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打仗打的是后勤(1 / 1)

骑兵墙式冲锋的精髓在于组织、纪律和训练,骑术已经退居其后。弱点则是在上阵前需要组织的时间,就象步兵不能结成战阵的话,就会不堪一击。

游牧民族或渔猎民族的骑兵的长处在于骑术精湛,单打独打或是以少敌多,也会凭借骑术和武技,占据很大的优势。

其实,这和步兵列阵作战也是相似相近的道理。一群乌合之众,乱糟糟地与对手作战,十有八九会被打得满地找牙。

而要避免仓促迎战,孙应元所说的加强侦察,提前有备,自然是正确的。有了望远镜,再加上得力的哨骑,确实能极大地弥补缺陷。

皇帝所建议的加入枪骑兵,利用火枪的远程投射,起到掩护和争取时间的作用,也有一定的道理。

龙骑兵,或者叫枪骑兵,既有机动能力,作战时还能远程射击,又能下马结阵近战厮杀。这样全能的兵种,其实才是朱由校要大力发展,并已经付诸实践的。

步兵学会骑马,十天半个月,最多一个月也就可以了。没错,只是骑马赶路,又不要纵马冲杀,训练时间很短。

只要战马数量足够,粮草供应得上,只在辽东,便可以很快装备起十数万的枪骑兵,火力加机动,足以与建奴抗衡。

之所以暂时没能实现,还是在于粮草物资的限制。不是钱财不够,也不是买不到,而是运输有瓶颈。陆路消耗太大,海路也达不到那样的巨量。

解决的办法有没有,当然是肯定的。只要辽东光复区稳固下来,安置的辽民就地耕种生产,就能有相当大的补充。

但现在显然还不具备条件,一是光复区并不大,二是安置的辽民自给自足都是问题,要靠朝廷运送粮食,怎么能有净产出?

目前辽西、辽南、辽东所增加的战马和骑兵,除了海路运输物资外,还向蒙古诸部购买了牧草。

这也就是向辽东派出飞骑,被限制在一万两三千左右的原因所在。要等到入秋再开赴辽东,也是在辽东物资屯储达到一定数量后才能采取的行动。

粮食物资是有,但运上去的速度和数量不够,这也是古代运输条件下所不可避免的困难。

隋朝征高句丽,唐太宗征高句丽,都是因为后勤供应的问题,而久攻不下。两朝历经数十年,才终于灭了高句丽,消耗人力物资无算。

所谓“千里运粮,十不存一”,古代的运输的耗费就是如此巨大。或有夸张之语,但也确实证明了后勤保障的艰难。

朱由校不想和隋炀帝一样,动员规模庞大的民众运送粮草物资。就只能采取唐太宗征高句丽的策略,限制投入辽东的兵力,而在加强军力上作补偿。

精兵强将,装备精良,粮饷充足,朱由校只能尽全力保证这几点。当然,在他看来,能做到这三点,明年平辽之战的胜利,已是可以期待。

对此期待,朱由校划分了三个标准:彻底剿灭建奴,平辽战事结束;获得决定性胜利,建奴成为山贼土匪般的存在,四处逃窜;大获全胜,建奴折失过半,只能苟延残喘。

这三个标准带给朱由校的喜悦自然是不一样的,可分为狂喜、大喜、小高兴。

可不管达到哪一个,朱由校都认为可以大大地松口气,把精力转移到对付即将到来的大灾害上。

哪怕明年的大反攻还没有结果,朱由校也有了缓纾民困的计划,并将在今年实施。

去年在陕西减免赋税,今年则是河南或山西,明年就轮到了山东或河北。

要知道,在小冰河期的高峰,这几个北方省份是影响最大的。

而朱由校减免赋税也是按照“因粮”的标准,对地主豪绅不减不免,对老百姓则免收一年,让他们攒点存粮。

地主豪绅家底丰厚,没有减免也一样家有余粮;老百姓则不同,过着苦巴巴的日子,一年减免足以让他们缓口气。

每项政策的颁布实施,朱由校其实都是比较谨慎,考虑得比较周详的。

他太清楚明末文官士绅的德行了,如果没有监督惩治,他的恤民之政也会变成伤民害民之举。

所以,到现在他也没漏出口风,以免那些王八蛋能提前准备,把老百姓该得的优惠抢走,把负担转嫁出去。

秋高气爽或是寒风乍起之时,又要杀一波贪鄙之徒的狗头,抄一批官员地主豪绅的家宅了。

朱由校基本安排好辽东征战的事情,又把精力集中到了杀人抄家上面。没办法,总有不畏国法、贪财不要命的家伙,你不成全他都觉得不好意思。

想到抄家,朱由校眯了眯眼睛,骆思恭应该到山西了吧?

八大家呀,每家至少有个一二百万银子吧,再加上宅院、田产、商铺,两千多万到手,这一两年都够花了。

现在,朱由校并没有多少的愧疚。

如果不是他的努力,明金战争的形势不同,那八大家一样会为了黑心钱而出卖国家、出卖朝廷,出卖民族。无数同胞的死,都是由于他们的贪婪。

不是他们不想做,而是没找到机会。就是这样,他们死不足惜,甚至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朱由校沉思着,倚在宽大的御椅中,眼皮越来越沉,竟有些昏昏欲睡。

范小慧不急不徐地打着扇,看着显出倦容的皇爷歪头闭眼,似是养神,又似乎已经睡着。她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停扇,还是……

皇帝似乎觉得有点冷,缩紧了身子。

范小慧停下了扇子,轻手轻脚地取过一张薄毯,来到皇爷身边,慢慢地给皇爷盖上。

朱由校的眼皮动了动,朦胧中一个倩影就在跟前,他伸手搂过,把温香的身体抱在怀里,喃喃地问道:“小慧吗?”

范小慧停顿了片刻,才含羞小声答道:“皇爷,是奴婢。”

嗯!皇帝用鼻子应了一声,抱着丫头不放,也不再出声,闭着眼睛好象又要睡着了。

好半晌,范小慧悄悄且轻轻地调整了下姿势,让皇爷更舒服一些。听着近在咫尺的微微鼻息,丫头伸出手,或许想摸摸皇帝的脸,可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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