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侯爷还抱着个祁湛，倒是脸不红气不喘，显然往日里的训练也不是白训练的。

一直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萧荃停了下来，在旁边亭子里坐下，后面跟着的人松了口气，亭子只有那么一个，没有皇上的传唤，他们也不敢凑上去，有些人此刻也觉得是一步都走不了了，于是一屁股就坐在了旁边石板上。

那些不是第一次跟着来皇山的人也是早有准备，从怀里摸出来一叠油纸铺在台阶上，就这么坐着歇口气。

江晚白等人还没来得及把油纸拿出来，萧荃便将他们喊去了亭子里。

皇后去世之后，后位便一直空悬，此次萧荃也没有带其他后妃来，显然是还没有要立后的意思，不过，皇子公主们，除了还未断奶的，个个都要来，走不了的便让宫人抱着。

走得了的，那就自己走。

五公主原本是奶娘抱着的，但是上山走了没多久，太子便接了过去，这会儿萧荃抱在腿上。

五公主已经会说一些话了，比祁湛大了一岁多，但因为当初被下蛊，注定了这辈子心智弱于常人，但这一路上，五公主也不吵不闹，萧荃喂她喝水的时候，她就乖乖喝水，喂她吃东西她就乖乖吃东西，自己吃完后还会推着萧荃的手往萧荃嘴边送。

她虽然不大会用语言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但心意看见的人都明白。

“蓁儿乖，知道心疼父皇。”即便是萧荃，眉眼都软和了几分，伸手摸了摸五公主的头。

五公主便抿着嘴儿笑了起来。

被祁侯爷抱着的祁湛一直睁着大眼睛看着五公主那边，这么小的人还不知道要在皇权面前害怕谨慎，晴夫人喂他吃糕点的时候，他伸手自己接过来，便从祁侯爷怀里探身出去，往五公主那边靠近，“吃……给妹妹吃……”

“湛儿！”晴夫人吓了一跳。

祁侯爷朝她微微摇头，示意没事，又朝萧荃看去，看见萧荃挑眉笑了一下，便沉声道：“湛儿，这是五公主。”

祁侯爷和太子分坐在萧荃的两侧，因而祁湛这一探身，手里的糕点差点怼到五公主脸上去，还好祁侯爷及时将他往后拉了拉。

“叫什么妹妹，蓁儿可比你，你这小子……该叫姐姐才是。”萧荃朗笑道，伸手在祁湛的鼻尖捏了一下。

祁湛懵懂的看看他，又看看祁侯爷，神情有点不解，但捏着糕点伸出去的手并没有因此收回来。

萧荃既然已经开了口，祁侯爷便顺着他的话道：“确实是姐姐，湛儿，可不许再叫妹妹了。”

方才叫妹妹叫得十分顺口的祁湛，这会儿却红了耳朵害羞起来，将脸埋进祁侯爷怀里不出声了，但手却伸着还是没有收回来。

五公主眨了眨眼睛，仰头朝萧荃看去。

“蓁儿想吃糕点吗？”萧荃低头看她。

五公主等了一会儿才点头，嘴唇蠕动了几下，说出了一个字，“想……”

“想吃就接过来，谢谢湛儿弟弟。”萧荃摸摸她的头，声音又温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