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江晚白好奇，“你不需要灵气？”

“我当然需要灵气。”何绣笑了起来，“只是比起那些家伙，我这样的小存在，所需要的灵气寥寥，回一趟那里再出来，就能支撑很久，相比之下，那些真正的大能，即便是待在那里，灵气都不够，他们只能在血海之下长时间的沉睡着。”

江晚白眉心跳了跳，想到贺媛之前说过的话。

如今与何绣的话一对比，她下意识的掐了掐掌心，祁青行察觉到了她的心情变化，握紧她的手，江晚白感觉到来自他的安慰，朝何绣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从那里出来的你们，只能算是小角色？”

“当然。”何绣点头，即便承认了自己只是一个小角色，可她的脸上反而有一种高高在上，这种神情江晚白以前就见到过。

在那些从宫里出来的人脸上看见过。

他们身处皇宫之中，见识过这世上许多的好东西，也见识过真正的权贵，哪怕他们自己身处一种十分低微的地位，可是，当他们去到外面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神情。

是优越感。

何绣看着江晚白，脸上露出嘲讽和不屑，道：“要不是这个世界灵气太过匮乏，要不是那几位大人选择了沉睡，要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你们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蝼蚁，挥挥手就能让这个世界泯灭。”

听着何绣的这些话，江晚白却没有丝毫的怒气，因为她从何绣的神情之下，还看到了悲哀。

祁青行突然笑了一下，他看着何绣，神情依旧淡淡，仿佛方才的笑只是何绣的错觉，他道：“即便你口中的那些人再厉害又如何？他们现在仍旧只能被困在那一方不见天日的地方，只能沉睡，更何况……你所说的，真的是事实吗？挥挥手就能让这个世界泯灭，那你们的世界，为何会分崩离析？这么厉害，为何没能守护住你们的世界？”

江晚白很少听见祁青行说这么多话，她坐在祁青行的身边，感受着祁青行掌心的温度，因为他的话而微微弯了唇角。

何绣被祁青行的话噎住，半饷，她冷笑一声，憋出一句话来：“井底之蛙！”

“是我们井底之蛙，还是你，因为再也不能回到从前的世界，于是从前的一切在你的记忆里掺杂了你自己的想象，被你美化又美化，毕竟……失去后才想起来珍惜，才觉出好，这可不只是我们人才有的通病。”江晚白道。

因为祁青行的那番话，她心里的不安也没有了那么的强烈。

确实如祁青行所说，如果血海之下沉睡的那些人真的如同何绣所说的那么强大，他们自己为何会无家可归？

连自己的世界都无法守护，在江晚白看来，也不过如此了。

何绣确实被江晚白和祁青行给说中了内心，她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仔细想想，发现无从反驳，因为江晚白和祁青行说的那些都是事实。

血海之下沉睡的那些大人确实厉害，可也不到她方才说的那个地步，要是能挥挥手就毁掉一个世界，他们的世界也不会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