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云飞扬拉下了女孩捂住耳朵的手,激动地说:“这些话你非听不可!你不觉得我更爱你吗?甚至比他更爱你!我跟他说了这个条件,他可以不答应的。如果是我,我怎样也不会答应再也不见你去救另一个女孩。可是,他答应了,他真的走了。那个时候,我觉得我还是有机会的!我可以给你更多的幸福,你为什么就只认准一个他呢?”
“他没有你那么心肠硬!能眼睁睁地看着雪姬死去!”孟朵朵气急交加地辩驳,可是自己却分明知道,心,真的好痛。
云飞扬说的,何尝没有道理?
这些话,重重地刺在她此时脆弱的心灵,令她的心碎成一片一片。
是啊,他可以不答应的。可是,他却义无反顾地带着雪姬走了,一去而不回头。
他在那时,是真的觉得雪姬更重要吧。
那么,她呢?如今她在他的心中,又算什么?
为了他,她失去了自己至爱的孩子。然而现在,却只能孤单地躺在这儿,独自舔噬伤口……
孟朵朵满怀凄伤地想着,心底升起了一种近乎绝望的感觉。
如果这样的爱,都不能坚持到底。那么,还要她如何相信,世间有永恒的真爱……
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又不争气地蒙上了一团雾气,孟朵朵赶紧甩了甩头,将那就要奔涌而出的泪水忍了回去。
既然,已经没有了爱,至少,还给自己留下一点坚强和自尊吧。再也不要流泪,再也不要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哭泣。
看着女孩强忍心酸,故作坚强的模样,云飞扬一阵心痛,情不自禁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朵朵,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你的三哥……他说过还会来找你,他并没有丢下你不管。”
“嗬,我要他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离开他就活不下去了,我又不是没有人喜欢我。”老老实实地靠在他的胸前,孟朵朵竟然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笑得美丽而又自嘲:“云飞扬,你不就说过愿意娶我吗?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他都不在意我,既然他都不在意他的孩子,我又何必还苦苦惦记着他来找我?没有他,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云飞扬低下头,关注地凝视她的笑容。
按照道理说,听到她这样说,他应该高兴,他应该庆幸,朵朵真的对她的三哥生气了。而这样,他得到朵朵的机会似乎又更大了一些。
可是此刻,云飞扬的心里,却一点也没有喜悦的感觉,反而感到沉甸甸的。
因为,朵朵的这分快乐和轻松,他一看,就知道是假装出来的……
“你怎么不说话?云飞扬,难道你也变心了?你也另外有了更喜欢的女人吗?”看到他一言不发,孟朵朵不禁挑高了双眉,瞪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会?朵朵,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变!即使你不爱我,我也依然爱你,我做梦都想着能和你长相厮守。”低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云飞扬柔声说道。
“好,带我出去吃点东西吧,我突然好想吃麻辣鸭掌火锅。”孟朵朵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干脆利索地起身下床。
“你真的想吃鸭掌火锅?”看着她一瞬间似乎振作了很多,云飞扬既是惊喜又是不敢置信。
因为这几天,朵朵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吃什么也都很少,现在突然主动说想吃东西,那可真是太好了。
“当然是真的想吃。”孟朵朵点点头,好像已经完全恢复了一样,面容娇憨可爱:“这几天你老是给我弄那些清淡无味的东西吃,我都腻味透了,就想换换口味。”
云飞扬细心地看了看她的脸,有点担心,她此时的兴奋,是不是被刺激得反常了?
不过看起来,朵朵的一切都很好。除了脸色还略显苍白,她的笑容甚至可以说是阳光灿烂。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来到一家豪华酒楼,要了个包间,点了麻辣的鸭掌火锅。
本来云飞扬说朵朵的身体还在养护之中,准备要清淡一点的锅底,可是朵朵却执意要吃味道重的。云飞扬没有办法,只好依着她。
当那飘着红油的火锅一端上来,孟朵朵就两眼放光,在云飞扬面前她毫不客气,抓过筷子就大吃特吃起来。
鸭掌吃了一个又一个,辣得朵朵直吸气,眼泪终于找到了堂而皇之的借口,不断从她的眼中奔涌而出。
孟朵朵一边吃一边拼命用手背揉着眼睛,间或还不忘记对云飞扬说一句:“好辣……太辣了,可我就是喜欢吃……”
油渍和泪痕渐渐糊了她一脸,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从前还能勉强保持的淑女风度,这下子荡然无存。
这副情景,孟朵朵就好像是个几百年没有吃过饭的人。
进来加水的小二也被她强悍的吃相有点吓到,加完水竟然忘记了走,忍不住看着孟朵朵发了一会儿怔。
“这儿没你的事了。”直到云飞扬不悦地开口,小儿才讪讪退出。
不顾形象地吃了半天,孟朵朵突然发现,坐在对面的云飞扬几乎没动筷子,只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深澈清亮的目光里,带着说不出来的怜惜和疼痛。
“我知道,我吃东西的样子很不好看,可是你也不用这么盯着我看吧。这么好吃的火锅,你怎么不吃?光看我了,看得我都不好意思吃了。”孟朵朵停了下来说。
“不,你这么吃的模样很可爱,我喜欢看。”云飞扬淡淡地笑了,说得十分柔和:“朵朵,如果心里难过,你就哭出来好了,不用这么硬撑着自己。”
“我难过?切,真是笑话!我有什么难过的?不就是他走了么,有什么了不起?!天下好男人多得是!我根本不在乎他去爱谁!不就是失去了一个孩子吗?也没什么啊,孩子我可以再生。只要我愿意,跟你或者是跟别人,我不都还能有自己的孩子吗?我才不会难过呢!算了,你不吃我吃!”孟朵朵恼羞成怒,连珠带炮地说了一大通,又抓起筷子,继续执着于同那一锅鸭掌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