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战带着一颗巨蚺蛋回到萝莉、白毛等人身边,看到鹰眼依旧昏迷不醒,他走过去正想看看情况,萝莉说:“他是被我们打晕的,刚才他醒过来一次,情绪不对。”
郎战看向她,四目相对,他的眉头不禁微微一跳。敏感如他,只是一瞬间的对视,他却感觉到萝莉身上生了一些变化。说不清道不明是何种感觉,但他就是能够笃定,他现在所看到的萝莉,和他离开之前的萝莉是不一样的。郎战不禁望了望她脑袋上受伤的部位,心说:“难道是因为这个缘故?”
电视电影里面,脑袋受到撞击失忆的桥段简直泛滥成灾,郎战自然印象深刻。
花花公子穿上了机器人的单兵外骨骼,这确实是保护断裂肋骨不伤到内脏的一个好办法。
白毛等人没有问郎战有没有取到蛇林的双s信物,对于郎战,他们现在比对自己还要有信心。“接下来怎么办?”白毛问。
郎战见他的目光投注在自己心口的伤口处,低头看了看,说:“现在才是第一天,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整两天。”说着,他突然转头看向东南方向。他目光的尽头,有一丛枝叶在轻微的摇曳着。就在刚才,从这个方向,他感觉到有人窥视自己。
魔鬼岛上,对郎战心怀恶意的人绝不止狼群一伙。在郎战与“格格巫”缠斗的时候,蛇林东北方向三千米处,五个佩戴着鄂国信号旗特种部队臂章的特种兵且走且停,其中两个人正用喉音器小声的交流着。
“维塔斯塔,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觉得你不应该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狼群的人会对付加百列,如果狼群的人也拿加百列没有办法。我认为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过去也不过是添菜而已。我不怕死,但我怕死得没有价值。只要找到‘僵尸’,采集到它的体~液样本。届时,如果加百列没有死,我陪你去找他!”用喉音说这番话的特种兵名叫特列夫,信号旗的一个少尉。
他口中的维塔斯塔,正是郎战杀死的鄂国将军雅各布的儿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维塔斯塔动用老a的关系参加试炼小队,目的正是为了杀死郎战替雅各布报仇。
维塔斯塔走在最后,他的额头上有一道恐怖的伤疤,这是他在获悉雅各布死讯之后自己割的,伤口当时深入及骨。他这么做的意义,相当于自黥其面,以表示自己不会忘记这段仇恨和羞辱,势必以郎战的鲜血洗之。
米国人和鄂国人皆派出由精锐特种兵组成的试炼小队参与魔鬼岛试炼,他们的目的当然不会像他们所说的那么简单。他们的真正目的——鄂国人为的是僵尸洞窟中的僵尸体~液,米国人则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吸血鬼卓帕卡布拉。
维塔斯塔伸手默默额头上的伤疤,用喉音回答:“特列夫,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清楚自己的实力,加百列还年轻,我等得起。”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为什么我觉得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这是你对我的误解——特列夫,作为老a的学生,你觉得我会做送死那种蠢事吗?”
“不知道。你们老a家族的人有做傻事的传统。”
“滚!你们老B家族的才喜欢做傻事——”维塔斯塔骂道,话才出口,他感觉到什么,毫不犹豫的往地上的草丛里趴去。便在此时,他听见非常清脆的一声枪响。下一瞬,他听见特列夫的惨叫,登时紧张起来,焦急的用喉音喊:“特列夫,你怎么了?”
魔鬼岛试炼区域除了两个地方比较空旷没有被热带雨林覆盖以外,其它地方都是层层叠叠的雨林景致。这种环境,天生是狙击手的主场。如果有狙击手刻意埋伏,除非是郎战这一类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直觉的家伙,否则的话很难幸免。
特列夫没能回答维塔斯塔,伏击他的狙击手功力十分老道,直接瞄准他的脑袋开枪,特列夫能够出惨叫,已经足以证明他体格和意志力的强大了。
枪声立刻响了起来,维塔斯塔心有旁骛,未能第一时间判断出枪声的出处,他前面的战友却找准了位置。鄂国特种兵以身体素质强硬和技战术过硬著称于世,伏击的狙击手只来得及射~出一颗子弹,便立刻被特列夫的其他战友给打成了马蜂窝。十分钟过后,当维塔斯塔等人排除了几个诡雷和陷阱,找到狙击手的尸体,其中一个绰号“钢刺”的家伙二话不说,冲到维塔斯塔面前就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鄂国试炼小队的队长是信号旗特种部队的一名少校,他凑近狙击手残留着诡异笑容的面孔看了看,冷冷的说:“果然是他,这个混蛋扬言要给他的父亲报仇,他真的做到了。”
狙击手的身份是一名车~臣叛军军官的儿子,这名车~臣叛军军官就死在特列夫手上,狙击手在成为佣兵之后,曾扬言总有一日要杀死特列夫为父报仇。引用少校的话,“他真的做到了”。
钢刺扇维塔斯塔耳光的时候明显没有留余力,维塔斯塔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左耳失聪,牙齿少了三颗。
钢刺扇了他一记耳光犹不足以泄愤,如果不是另外一个特种兵抱住他,维塔斯塔的右耳应该也保不住。钢刺被战友抱住并不甘心,他嘶声朝维塔斯塔骂道:“菜鸟,这里是战场,而且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战场。进来之前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强调过,一切行动听指挥。可是你都干了什么?为什么要切换频道?!为什么?!”
