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侯府的时候,江晚白听着月亮湖那边还在炸响的烟花声,而身边只有马车辘辘滚过街道的声音,热闹全部都在身后,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好像是,人虽然已经离开了,但心还留在月亮湖那边,好像还在留恋着那里的欢声笑语和喜气洋洋。
但江晚白还是觉得高兴,她侧身靠在祁青行的肩头,轻声道:“阿行,我好高兴啊。”
“我也很高兴。”祁青行握住她的手,抵在唇边亲了亲,眼里都是暖意。
这么多年,他终于也参与进了这种热闹里,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从前那么多年,就算是身边的人再高兴,再热闹,但这种情绪始终都无法影响到他,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突然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种热闹高兴的氛围。
也感受到了,人们对于新的一年的期待心情。
他也很期待,期待未来的每一天。
“对了。”江晚白突然坐起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递到了祁青行的面前,弯眸笑道:“阿行,生辰快乐。”
祁青行愣住,而后心口滚烫。
他垂眸看着自己掌心的锦盒,张了张唇,可满胀的情绪好像都堵塞在了喉咙口,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晚白催促道:“快打开看看呀,看看喜不喜欢。”
其实从还没有过年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琢磨要送祁青行什么生辰礼了。
祁青行已经很多年不办生辰宴了,他自己不喜欢那么热闹,总觉得那些热闹和自己无关是一回事,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想自己的生辰宴也成为那些人巴结奉承祁侯爷的机会。
而祁老夫人和祁侯爷对此也从来没说什么。
他不想办,那就不办。
就算有人在每年这个时候以给他的生辰礼为名义往祁侯府送东西,祁侯爷也都是让人如数归还,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盯着这一天做什么了。
再加上祁青行的身体一年比一年差,于是,很多人就不再记着每年元宵这一天还是祁青行的生辰礼了。
而侯府里大家也不会特意的提起,只是元宵节的晚上,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也算是替祁青行把生辰给过了,习惯了这么过,以至于今年也还是如此。
如果江晚白不是早就知道祁青行的八字,恐怕都不会想到元宵节这天还是祁青行的生辰。
祁青行在江晚白的催促下打开了锦盒,不过巴掌大小的锦盒,里面是暗红的锦缎,锦缎之上,托放着一块两指长宽的玉牌。
玉质清澈,通体乳白,而玉牌的中间,雕刻着一把打开的扇子,扇子细节十分的清晰,线条镀了金,扇子的下方刻着一个“祁”字。
“你亲手做的?”祁青行抬眼看向江晚白,哑声问道。
江晚白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比祁青行还要期待,连声催促道:“快拿出来看看。”
看见她期待的神情,祁青行心神微动,问道:“这玉牌有什么巧妙之处?”
“你拿出来就知道。”江晚白只是笑看着他,一脸的神秘,就是不告诉他,等着他自己发现那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