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但是天气还很热，薛胥很快就将白芒又收了回去，朝江晚白和祁青行道：“这孩子在杨掌柜找过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啊？”走在前面的鲁珏原本一心盯着纸鹤，后来发现纸鹤飞的并不快，就算不盯着也不会跑丢，这才分心去听薛胥和江晚白等人说话，正好听见薛胥这句话，当即就愣了一下，微微瞪大了眼睛，问道：“那我当时看见的，另外一个阿永是谁啊？”

或者该问，当时杨掌柜找到河边的时候，那个已经脱了衣服打算下水的阿永到底是谁。

“杨永是第一个到河边的，他死了，有一个东西代替了他，在这里等到了后面来的孩子。”祁青行淡声道。

他这么一说，事情便解释得通了。

杨永和那群孩子约好今天要到河里去玩，他来的最早，因为杨家包子铺开门也很早，杨永习惯了早起，他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有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杨永死了，然后有另外的东西变成了杨永的样子，代替他在这里等到了那些孩子们，杨掌柜也找了过来，将那个杨永训了一顿，而后那个杨永就一头扎进了水里。

于是有了后面的捞人的事情。

这也解释得通，为什么鲁珏当时会在岸边看见有两个杨永了，其中一个是已经淹死了的杨永鬼魂，另外一个就是变成了杨永样子的东西。

“杨永到底是怎么淹死的？那个变成他的东西又是什么？”江晚白问道。

薛胥却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孩子自己也不知道，他说他早上过来的时候，河边一个人也没有，他就躺在河边睡着了，打算在小伙伴过来之前先睡一会儿，然后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小伙伴们已经到了，但是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正在跟他的小伙伴们一起分享他带来的包子。”

除了这些，杨永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那个杨永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时另外一个冒充他的杨永扎进河里时，他也跟了上去，可是那个人扎进河里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薛胥道。

也就是说，事情发展到这里，其实线索又一次断了。

祁青行握住江晚白的手，低声道：“去看看杨永的尸体。”

江晚白点头，突然想起来青竹是跟着薛胥一起过来的，可现在却只有薛胥一个人，于是往后面张望了一会儿。

“我让他回镇上打听消息去了。”薛胥道。

江晚白恍然，朝前面的纸鹤看去，道：“你们陪着鲁珏去找他爷爷吧？我回镇上去看看杨永的尸体。”

“我去。”薛胥却道，他朝祁青行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后就转身往镇子走去。

薛胥去了，江晚白自然就没有再转身回去，也就是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就发现纸鹤其实已经带着他们到了一处还算是熟悉的地方。

江晚白眼皮都跳了跳，轻声道：“这不就是那个聚阴阵阵眼的所在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