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野是个坏蛋,态度模模糊糊,人也若即若离,时不时却又要在她跟前突然骚那么一下。
逗她很好玩吗?他到底什么意思,还不如果断给个痛快呢,省得她坐在这里,只一心揣测他到底想做什么。
许知意很苦恼。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张邪戾坏坏的脸,还有那个极其挑衅极其欠揍的挑眉。
啊!
烦死了!
要是凭意念能够杀人的话,陆廷野已经死去活来百八十遍了。
她惆怅的长叹口气,用手捂住脸,狠狠的咬了咬牙。
陆心水挨着她坐,正在开董北萝的玩笑,余光注意到她,好奇的转过头来。
她疑惑的问道:“娇娇,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的。
不舒服。
看到陆廷野,很难舒服起来。
许知意只恨无法将心思坦白说出来,深吸口气,才抬起头带着笑容说道:“只是有点困乏。”
董北萝离得近,听到后呵呵了声,说:“犯困就回去睡觉,何必非要巴巴的跟过来扫别人的兴致?”
陆心水推了她一把,对许知意说道:“阿萝心直口快,没什么恶意,倒是怪我,对你没照顾到,让你一个人怪无聊的。”
许知意刚想说不是的,董北萝便哼了声道:“有了新朋友,忘了老朋友,你去照顾她去吧。”
她这人脾气还真大,起身和别人换位子去了,小心眼展现的是淋漓尽致。
许知意无辜躺枪,尴尬的扯扯嘴角,说道:“董姑娘她……我没事的,你要不要去哄哄她?”
陆心水不以为意的说:“不理她,她闹着玩的,过不了两天又会和好。别忘了,她还指望着我牵线儿呢!”
她既然都这么说,许知意便不再劝了,在她看来,董北萝就是少女吃醋而已,她难不成还真敢甩给陆心水脸色?
陆心水丝毫不受这件事的影响,之后对她很周到细心,大概知道她是头回参加这种活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类似于像今天的赛马比赛,京城中一年只举办一次,因此很热闹,台子坐满正常,最后面一排还有人挤着站着也正常。
陆心水指指坐在对面的那些人,说道:“今天来比赛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贵人,随便一个都很有家世背景,所以才会来这么多人,他们中有和我们一样的姑娘们,还有一些赌马的,另外有不少是想攀附结交的。每年负责筹办该场盛事的人,都出尽了风头,今年是郑公子,喏,你兄长这会儿被不少人围着,哈哈,都快忙的顾不过来了!”
郑承渊在查看赛道,做最后的确认,偏偏有人巴着机会凑过去,在眼前晃,他脸色都阴沉下来,还在那边满脸堆笑的谄媚着。
许知意捂着嘴笑道:“我兄长辛苦了。”
陆心水歪歪头,说道:“没办法,皇上重用他,这是甜蜜的负担。啧啧啧,快看!我三哥真好看!纵然一群人都是锦衣华服,光鲜亮丽,但我他就是如此显眼,叫人一眼就能看到。”
陆廷野正在和陆景丰说话,大马金刀的坐着,整个人很放松,眉头舒展,时不时坏坏的笑起来,然后表情也意味深长。
一看就不是在说什么正经话!
那狭长而邪气的眼睛,加上这笑容,简直骚气无比,浪的没边了。
许知意的心扑通扑通跳快了些,这美色攻击太厉害,再多看几眼,怕是阵地要失守。
她连忙收回眼睛,说道:“公子野的确野性十足,迷人的很。”
听到自己哥哥被夸,陆心水显得很高兴。
她毫不吝啬赞美之词,说道:“娇娇,你真是太有眼光了!要不是阿萝先喜欢我哥,我一定要帮你和我哥牵线儿。”
许知意快吓死了,真想问她什么仇什么怨,大可不必。
她干巴巴的笑着:“外界都道公子野不近女色,我这般模样这般身世又这般名声的,又怎么敢高攀。”
陆心水一怔,尴尬的扯扯嘴角,说道:“倒不是这么说…诶,那你快看看对面那群人,有没有相中的?”
她指指坐在身边的其他少女们,说道:“她们看的不是比赛,看的是对面那群公子哥,别看一个个都端着,其实早就不知道瞟了几百眼了,说不定连如意夫君都选好了,你别干愣着,也赶快挑几个。”
许知意轻咳着道:“几个?”
陆心水理直气壮的说:“几个!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个不成,咱还有那个可供选择嘛!这叫策略。”
许知意暗笑,还有人将养鱼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但仔细一想,确实还是多找几个备胎有安全感。
见她不说话,陆心水以为是被她说的心动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来闹她:“你看上哪个了?我给你介绍介绍。”
许知意不想拂她的美意,况且,她去年及笄,今年疯病好了,照目前的情形,用不了多久,许逸申就会给她张罗成亲一事。
与其等着他给她找个合他心意的,不如她亲自找个合自个儿心意的。
她故作娇羞的道:“你别催呀,我先看看。”
陆心水笑嘻嘻的做了个懂的表情,也陪着一起看。
按理来说,那些公子哥都是模样俊逸身姿雅正的,单个拎出来,称得上是翩翩公子,可不凑巧的是,陆廷野坐在人群里。
他实在是太出挑,太独特,太吸睛了,以至于觉着差不多的男子,和他一对比,瞬间都黯然失色。
要么显得油头粉面,要么显得娘里娘气,总之,根本没有可比性嘛!
这么一想,许知意又觉得陆廷野讨厌,他坐在那里,实在是太碍眼了。
许知意频频往那儿看,引起了陆廷野的注意,他索性直勾勾盯着她看,毫不意外的与她四目相对。
这厮!
许知意差点骂娘,忙不看他,心却跳的飞快,恰好在这时,陆心水拽着她去净手,她站起身,再往那看去的时候,陆廷野不见了。
人呢?
陆心水路上问她有没有看中的男子,她搪塞说等会儿回去指给她看,她便很高兴,等快到地方,她让她在外面等。
太阳渐渐往西偏斜,许知意百无聊赖的踱来踱去,忽然看到旁边多出来一道影子,正要回头,眼睛被人蒙上,再之后,她被人一下子扛到了肩头。
能做出这般行径的,除了陆廷野,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许知意奋力挣扎,孰知他轻笑着,惩罚似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下,拖着慵懒的调子,浪里浪荡的威胁道:“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