感的,还是不由得问了出来。
“这……。”老汉斯迟疑了下。
“对不起,如果不方便说的话我可以道歉,不过汉斯,作为一个关心主人的客人,我这样做只不过是出于好意。
“您是一个善良的人,谢谢您的关心。”老汉斯点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叹了口气道:“先生的公司生了点麻烦,所以去了城里处理一下。您不用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麻烦?需要帮忙么?”周利问道。
“不不,不需要,只是一些小麻烦。”老汉斯微笑着回答道,周利明白地哦了一声,也没在意,接着和老汉斯聊了一些其它话题,随后继续逛了起来。
下午,林雅宣午觉起来后,周利和她一起去看了古堡的地下室,参观了赫伯特伯爵的藏酒窑。看到精心布置的藏酒窑,林雅宣很有兴趣的向陪同他们的老汉斯问了些问题,甚至还刻意记下了一些当年布置这个藏酒窑的设计特点。按照林雅宣的说法,可以借鉴一下,以后把法国那边的酒庄按照这个方式重新整修,说不定多年以后,他们的酒庄也能酿出世界闻名的好酒来呢。
对于林雅宣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周利只是一笑而过,酿好酒可不单单是一个酒窑这么容易的,从葡萄的种植、酿酒师的水平、橡木桶的质材和制造,再包括一些不确定的天气、温度、湿度更方面因素加在一起缺一不可。何况就算按照拉菲酒庄相同的工艺进行复制,也不可能酿造出一模一样的好酒来。
等到晚餐时,赫伯特伯爵依旧没有回来,周利也没在意,只以为他要在城里呆上几天什么的。谁想到第二天清晨,周利起了个大早打算去附近转转,刚一下楼就瞧见赫伯特伯爵一个人坐在大厅边上的书房里,书房的灯亮着,老人一脸疲倦两眼通红,似乎一夜没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