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从未如此想过。”风照渊如此反驳,可想起自己现在是以‘明媚’的身份说话,到底没有底气。
景云奎轻蔑有嘲讽的看他一眼,自然是不信的。
他冷笑道:“你此时没沾手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好处,你若是沾手就丢不开了。”
他言语中唏嘘不已。
风照渊却遍体生寒,若不是很想知道这临渊深壑的来历,他此时就想速速的逃离这里。
景云奎道:“我那师父修为了得,定情珠只是迷惑了一下子他的心神,他没过多久就清醒过来,他看见我满身伤痕,惊恐万分,我自然不能放过他,我表现的伤心欲绝,痛苦万分,他反而惊慌失措,差点儿自尽而亡。”
“你这不是喜欢,不是爱,你若真心爱他就不会让他如此伤心难过,更不会差点儿害死了他。”风照渊说道。
景云奎难得的没有反驳他,反而沉静下来,细细思索,叹道:“大概那时候走火入魔的人是我。”
风照渊一时无言,正想感叹一句这魔头也有偶尔善良的时候。
景云奎紧接着说了一句,“不过,我的目的达到了,这世上的事情哪里能事事都尽如人意,顾了这个就顾不了那个,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要我心满意足,只能让他不那么如意了。”
“……”风照渊有一些生气,“师祖他高风亮节,你如此暗算他,才真正让他生不如死,他一时间还不明白,以为是自己害了你,但事后他总会想明白,那时候你才真正什么都得不到,谋算他人的终究会一无所获。”
景云奎眸色复杂的看一眼风照渊,有一些意外。
“你倒将他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我若早有你这份洞察,知道他的想法,或许我会改变主意,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老夫既然已经坐下了这件事情,就没有后悔的说法。”
风照渊知道此人是真正的无可救药,已无话可说,只是心中不平,他默默的想若自己是季未央,恐怕会将景云奎碎尸万段,断断不能让他活到现在。
想到这里,心中一凛,难道祖师爷对景云奎也有了心思?不然怎么会让他一直活着?
这想法让他后怕不安。
好在,景云奎只顾着陷入自己的回忆,并没有察觉风照渊的不妥当。
景云奎继续道:“我和季未央有了肌肤之亲后,我将养了一些日子身体才好,等我出来,才知道,他已经闭关修炼去了,并且就宗主之位让我的大师兄做了,真是可恶至极,他这一闭关,就是一二百年,难道让我在外面等他一二百年?等他从里面出来,恐怕早就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更何况,那时候他的修为更高,可以轻而易举的拿捏处置我,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样的大好局面,又岂能轻易被人破坏?故而,我也下了山,一面找东西提升自己的修为法力,一面暗中筹建斩仙门。”
“什么?”风照渊大吃一惊,“斩仙门是你筹建?”
景云奎目光戏谑,满脸讽刺的看着吃惊的风照渊,得意道:
“不错,斩仙门就是我一手创建,我创建出来它就是为了对付半月宗,对付季未央。既然当他的弟子不能得到他,我便反出门去,自立门户,到时候,他是一宗之主,我也是一派掌门,我与他平起平坐,算不得师徒,自然也不用顾及什么师徒名分。我与他同为男子,他若是害怕被天下人耻笑,我只要将他绑到我斩仙门,将他藏起来,外人自然不知道我与他的关系,我将自己与他的后路想的清清楚楚,可恨他根本就不领情。”
风照渊一言难尽,季未央作为一派掌门,一身傲骨,怎么可能被一个弟子随意拿捏?他宁愿死也不可能让自己成为阶下囚,更遑论和自己的弟子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景云奎仿佛想起了什么让他深恶痛绝的事情,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凶狠。
他咬牙切齿道:“季未央,季未央,我为了你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你竟然负我,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他重新变得癫狂起来,目光通红的发泄了一阵子,打砸的整个深渊一阵地动山摇才似乎放下怒气。
他厉声道:“我如此对季未央,私以为算得上痴心一片,初衷不改,可季未央又是如何对我呢?他竟然偷偷将定情珠从自己体内催了出来。”
风照渊听到这里,不由得悄悄松了一口气,并同时起了佩服之心。
想也该知道,那已经融入体内的珠子,和一个人神魂血肉连接在了一起,想要将它重新凝聚催出来,要伤及神魂血肉,修为根基。
看样子,祖师爷已经知道自己被暗算了,自然就会识破景云奎的狼子野心。
景云奎看风照渊变得轻松的神色,很是恼怒。
他报复性的笑道:“你很高兴?我告诉你,任何事情都是福祸相依,季未央自以为如此就可以摆脱我,他错了。”
风照渊一下子紧张起来,不知道这怪物又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报复回来。
景云奎道:“他无情休怪我无义,我干脆利索的反出宗门,带着斩仙门趁着半月宗宗门盛会的时候攻上了半月宗,那一战死去的弟子无数,季未央被我逼的不得不出了关。”
他目中露出向往神色,仿佛还在回味那个人的飒爽英姿,那已经被他神化了的人,即便对他根本不屑一顾,他只要能见他一面也甘之如饴。
季未央出关后,自然大杀四方。
斩仙门的弟子死伤无数,不过他不在乎。
那些都是他招来的乌合之众,死的再多也无伤大雅,他只是要逼季未央出来,逼他看着他的眼睛,逼他眼睛里有他这个人。
季未央果然的如他所愿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不过,季未央的眼中毫无情意,只有恨意,怒意,杀意。
这和他想象的大不相同,他只想求得季未央的爱,而不是他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