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渡的眉心也沉着，心里显然也依旧做好了不好的准备。

小孩容易饿，吃的其实也不多，因而白阿娘很快就出来了，原本哀戚的眉眼间有了笑意，柔声道：“小姐已经睡着了。”

“咱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然后去请个大夫来给……她叫什么名字？”江晚白眨了眨眼睛，朝江渡问道。

江渡面色一僵，好一会儿才道：“安然，就叫江安然。”

“好名字。”江晚白笑着夸了一句，也没有细问他这名字到底是从前就已经定下的，还是刚刚临时想的。

找地方落脚的事情阿福也热心的包揽了过去，江晚白听他之前替白阿娘说话，是个挺不错的人，便受了他的好意。

等租了一个院子的时候，青竹还要给阿福酬谢，阿福却涨红了脸说什么都不肯要了，“之前给的碎银子已经够多了，不用再给了，我就住在那家包子铺，以后几位如果还有什么事情，也只管去包子铺找我。”

说完之后，像是生怕青竹会把银子硬塞给自己，连忙跑走了。

青竹呆愣在原地，回身看了看江晚白等人，忍不住呵呵笑起来，“阿福真是个不错的人。”

刚刚把小安然送回房间里就出来忙着做其他事情的白阿娘忍不住笑起来，道：“阿福哥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自从她被白家休了之后，从前走得近，甚至巴结她的人纷纷远着她，反倒是因为她嫁人而疏远了的阿福，一直在帮着她，不但给了她一个容身的地方，还帮她找了差事做。“

江晚白和祁青行没有急着出去打听事情，而是留在院子里，等着青竹请了大夫过来。

等大夫替小安然一诊，大夫摇头叹气，神情可惜。

虽然短短的一早上时间，但白阿娘已然将自己对于女儿的情感都寄托在了小安然的身上，眼见着大夫这个样子，立刻急得眼眶都红了。

江渡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哑声问道：“大夫，如何？”

“小姐似乎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毒，虽然命大活了下来，但是注定了心智不全，也不知道日后有没有恢复的时候。”大夫摇头叹气，神情悲悯。

说是心智不全，其实就是个傻子了。

青竹连忙把大夫请走，又把白阿娘喊去照看小安然了，江晚白才看着江渡，想了想，还是安慰了一句：“大夫也说或许还有恢复的可能。”

虽然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知道小安然其实和五公主一样是心智不全的，江晚白心里也有些难受。

祁青行看事情看得更加透彻一些，道：“大夫说她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胎毒，这就意味着你嫂嫂在怀着她的时候就被下了毒，你嫂嫂是怎么死的？”

“毒发身亡。”江渡咬牙道，脸上的杀意已经按捺不住，“对外却宣称是难产。”

当时他查到嫂嫂的死因时，还在庆幸小安然活了下来，看起来似乎还很健康，可如今看来，已经分不清是该庆幸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