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青竹才更加不敢确定。
万一薛胥是装醉呢?那他这时候冲进去不就是多此一举吗?
可再万一薛胥是真的醉了呢?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万月毁了薛胥的清白?
这个念头刚刚在青竹的脑海里浮现,他猛地站了起来,快步朝薛胥和万月进去的房间走去,一脸的视死如归。
管不了那么多了,不怕万一就是一万!
然而,等青竹猛地一下推开门的时候,看着屋子里的景象,他神情一僵,紧接着整个人都有点呆滞,“薛……薛公子,你没醉啊?”
此刻的薛胥就坐在床上,身上衣服整整齐齐,脸上不见丝毫的醉意,只是唇角仍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可屋子里没有点灯,虽然青竹推开门的时候带进去一片月光。
但月光只落在薛胥的脚边,照亮了他的脚尖,他的脸仍旧藏在暗处,模糊看得见个大概,却又没法看个真切。
青竹下意识的觉得此刻的薛胥很可怕。
他尚且有这种感觉,更别提瘫坐在地上的万月了。
在扶着薛胥走进房间里那一刻,万月是真的以为他醉了,结果刚刚将房门一关,方才还没有什么反应的薛胥一拂袖便将她扇落到一边去了。
那一瞬间,万月意识到他根本没醉,一瞬间她几乎被恐惧完全淹没,下意识的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薛胥不紧不慢的在床边坐了下来,垂着眸子,其实没看她。
可万月浑身哆嗦个不停,她想要求饶,想要痛哭,却什么都做不了,之前满心欢喜关上房门不希望有人打扰的她,现在却迫切的希望有人能够推开这扇房门,不管来的人是谁,只要有人将这扇门推开就就好。
薛胥始终坐在床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对她做什么。
但这并不能减轻万月心里的恐惧,以至于房门在被人猛地推开那一刻,万月激动地哭了起来,结果一扭头看见是青竹站在外面。
万月却也顾不得其他了,连滚带爬的朝青竹那边靠近,她想要让青竹救救自己,然而喉咙里仍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青竹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就落在薛胥那里,呆愣愣问了一句话。
薛胥轻笑了一声,抬脚往门口走去,道:“要是醉了,我这清白可不就保不住了?”
青竹伸手挠了挠头,觉得薛胥说得对,于是瞪了地上的万月一眼,万月刚刚爬到他的脚边,伸手想要去抓他的衣摆,青竹就往后退了几步,躲开她的手,表情嫌恶,“你不要脸!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薛胥笑了起来,大概是觉得青竹骂万月不要脸这句话十分有趣,他这会儿也已经走到了门口,万月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往旁边躲去了,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团。
她发现自己想错了,不管有没有人来推开这扇门,薛胥给她的那种恐怖威压并不会因此就减弱或者消失,仍旧如影随形,光是这股威压,就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只觉得心脏好像也被一只冰冷的手给攥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用力就会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