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而苍凉的旋律,
深情而朴实的歌词,
沙哑而沧桑的歌声,
仿佛像是一柄大锤,
不断敲击着人们的心灵,
在场所有的观众,都与这首歌,产生了共鸣。
北京,
后海。
华国的音乐圣地。
他们为了生活,为了梦想,一路北上。
他们独自来到了这里,成为了北漂,在这个城市的底层打拼着。
他们经历了无数的磨难,被人瞧不起和轻视,依旧咬牙坚持着。
观众纷纷抬头,他们凝神注视着舞台上的陈枫,眼中泛起泪光。
“咖啡馆与广场有三个街区,”
“就像霓虹灯与月亮的距离。”
“人们在挣扎中相互告慰和拥抱,”
“寻找着追逐着奄奄一息的碎梦。”
苍凉的歌声,不断回荡在酒吧内,催人泪下。
陈枫抱着吉他,低吟浅唱,饱含深情。
陈枫在唱歌,也是在唱自己,他完全融入了歌中,感同身受。
这个时候,鼓声响起,像是表达了人们的焦灼,慌张和失措。
街道,霓虹灯,发动机轰鸣和电气之音,咖啡馆和广场。
无不体现着帝都的繁华,隐喻意味十足。
而霓虹灯和月亮的距离,象征着现实和梦想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我们在这儿欢笑,我们在这儿哭泣。”
“我们在这儿活着,我们在这儿死去。”
“我们在这儿祈祷,我们在这儿迷惘。”
“我们在这儿寻找,也在这儿失去。”
“北京,北京。”
陈枫的歌声,也代表了酒吧内所有北漂一族的心声。
表达了他们对生活的无奈,对帝都的渴望,彷徨,哀伤与绝望。
突然,陈枫微微一顿,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声调。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
“我希望人们把我埋在这里。”
“在这儿我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在这儿有我太多眷恋的东西。”
“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
“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里死去。”
“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
“我在这里寻找,也在这里失去。”
“北京,北京。”
“北京,北京。”
陈枫唱着,唱着,眼中留下了两行清泪。
最后两句帝都,
陈枫好像是在呼唤,
好像是在不舍。
陈枫想起了前世。
虽然他重生了,
但是在另外一个世界,
还有他太多眷恋的东西,
而他重生在了这个世界,
这也就意味着,
另外一个世界的他,
已经死去。
而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他是孤独的,
充满了彷徨,迷惘和绝望。
他想要寻找活下去的意义。
而对于舞台下的观众来说,
这首歌,同样击中了他们内心的弱点。
激发了,他们潜藏在灵魂深处的不安。
“这首歌,唱得也太好了吧?”
苏雨菲在一旁,哭着说道。
她早已经泪流满脸。
苏雨菲看着舞台上低吟浅唱,然后又撕心裂肺呐喊的陈枫。
她似乎能够感同身受。
苏雨菲也不是帝都人,她大学毕业后,就独自一人来到了北京。
苏雨菲虽然是学经济管理专业的,但因为喜欢音乐,所以她在后海,开了一家音乐酒吧。
苏雨菲一个小女生,孤身一人在帝都打拼。
可想而知,这些年,她吃了很多苦头!
陈枫的这首歌,勾起了苏雨菲这些年,在北京的经历和回忆。
“呜呜,我心里好苦,可是我不说。”
不仅仅是苏雨菲,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感动了,眼泪鼻涕直流。
“我能怎么办呢?我也不想这样!但在帝都打拼,我真的好累!”
有人倒了一大杯啤酒,他仰头一饮而下,苦涩在喉咙蔓延。
很多人为了梦想,来到了帝都,他们以为,可以在帝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但是到后来,我们才发现,原来帝都不是梦想中的样子。
这里是地下室里看不见的光明,永远堵在路上的公交车,。
还有为了多维持一段生活,而吃了很多天的泡面。
可是梦想,依旧看不见头。
舞台上的陈枫,继续唱着北京。
依旧在寻找着,那奄奄一息的碎梦。
我们在欢笑,哭泣,活着,也在这慢慢死去。
嘶哑的声音,就和他们的心一样,在不断挣扎。
那反反复复唱着的北京,北京。
好似有抱怨,有无奈,有绝望,还有不甘的挣扎。
甚至,还有最后一点的期待和希望。
或许,还有一丝妥协。
如果有一天,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不得不离去。
那就请将我埋在这里。
因为这里,
有太多我眷恋的东西。
我熟悉这里的一切。
而这里,也熟悉我的一切。
我的心已经在这里成长,
退了颜色。
再也没有办法回去。
因为只有在这里,
我才是真正的活着。
随着最后一道音符弹出,
陈枫放下了手中的吉他。
他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唱完这首歌,陈枫像是接受了一场神圣的洗礼,重获了新生。
啪,啪,啪。
舞台下,观众纷纷站起来,他们热泪盈眶,激动鼓掌。
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样一首能够直入内心和灵魂,感动到流泪的歌曲了。
“再唱一次,再唱一次。”
观众们大声呼喊道,强烈请求陈枫再唱一遍。
“既然大家都这么强烈要求了,盛情难却,那我就再唱一遍吧。”
陈枫闻言,他微微一笑,重新抱起吉他,说道。
观众们纷纷拿出手机,通知亲朋好友赶来酒吧听歌。
得知消息赶来的人们,很快也被陈枫的歌声所折服。
今晚的起点酒吧,生意异常火爆,酒水一杯杯点着。
他们喝着酒水,含着泪水,品尝属于自己的苦涩。
陈枫将《北京,北京》,连续唱了十几遍,直到他的嗓子受不了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陈先生,明天晚上你在这唱吗?如果你在的话,我还来捧场。”
有人离去之前,向陈枫问道。
“可能在,也可能不在,随缘吧。”
陈枫闻言,他微微一笑,回答道。
陈枫放下吉他,走下舞台,回到座位。
他拉起搁置在一旁的行礼箱,准备离去。
夜深了,酒吧要关门了。
陈枫也要先找个地方住下。
“陈先生,你稍等。”
这时,苏雨菲追上前,冲陈枫喊道。
“苏老板,你有什么事情吗?”
陈枫停下脚步,他一脸疑惑的看着苏雨菲,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