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飞河眼神中几分鄙夷,口中酸溜溜的说道:“原来林姑娘也不过尔尔。”
言下之意,自己追求林莨衣的同门师妹,行为虽然下作不耻,可林莨衣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也和别人勾勾搭搭。
林莨衣张口本想解释自己和那安义宗的弟子根本不认识,可转念一想,她和这样的卑鄙小人有什么好解释的。
卑鄙者眼中看到的都是卑鄙之事,自己即便光明正大,在这样的人眼中恐怕也是在行卑鄙之事。
解释是永远也解释不清的,让这样的人消失最好。
她又道:“你我今日立下生死状,你我之间生死不论,死活不牵扯两宗情谊,只是你我了结恩怨的法子,你若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的打赢了我,往日恩怨一笔勾销,各位英雄豪杰自然也不会再议论你半分,你课敢与我一战?”
方飞河有一些羞恼,可他不敢。
风照渊已经将他的胆魄打没了。
从前,他虽然时时刻刻让自己保持名门弟子的风度,谦逊守礼,实则骨子里不将旁人放在眼中的。
即便认为师父,风照渊等宗主很厉害,但那是因为自己修行时间短的缘故,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超过他们的。
可和风照渊的那一战,他才知道自己和那些站在鼎峰的人的差距,那可能是他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若是一个心性坚韧之人,有何高手一战的机会,说不定从此修为突飞猛进,一跃也进入高手之境。
课方飞河本就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卑鄙小人,这一战对她没有丝毫好处,反而让他揭掉了那层伪装的面纱,彻底成了一个利己的卑鄙小人。
方飞河面红耳赤道:“你,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我的伤还没好,你这是故意,故意找借口要杀我,你可真是歹毒。”
众人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噫声。
但就面色来看,方飞河的气色可比林莨衣好多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生病了呢。
可一个人无耻到不要名誉,众人也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无耻者无敌啊!
明媚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看向了一个学医的修行之人。
那人在人群中很是踌躇,他很想挺胸而出,为两人检查身体,说几句公道话,奈何自己的医术有限,恐怕到时候反而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
正犹豫间,他的身体忽然顿了一下,只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多了数不清的医术知识。
那些知识在他的脑海里快速的运转,以最快的速度让他融会贯通,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的轻吟出声。
很快,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去给他们检查身体。”
“是!”那人急忙应了一声,抬头对上明媚深邃明亮的眸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明媚传音道:“检查务必公平,公正。”
“是!在下遵命!”那人确定的确是明媚给了他那些自己求之不得的医术,心中感激到无以复加,忙不动声色的行了一礼,这才端正态度朝着场中走去。
他走到场中央,纷乱的人群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向着四周行了一礼,这才不慌不忙的对众人说道:“在下临河千药林孙问道,想给两位检查下身体,方公子说自己沉疴未愈,在下看过便知道是不是如此,同样,在下也会为林姑娘诊断一番。”
此语一出,众人惊讶极了。
“听闻,千药林被人一把火烧了,没想到千药林的传人还在人世。”
“孙问道?原来是药菩萨孙大圣的公子,孙家人最是公道公正,孙大圣医者仁心,他子孙的人品自然也没得说。”
“孙公子,千药林为何被烧了?你说出来,大伙儿帮你报仇?”
孙问道对着众人摇摇手,说道:“这是在下家事,在下自己会解决,不牢各位挂心,在下多谢诸位抬爱,今日是为了解决林姑娘的事情,在下的事情就不在这里说出来给众位添堵了。”
说罢,他看向林莨衣道:“林姑娘,在下此次出来,是代表千药林,背负千药林的盛望名誉,在下不会因为林姑娘可怜就偏向林姑娘,更不会因为方公子卑鄙就罔顾真相说假话,还请林姑娘见谅。”
林莨衣点头道:“自然该如此,我今日只想解决往日恩怨,若是方飞河的身体的确不适合比试,我自然不会难为他,不过,到时候,还请孙先生将方飞河医治好,所需花费我一力承担,等孙先生将他医治好后,我再找他比试。还望孙先生成全。”
孙问道点头应允,又看向一脸愤怒的方飞河,说道:“方公子,你不愉快我刚才说你卑鄙无耻,事实上,你看看场中诸位,是不是也是如此认为,我所言恐怕还是客气的,你今日若想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恐怕是不能了,若是你能由在下检查身体,说出你身体情况,在场的都是名门弟子,英雄豪杰,知道你身上有伤,反而不会为难你,这才是你的脱身之策。”
方飞河环顾一眼四周,知道自己推诿不愿意比试,已经惹了众怒,不仅自己如今名声扫地,还连累了宗门。
可他还是犹豫,他信不过孙问道。
不远处,无戒上人还在苦苦支撑,他的卑鄙招数风照渊已经摸清的差不多,他甚至感觉风照渊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捉拿他,就是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招数,他这里为了飞虹宗的名誉苦苦支撑,绞尽脑汁。
那里,方飞河却在一个劲儿的糟蹋飞虹宗的名声,他一时间对方飞河也起了杀心。
他立刻开口痛骂道:“姓方的,你今日若还认我这个师叔,就不要堕了飞虹宗的名声,不然你不死在众人手下,也要死在我这个师叔的手下。”
在方飞河的生死和飞虹宗的声誉之间,无戒上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飞虹宗。
方飞河面色抽搐几下,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叔,形式歹毒,为人狠辣,得罪了他自己绝对没有好处。
他下定决心,开口道:“孙先生,你可敢发毒誓自己不会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