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风回到了陆家,去见了陆老夫人,跟她说了自己去找了陆朝颜的事情。
“你去找她做什么?”陆老夫人问道。
“我本来想问她肯不肯救陆家,要什么条件。结果……”
“结果她跟你说要陆家,你做不了主,就回来了是吧。”陆老夫人截下了他的话。
陆子风点头,问道:“奶奶,您有什么打算?”
“当然不能把陆家给她。”陆名仁说道。
陆子风头疼:“爸,您先去医院陪着我妈吧,我跟奶奶谈谈。”
陆名仁怕儿子犯糊涂,想在这里听他们谈话。
“名仁,你去吧,你爸那里也离不开人。”陆老夫人知道孙子想支走小儿子,便说道。
陆名仁没办法,只好回了医院。
只剩下祖孙二人了,陆子风说话就没有顾忌了。
“奶奶,我只问您一个问题,陆家您还想不想保?”
“我当然想。”陆老夫人说道:“我和你爷爷从你太爷爷手里接过陆家的时候,陆家还只是一家小医院,不过是靠着几代人都是西医的名头才挤进四小世家,占了一个西医世家的位子。是我们俩耗尽了心血才把陆家发扬到今天这个地步,它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死亡。”
陆子风点头:“好,那奶奶,您听我的,把陆家给陆朝颜,不管怎么样,她能保住陆家,不会让陆家成为历史,而且奶奶,抛开成见,您不觉得她更适合继承陆家吗?大伯也好,我爸也罢,您把陆家传给谁,谁都不能带着陆家更上一层楼,可陆朝颜能,她身后是秦家,有秦爷在,陆家就会是第六个家族。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她再跟你们关系不和,她还是姓陆,以后陆家还是陆家,不是一样的吗。”
“那怎么能一样,她以后生的孩子姓秦,又不姓陆。”陆老夫人说道。
陆子风摊手:“那没辙了,奶奶,我的孩子是姓陆,但我也没有能力救陆家,您好好想想。”
这么大的决定,陆老夫人一时间很难转过这个弯,她和老爷子最看重的还是两个孙子,孙女什么的终归要嫁人的,陆家不可能传给孙女,只能传给孙子。
但是陆子豪坐牢了,就只剩下陆子风了,他们这才开始偏重二房,想着以后把陆家传给二房,谁能想到陆家现在会遭遇这种大难。
让她把陆家交给孙女,还是一个不讨她喜欢的孙女,陆老夫人着实很难下决心。
陆子风也没有多言,叮嘱她注意休息就走了。
这件事他也看的清楚,早晚他奶奶还得答应陆朝颜的条件,除非老人家真愿意看着陆家灭亡。
估计陆朝颜比他清楚,所以一点也不着急。
从老夫人的别墅离开后,陆子风就回了自己家的别墅,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落地就东奔西跑的,这会又饿又累,他需要先休息一下。
“二少爷,您回来了。”佣人急忙迎上来。
陆子风很少回来,但家里的佣人没换过,还都是熟悉的面孔,他点点头,道:“给我做点吃的。”
佣人应好,忙去了厨房准备。
陆子风回了自己房间,先去浴室洗了一个澡,冲掉了一身的风尘仆仆,然后给江城的私交不错的朋友打电话,想托朋友帮个忙,看能不能让他单独见陆子柔一面。
陆家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朋友也知道,接到陆子风的电话,他也不敢打包票就一定能帮上忙,只能先去试试。
陆子风道了谢,挂了电话后下楼吃东西,一边等朋友的消息。
阿魏跟警局早就打过招呼了,有人想见陆子柔,陆燕华夫妇或者张可儿,陆子萱的话,消息要及时告诉他。
是以陆子风的朋友一托关系,阿魏就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事。
他立刻敲开了暖房的门,把陆子风托人想见陆子柔的事汇报给秦商陆。
秦商陆吩咐道:“让他见。”
于是陆子风的朋友很快就得到了回复,然后陆子风也很快得到了回复。
陆子风时差都没有倒就开车去了警局。
到了地方,陆子风见到了朋友的朋友,在朋友的朋友的安排下,见到了陆子柔。
“哥。”看到陆子风的陆子柔一点也不意外,如果陆子风够细心的话,还能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欢喜,显然一直在等着他。
陆子风上次见妹妹还是在她回国前,算算时间也没有多久,当时她有多意气风发,如今就有多狼狈。
“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陆子风坐下,又生气又心疼。
陆子柔不回答。
陆子风更气了:“你一个女孩子,从小锦衣玉食,吃喝不愁,已经比很多人幸福了,为什么总是不知足,非要把陆家攥在手里干什么?”
他真是看不懂父母,也看不懂妹妹。
父亲是华夏医院的院长,不管陆家以后由谁继承,陆家都有他的一份家业,一家医院还不够吗?
妹妹长的漂亮,有学历有能力,又是陆家的二小姐,将来必定也能找个如意夫君,难道那样的人生不幸福吗?
但是一个两个三个贪心不足,一定要把陆家攥在手里,要去当那个家主,当了家主又能如何,是能活的比别人长,还是能怎么样,又不是皇位,坐上去就能看谁不爽就砍了谁的脑袋。
陆子柔笑了笑:“哥,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每个人都有自己执着的事情或者东西,就像你执着于研究病毒一样,在我看来,也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
陆家,她的目标从来不是陆家,陆家在她眼里算什么,不过一个小小世家而已,她要陆家,不过是想要一个跳板,跳到更高的层次去。
秦家,那才是她的终极目标。
陆子风不会懂,也永远不会懂。
“算了,我和你争论这些也没有意义,更对现在的事情于事无补。你既然已经认罪了,我会找一些律师帮你辩护,争取帮你减刑。你只是毒药的提供者,不是策划者,如果从帮凶的角度辩护,争取减刑的难度应该不会太大……”陆子风有些无力的说着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