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又能勉为其难地维持多久?也许几天或者几个月后,他们就会理所当然地分开,然后再无交集,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
没有爱,自然也不可能想要什么爱的结晶。
她不会傻到去生下一个只为了交易才在一起男人的孩子,她相信,云飞扬的想法肯定也跟她一样。
所以现在,还是自觉采取一些防护措施吧,有备无患……
后面的日子,平淡如水,无波无澜。
除了舒果果把住的位置搬到了云飞扬那里,其余的一切,都同往日没有太大的变化。
她每天还是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不过同金曼何可人她们却少了很多联系。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她也无法对她们说出口她和云飞扬目前的这种关系。所以下意识里,总是逃避着和昔日的朋友见面。
而云飞扬对她,倒是呵护有加,相当的宠爱。
自从她住过来,他就自动减少了各类应酬与商务活动。基本每天晚上,他都会准时回来。要么陪舒果果一起呆在家中,要么带她出去随意玩玩,总之没有让她一个人感到孤单过。
床上那种激烈的成人运动,当然也是必不可少。
只要没有什么特殊状况,到了晚上,云飞扬总会抓着她极尽缠绵一番。
舒果果和他在一起,就好像一只白白嫩嫩的小羊羔放在了一头凶猛强悍的猎豹身边。每天不想法设法地吃上几口,他总是不甘心。
尽情尽兴地吃饱喝足了,豹子才能安心地搂着他的小羊羔睡觉。
一来二去,两人在这种事情上居然也变得十分……合拍,每次都能相互引领相互配合着达到最快乐的顶峰。
这样一段时间下来,舒果果渐渐也习惯了这种新的生活。
毕竟,除了不是正式的夫妻,云飞扬是真的对她很好很迁就了。
比如有一天,她蜷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随口说了句:要是楼上也有台电视就好了。这样,她就躺在床上也能看电视了。
没想到第二天,云飞扬便让人在他们的卧室里安装了一台崭新的大屏幕电视。她真的梦想成真,可以自由自在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电视了。
云飞扬会如此细心体贴且如此在意她的一点小小看法,是舒果果始料未及的,心中不是没有感慨和触动。
有时候,当她和云飞扬随随意意地坐在房中,两人一起有说有笑地吃着东西聊着天。她就会产生一种古怪的错觉,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深深相爱的年轻男女,现在,正在享受着温馨甜蜜的二人世界一样……
家里那边,舒果果后来一次都没有回去过,舒利斌和钟子安也没有再找过她。
她在心里想,可能是重振鸿运的工作太忙也太累,所以她也没必要回去影响他们。而且现在,她跟他们,本来就无话可说了……
就这样转眼到了清明节,那天没有放假,天空倒是像古诗中写的那样,飘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上午舒果果到办公室忙完了手头上的一些事情,跟黄英说了一声,便驱车来到了陵城规格最高的一座墓园。
她最亲爱的妈妈,就长眠在这个地方。
这段时间,舒果果一直很想念妈妈。
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家里突遭变故,子安哥带给她的种种失望,她也由从前那个天真无暇的少女蜕变成了一个真正成熟的女人……
有时候一个人安静下来,她总会忍不住地想:如果妈妈还在,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不会这么孤单,也不会这么迷惘无助。
因为妈妈,肯定是不会同意爸爸这么做的。一个深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又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用身体为他们换取利益?
种种这些复杂怅然的心事,舒果果跟谁都没有提过,全部都沉淀郁积在了自己心底,总想找个机会向妈妈好好诉说一下。
在墓园下面,舒果果买了束白菊和一些清明扫墓要用的物品,沿着长长的石阶慢慢地往上走。
妈妈去世时,舒利斌已经发了财,墓地自然是给妻子选的风水上佳的那种,葬礼也办得极其隆重。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她还是永远失去了妈妈。
女孩子所有新奇难忘又神秘激动的第一次秘密,都没有一个最亲密的人同她一起分享了。爸爸的身边,后来又有过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
站在妈妈华丽的墓碑前,看着妈妈含着微笑的美丽照片,舒果果的心中感慨万千。
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个人见人夸的大美人,她长得就像妈妈。
如果妈妈现在还在,还能陪着她一起吃吃饭说说话,那该多好。可惜,再也不会有那种温暖得令人心颤的时刻了……
舒果果蹲下来,将花束轻轻摆放在妈妈的墓前,开始虔诚地给妈妈烧纸上香。
一切弄好之后,她便轻言细语地跟妈妈说起话来。说了好多好多,哪怕不时飘飞的细雨淋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她也毫不在乎。
等到舒果果尽情地将心中隐藏的话语全部向妈妈倾诉完毕,已经临近中午,墓园方才成群结队上来祭奠亲人的人丛,也相对少了一些。
下山的时候,她无意中一转眼眸,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深黑色的西装,身形是绝对显眼的俊逸挺拔,在山半腰的一块墓地那里笔直地站着,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咦?怎么好像是云飞扬!
舒果果很是吃惊,又专门瞪大眼睛仔细地看了一眼,没错,真的是他!
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以前听说过他家也不是陵城的,这边根本没什么亲人。那么,他今天过来这座墓园,表情又如此肃穆沉痛,是在悼念谁呢?
舒果果按捺不住心里的诧异和困惑,抬脚就往云飞扬那边走过去。
可是,刚刚走了两步。她就看到有另外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走到了云飞扬的身边,细心地帮他撑起了雨伞。两人并排站在那块墓地前,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