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再给点提示啊,去掉一个错误选项也行啊?”
看着距离自己已经很近的袁清扬,孟飞白忍不住急切的小声念叨着。然而凌明月刚才的话放佛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生命力,孟飞白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生气正在飞速消散着,这让他更加的急躁起来。
“所以,只要能拔出她的剑就可以了是吧?”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按照刚才凌明月所说的那样,闭上眼睛开始企图屏息静气。
“哦?认命了吗?”
不多时,袁清扬的声音传来。孟飞白颓然的睁开眼睛,看向她犹如深渊一般的眼眶。
“本来还想跟你多聊一会的,可我好像闻到净化者身上那股恶臭了,所以...”
心情大好的袁清扬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贯穿了孟飞白右腿的肋骨。
孟飞白发出一声闷哼,目呲欲裂的看着袁清扬。
刺激还不够,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他记得上一次自己重创Cindy时,好像是在死前的一瞬间突然爆发。
当时的自己万念俱灰,只想着死之前给她留下点伤口。
所以,不管这次有没有用,自己的机会只有一瞬间。
那就是,她杀死自己的那一瞬间。
“啧啧,眼神不错嘛,放心吧,我这个人不浪费粮食,等我杀掉你以后,会马上带你和这个疯婆子离开的,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们就可以在我的肚子里再次相见了。”
说到这里,袁清扬微微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小巷。
“好了,告别仪式就进行到这里,去死吧,臭小鬼!”
她高举自己的肋骨化为的骨矛,向着孟飞白的胸口,闪电般刺去。
就是现在!
孟飞白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袁清扬的右手上面,竟然发现自己可以捕捉到她的动作了,于是在袁清扬刺出骨矛的时候,他微微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猛地起身。
“噗嗤。”
雪白的骨矛刺穿了孟飞白的身体同时止住了他起身的动作,但因为孟飞白提前做出的规避动作,所以没有刺穿他的心脏。
鲜血,不断的从孟飞白的嘴角流出,他扯动嘴角,露出了自己沾满鲜血的牙齿。
“哈,哈,哈。”
他在笑,在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后,他终于握住了凌明月裸露在袁清扬眼窝之外的剑柄。一股淡青色的气流透过他被贯穿的后背涌出,但更多的,则是涌上他的大脑,然后顺流而下,汇聚到了他握着剑柄的右手之上。
“你!...”
袁清扬刚说了一个字便闭上了嘴巴,她意识到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孟飞白的身上出现了什么变化,但不管出现了什么变化,死了便什么用都没有了,于是她迅速抽出刺穿孟飞白身体的骨矛,然后向着他的头颅刺去。
“吃俺老孟一剑!”
然而孟飞白的速度更快一些,他张开嘴一口鲜血喷在了袁清扬的脸上,紧接着惨喝一声,用力拔出了袁清扬左眼眶中的长剑,然后在她凄厉的惨叫声中,刺入了她的右眼眶中。
“啊!!!”
袁清扬浑身疯狂的抽搐起来,挥舞着骨矛向着记忆中孟飞白头颅的方向刺去。
然而刺出手中的长剑后,孟飞白便浑身一软,瘫倒在了凌明月的身边。
“啊啊啊啊啊!!!臭小子我要杀了你!”
疯狂抽搐着的袁清扬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边疯狂挥舞着手中的骨矛,一边从身体中不断流出黑色腥臭的液体。
“我...杀...杀...”
短短几秒钟后,袁清扬的身体便化为一滩黑色液体,仅留下一颗满是裂痕的头颅,歪歪扭扭的滚到了孟飞白的脚边。
“看到了吗,我杀了他,以后见了我,可要叫我一声救命恩人啊,哈...哈哈...”
孟飞白躺在冰冷的石板路上,一边咳着血沫,一边得意的看向身边的凌明月。
无人回应。
“咳...咳,说好的救援呢?怎么还没来?”
孟飞白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冷,不禁有些绝望起来。
“狼冲中士...发现目标...好像是凌明月中士。”
“快,医疗组...”
“......”
半梦半醒之间,孟飞白听到了一阵喧嚣,他用力睁开眼睛,看向正急速接近自己的几道黑影。
“好模糊啊...”
他喃喃一句,下意识的想集中注意力看清楚一些。
“啪嗒。”
歪歪斜斜挂在他鼻梁上的眼镜碎裂开来。
“草,老子的眼睛...”
再次遭受重创的孟飞白惨叫一声,就此晕了过去。
......
一个月后。
天启圆桌会京都分部。
病房中,并排摆着两个白色椭圆形的“蛋”。蛋的侧面写着三个黑色的大字:
“疗养舱”
每个疗养舱的下方都插满了不知用处的管子和线缆,上方各有一块正方形的观察窗,用来观察里面的情况。
疗养舱的两边,各有一台不断闪烁着各项数据的电子屏幕。
“滴,滴,滴。”
突然,连接着右边疗养舱的屏幕发出了清脆的提示音,惊醒了疗养舱旁边盘膝静坐的光头壮汉。
壮汉听到提示音,一双虎目瞬间睁开,看了一眼绿光闪烁的屏幕后,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迅速起身走到疗养舱旁边,从观察窗向内看去,疗养舱内,正是昏迷了一个月后终于醒过来的孟飞白。
我是谁?我在哪?朕的大清怎么样了?
浑浑噩噩的孟飞白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唯一听从自己指令的,只有一双眼睛。
正在他独自恐慌惶然时,突然一颗熟悉的光头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是什么玩意儿?转基因巨型土豆怪吗?
卧槽它笑了!好特么难看!
等等,这颗土豆,怎么还有些眼熟?
正在孟飞白暗自思索自己到底在哪见过刚才那个“土豆怪”时,那张大脸也消失了。
疗养舱外,古尔汉正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孟飞白震惊的表情,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是谁醒过来了?”
古尔汉瞬间浑身肌肉绷紧,转过身单手抱胸微微躬身,沉声说道:
“队长,是孟飞白醒了。”
在他面前的,正是一身襦裙的常七,常七身后,是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听到古尔汉的话后,常七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眼神再次变的古井无波起来。
示意身后的医护人员去做进一步的检查后,她缓步走到紧邻孟飞白的另一个疗养舱旁,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观察窗。
随着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声,常七转身离开了房间。
“孟飞白可以走动后,让他来找我。”
古尔汉立正,沉声应道:“是!”
常七离开后,他有些伤感的看了一眼常七抚摸过的那个疗养舱。
那里躺着的,正是与常七有着师徒之情的,依然处在昏迷中的,凌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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