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不惜一切
“严绍成对自己重要的人,一定会寻求更好的条件。”乔义南似乎更加的明确,他笃定。
“用这个威胁严绍成,似乎没有力度。”我不认为这能够让严绍成放弃很多,否则他胡不遗余力的反击。
“你要他放弃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们就能赢。”乔义南的话语多了几分肯定,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势在必得。
的确,让严绍成放弃一切未必,但是让他放弃百分之十还是有可能的,严绍成只要还有筹码他就一定会再来。
但我却透过乔义南的眼神里看到了他内心里荒凉的底色,似乎他的恨意比我浓厚的多。
一直以来方婧娴的人生里都是在乎的才关心,不在乎的连看都不看。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的粗心大意,使得我无法看到如此清晰的东西。
“你利用任淑艳来威胁黄云龙给苏素药品里加了有害药物,目的就是要严绍成输吗?”
我的目光最终看向了他,他的那双眼睛让我已经看透了许多,乔义南的世界早就不是我认识的了。
“你今天打电话给我就是要证明这件事情吗?”一旁的乔义南看着我的目光多了几分猜忌,我知道严绍成是在想什么。
“不是证明,我已经知道了。”我冷静如初,目光直视他。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那痛苦的如爪牙一般撕扯的东西。
几乎让我想起了从前,从前的我究竟是怎样的模样,痛苦的从底层爬上来。这世界所有的人都匮乏勇气,所以大家都在走极端,企图麻痹自己。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懂我的痛。我是全世界最了解你痛苦的人,因为我和你一样的痛苦。”
乔义南的面色依旧,似乎感觉不到他的疼痛,但是我知道严绍成的痛苦是藏在他内心深处的。
“我真是蠢,从我八岁跟随严家到如今。在此之前我一直把严家当做救世主,可是到最后我才知道我究竟是有多么的可笑。他们骗了我二十年。我爸死之前,一直躺在病床上,他自那场车祸后瘫痪,连话都没有办法说。苏素以为领养我就可以减少罪恶吗?为什么那么巧,我不在我爸身边,他就突然死了。为什么会那么巧,我走之前医生都说他有望开口。”
乔义南的手紧紧的攥住杯子,我都害怕他会把玻璃杯捏炸。
他的痛苦我能够感觉的到,我懂他的痛,那种几乎是在地狱里活着的痛苦,那种难以言语的痛苦,我是懂的。
乔义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离开了他的父亲。当然也是因为他的父亲离世,他才回去。
乔义南说是严绍成不放心我,才专程让他去看我的。所以是不是苏素在那个时间做了手脚?
“你是说苏素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对你的父亲?”我想苏素或许也对他的父亲下药了,不然他的父亲不会死的。
或许苏素害怕事情暴露,所以不敢让他的父亲好起来。但是似乎事情也不是她做的,她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我父亲名下的财产虽然被严屺搬空了,但是还有不动产。苏素拿了我父亲名下的所有不动产。”
乔义南的话带着仇恨,似乎他已经将苏素恨到了骨子里。
“可这只是你一个人的假设,你有什么理由证明?”我想当年的事情乔义南怎么会知道?
“七年前的药瓶子,早就找不到了,更不用说是录像带了。但是我找到了当时的律师,负责财产转移的律师。他亲口承认了当年苏素逼死夺产的事实。”
乔义南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我。
我翻开来看,里面是乔义南父亲的财产转移证明,下方有签名有手印。
果然苏素真的是很厉害的一个女人,她当年换药逼我妈自私,夺得我妈的财产,让我成为一个孤儿。而乔义南的父亲当初已经被严屺骗财,不幸出了车祸后还被苏素下药死亡转移财产。
是不是人做了坏事没有得到报应就会变得非常的大胆?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罪?
这样看来苏素犯的罪比我们每一个人都要重,可是我们拿不出证据,根本就没有任何用。
“所以你就要用同样的方法让苏素瘫痪?”我反问乔义南,相比之下我并不觉得乔义南有多大的错误。
我知道乔义南幼年丧母,只有这一个父亲。而他当做信仰的严家,是个骗他害死他父亲的罪恶之家,他会越发的痛恨这个世界。
“不够。我要让苏素也尝尝什么是痛苦,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乔义南说这话的时候可能大家会觉得可怕,但是我不这样觉得,我理解他扭曲的世界观,但是不代表会认同。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我转而问他,乔义南如果早就怀疑不会如此。
“离开方正后我去查了我父亲的一切资料,当然也有关于你母亲潘万琳的。“乔义南似乎有些怀疑才去查的,原来他离开方正的这段时间他去调查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犯法?如果严绍成告你的话,你打算怎么办?你是要断送你的前程吗?”
我知道如果没有严屺的骗财,不会有那场车祸。没有那场车祸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如果没有这一切,乔义南应该是一个董事的公子哥,和沈沐阳一般,不,比沈沐阳更加光芒万丈。而不是像现在的模样,在严绍成的背后没有出头之日。
而严绍成还阻挠了当初我和乔义南的爱情,伪造乔义南父亲的遗愿来坑骗他。
似乎严家人所剩下的从来的都是高深的骗术而已。他们把我们每一个人都骗得团团转。
使得我们像傻子一样,或许在他们眼里我们与傻子无疑。
“你说过的,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如果报复他人的时候一定要报复自己的话,我愿意下地狱。”
乔义南笑了,笑的那样狰狞。
乔义南不惜伤害自己也要报复严家。他这个样子和我很像,不知何处是回路,只知前路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