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虽然来到南山之后，表面上她是被宠着的那个，但她又何尝不是要费尽心机讨好师傅和师兄他们，而从前跟着主人的时候，她最会做的就是讨人开心的事情，倒是信手拈来了。

可当初她之所以杀死自己的主人，想方设法抹去脸上的印记，就是不想再过那种看人笑脸活的日子了，结果如今回想一下，她始终没有真的摆脱过。

陡然之间想明白了的万月，心里也有怨怪，既怪自己，也怪墨兰尊者他们，因而于她来说，将这些真相揭露，真的给她带来了不少的快感。

她道：“其实我统共也才五颗化形丹罢了，这些年已经用去了四颗，两位师兄各自吃了一颗，另外那两个师妹之所以会死，其实根本不是化形丹的副作用，是我故意在给她们的丹药里下了其他的东西……”

就是为了让他们以为化形丹还有待改进，不能轻易拿出来给山上的灵物吃，这也是她在为自己拖延时间罢了。

这段时间墨兰尊者已经在明里暗里的催促她拿出新的化形丹了，万月心里压力也很大，这会儿将话说明白了，她看着墨兰尊者震惊不可置信的脸，既觉得轻松，又觉得快意。

她早就受够了这些！

“孽徒！”墨兰尊者大怒，竟是一掌朝万月打来。

大白鸟和小白鸟原本还在愣怔中，这会儿看见师傅动手也回过神来了，但小白鸟只是眸光闪了闪，并没有出声，倒是大白鸟，潜意识里仍旧觉得万月是他应该护着的小师妹，惊道：“师傅！”

可惜他现在还被江晚白拎在手里，也就只能喊一声了。

江晚白低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松开手，将两只白鸟给放出出去，笑眯眯道：“现在考验你们师兄妹感情的时候到了，我就想看看，你们是护着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一脚将她踹开，撇清干系，顺便再将她赶出南山？”

两只白鸟落地的时候因为江晚白的话齐齐僵住，都没有第一时间变出人形来。

万月没有再说话，方才墨兰尊者那一掌被她躲了过去，现在江晚白这么一说，她就也看向两只白鸟，神情说得上是平静，但细看之下还是带着几分希冀的。

好歹也一起做了这么多年的师兄妹，总该有点感情吧？

两只白鸟化出人形，一高一矮的两个白衣少年，只是高个的那个跟他的本体一样，头顶都是有一小撮的红色，且哥哥是明显的大眼双眼皮，弟弟是丹凤眼，偏偏脸上又挂着浅笑，似乎是个对谁都有笑脸的。

想到这一点，江晚白下意识的往薛胥那边看了一眼，薛胥也是个时常在脸上挂着一抹浅笑的人。

但是这一看，两者之间高下立分，虽然薛胥眼中未必有真切的笑意，但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可小白鸟就不同了，总让人觉得有些过了。

江晚白暗自撇嘴，收回心思开始看戏。

如今万月已经将之前的谎言全部戳破，就看着师徒三人会怎么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