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由于那天没来由的心慌,准备赶快干完活回家的,没想到主家又接了新的活计,没办法,推辞不掉,只能接着干了十来天,以前出一次门也就十来天,这次是嘴张的一次。
一路上,王大山都行色匆匆,归心似箭,怀里揣着这几天挣得一百多文钱,迫切的希望到家,想着孩子们扑过来喊爹爹,媳妇儿做好饭等着,心里就热乎乎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媳妇孩子已经回娘家十多天了,原因也就是他最孝顺的娘逼走的,他的爹娘弟弟弟媳并没有看到他们两个对家里的付出,只是一味的索取,不知道这次的事情会让他有什么改变。
想象中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迎接他的是落了锁的紧闭的篱笆门,和门前厚厚的落叶!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无端的让人感到一阵悲凉!
“娘,亮子他娘还有俩孩子怎么没在家?您知道他们去哪了吗?”王大山看家里没人,只好去弟弟家问,沈氏和王老头都跟着王小山过。
“你回来了!”沈氏神色冰冷,一点都没有看到多天不回家的儿子的热情,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孩他娘呢,我怎么看到家里锁门了!”王大山没来由的想起那一阵心慌。
“就知道问那几个小贱人,就不知道问问你爹娘啊!不知道问问我们两个好不好,白养你这么大了,一点都不孝顺!”沈氏一听那几个人就窝火,不仅是因为钱没到手,还因为让她在全村人面前没面子,最重要的是小儿子身上的伤好几天才消,把沈氏气得心肝都颤了。
“娘,我没有,这不是来看你了吗!”王大山还摸不清状况。
“看什么看,都被那小贱人气死了,她气我不说,你也来气我,都被那狐狸精迷住了!”沈氏是什么脏话都说得出口,其实说狐狸精真是不搭,李吉祥顶多算是清秀,再加上这么多年的劳作,也就是普通的农村妇女罢了,可沈氏就是看不惯。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孩他娘呢,她也是很听您的话的,你知道的,她不是那样的人!”王大山只会用苍白的语言解释。
“你还敢顶嘴,老头子,我不活了,儿媳不听话,儿子现在也来教训我了,这是要逼死我啊!”说闹就闹,沈氏开始撒泼,顺便嚎的王老头听见。
“你干啥呢,一回来就找事不是?有你这么不孝的嘛!”王老头一听老太太的哭诉,立刻放下手中的烟袋,冲到院子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就是骂!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只除了王大山,他们一家人都是一个德行,王老头也是好坏不分的,就听沈氏的,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家里就是沈氏做主,所以也是偏心的不得了,王大山能在这样的环境下都不长歪,也是有一定的抗打击能力的。
“没有,爹,我就是来问问,您别生气!”还没搞清楚情况,王大山就被一连串的骂声吵蒙了。
“问什么问,给我滚,看把你娘气的,没你这么不孝的儿子!”王老头也一起赶王大山。
“就是啊,大哥,你就别来了,家里也不欢迎你!”小沈氏幸灾乐祸。其实本来她是要嫁王大山的,不过王大山没看上她,所以她就各种刁难李吉祥。
一家子都在为上次没到手的十几两银子肉疼,本来就要成功了,结果被李家横插一脚,啥也没落到,所以更讨厌老大家了,虽然本来就不喜欢。
“你干活挣得钱呢?”沈氏干嚎了一会,想起来王大山挣钱回来了。
“在这呢,娘!”从怀里掏出那个被裹了一层又一层的钱袋子。
“行了,小山,让你哥哥走吧!”出手夺过王大山的钱袋子,沈氏一点都不客气,塞进自己的怀里,完了之后毫不客气的赶人!
“你就听娘的,赶紧走吧!”还没问出来什么,王大山就被王小山推出去了,连带着钱也没了,本来是要给媳妇一个惊喜的,虽然靠药材挣了三十多两,可那是靠岳家的,这是自己挣得,意义不一样。
“哎,大山,你可回来了!”王大山垂头丧气的的往家里走,正好碰到迎面走来的李蕊。
“嫂子,怎么了?你这是干啥去了!”
“你不知道啊,对了,你刚来,你媳妇被你娘赶走了,你娘要进你家里搜钱,吉祥不让,你们家那几个就动手了,李家来人了,把吉祥接走了!”李蕊把当天的境况绘声绘色的描绘给王大山,重点突出沈氏是多么无理。
“我今天回娘家了,你大舅子家今天烧砖了,你赶紧过去吧,对了,吉祥和两个孩子回娘家十多天了,你娘没跟你说吗?”
“没有,我就刚从镇上回来,我去了啊嫂子,你先忙吧!”王大山不等李蕊说完。
他心里此时一片焦急,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有这样的娘他也很无奈,可是又不能不孝,孝字大于天,更何况老实巴交的王大山!
一路上,王大山都在想要怎么说,毕竟是自己酿的错,那些钱还是岳父看自家太穷拉拔的,要不然哪会有那些收入!可自己娘不知足,王大山无比纠结。
无论怎样,路总是会走完的,李家村还是到了,远远的就看见村口的荒地上围了一大群人,热烈的讨论着什么,应该就是隔壁嫂子说的岳父家烧的砖了。
李青山被一群人围着,不停的有人在问问题,没看到王大山,是李慧眼尖,首先看到了,提醒了李青山一下。
乡里乡亲的,又离得不远,大家也都知道什么情况,不要怀疑古代八卦的速度,刚何况李吉祥在娘家住了好多天,就算不知道王庄的闹剧,也会有一些猜测的。
“好了,有啥事以后再说,女婿来了,我们就先走了!”辞别热情的人们,李青山终于脱身。
率先走在前面,后边跟的都是李家的小辈,夫妻俩相见,恍如隔世,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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