特里夫曾经在雅各布手下待过相当长的时间,所以在试炼小队中对维塔斯塔极为照顾。维塔斯塔也就没有向他隐瞒自己的秘密,告诉他自己想要借这次试炼的机会找郎战报仇。维塔斯塔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试炼开始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显得魂不守舍。特列夫担心他的状态,特地切换频道以方便和他私聊。结果让他错失了钢刺的报警。
相比维塔斯塔和特列夫因为雅各布才建立起来的关系,钢刺和特列夫乃是战场上处出来的交情,是真正可以将后背和老婆孩子托付给对方的兄弟。钢刺也才会因为特列夫的死而失去理智,对维塔斯塔痛下狠手——
维塔斯塔本来就被钢刺一巴掌给扇得头晕晕的,再听了少校和钢刺的话,他登时脸色白,两眼懵圈,心头悔恨到难以交加。
这是维塔斯塔的初战,也是他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责任而导致战友战死。毫无疑问,这让他的初战带上了极为惨烈的色彩。
几千米之外的郎战绝对不会想到的是,因为一个绰号钢刺的鄂国特种兵极为粗暴的行为,会为自己凭空竖起一个大敌。
一只耳朵失聪,足以毁掉维塔斯塔的军伍生涯。如果维塔斯塔还想着为雅各布报仇,还想着混迹军伍,他将只剩下一条路可走——即,成为一名因为郎战的关系,让他特别憎恶的佣兵。
几千公里之外,同一时间,神神叨叨的亚列正在摆布着一副塔罗牌。无独有偶,在她的身后,正站着另外一个雅各布。随着亚列用令雅各布眼花缭乱的手法抖出五张塔罗牌,雅各布好奇的问:“加百列会活着离开魔鬼岛吗?”
亚列现在占卜的正是郎战的魔鬼岛命运。
五张塔罗牌里,第一张是张明牌,花色为副牌权杖1。看到这一张,亚列微微一笑说:“当然,其实不用占卜我也相信他能够做到。”
最后一张是暗牌,亚列翻出一张主牌塔,她面色微微一凝,问雅各布:“看看,然后闭上眼睛,告诉我你第一个想到了什么?”
雅各布能被亚列带在身边,是因为他曾经很轻松的拿走亚列放在旅馆桌子上的这副塔罗牌。这在普通人眼中也许非常的稀松平常,但是在亚列眼中却有着特殊的涵义。她在征求过雅各布的意见后,正式将他引入自己的门下,让他成为了自己的一个学徒。
雅各布依言照做,闭着眼睛说:“半个头盔,奇怪——应该是半个头盔。”
亚列想了想,对他说:“我第一眼看到了一只残缺的耳朵——加百列遇到对手了,我肯定!”
郎战在不知不觉间成为维塔斯塔和亚列、雅各布的关注中心时,他正在布设一个简单的报警装置。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现在的恢复能力较之以前有了很大的退化。换做以前,像心口处的这种伤口,愈合只是一刻钟左右的事情。而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他用手去触摸时,手指上依旧沾染有体~液。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感到沮丧,相反心头还暗自窃喜。在他想来,这样的恢复度,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像之前那种,根本就是怪兽级别的,只是意味着他正离正常人类这个群体越来越远。
郎战不知道的是,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其实和他不停的失血和向其他人灌输自己的血液有关。在此过程中,随着新鲜血液的诞生,“亚当五号”的棱角正在被慢慢磨平。而在达到一个平衡点后,它们才会真正成为他身体的一份子,完全烙上他郎战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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