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

“阉人？”江晚白眉心微微一蹙，见新月点了一下头，她若有所思道：“一般来说，只有宫里才有阉人，不过，也有阉人到了年纪之后可以请求出宫的……现在拿着你们尸骨的那个是阉人？厉炎去打探过？”

新月：“厉炎每年都会去一趟。”

“知道对方是阉人就好办了。”江晚白点头。

既知道了对方在哪里，又知道了对方最重要的特征，江晚白对于找到对方还是很有把握的，只是，“前提是我们还能从荒漠出去，还有……我们出去之后大概率是要回一趟京城的，到时候或许会往这里走一遭。”

新月点头，也并不失望，反而因为江晚白这么说她才更加的安心了。

她侧头看着窗外，眼神却没有焦距，道：“我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再多等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差别。”

可江晚白分明还是从她眼里看见了浓浓的厌恶，显然对于她来说，她和厉炎的尸骨留在那里是一件让她十分厌恶的事情，但新月这么说了，江晚白也就没有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新月像是收敛好了情绪，她看向江晚白，朝她笑了一下，道：“虽然这件事情再多的我不能说了，但和南门家的事情倒是可以当个乐子和你说一说。”

“嗯？”江晚白微微挑眉，道：“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对南门家的感情或多或少是有的，尤其是南门子阳，从见他开口，他一直表现的对你很在乎，但是现在……”

江晚白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往后面说了。

但新月明白她的意思，脸上的神情变得冷淡起来，她侧头看着外面，道：“之前我便说过，我之所以会误以为自己还是人，是因为我没有了生前的记忆，被骗了，对方跟南门世家联合，将我骗去了南门世家，打着让我复兴南门世家的主意……”

听见新月这么一说，江晚白就大概能够想象出来其中的事情了。

有人知道新月没有记忆的事情，于是哄骗她，让她误以为自己还是人，甚至仇视厉炎，紧接着逃离了这里，又被骗去了南门家，成为南门家的小姐。

但她的身份到底是鬼王，却把自己当成是南门家的人，帮着南门家做了不少的事情，南门家也确实从她这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后来厉炎找过来，那时候我也恢复了记忆，便知道他们打得是什么主意了，在南门家十几年里，他们虽然从我这里谋取了不少的好处，但并没有对我有什么伤害，尤其是……”新月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突然顿了一下，她抿了抿唇，神情有几分复杂。

新月没有再继续往下面说，转而朝江晚白问了一句：“南门子阳可有跟你提过他的母亲？”

江晚白摇头，“没怎么提起过，倒是提过他家中父亲师傅那些长辈。”

听了江晚白的话，新月当即就扯了扯唇角，嘲讽的笑了起来，她道：“果然，南门家除了那个女人，其他人都是寡薄凉情的，枉费我将南门子阳带在身边教导过十几年，结果他还是跟他爹那些人一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