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架水上飞机造访了“太刀风”号驱逐舰。水上飞机上下来两个西装革履,其中一个还戴着副酒瓶底眼镜的IT男。“‘蓝光’出了问题?”两个人进入“太刀风”的指挥舱后,酒瓶底眼镜的亚裔男问肯斯林。
肯斯林:“是的,之前,它预算得都挺准的,但是最近这几天却连连算偏了。”
“我们先看看,”另一个IT男说,然后放下背包,从里面取出一套工具,开始对“蓝光”进行测试。
“硬件没有问题,那就只可能是软件出了问题,约翰,现在看你的了。”
约翰,全名约翰·陈,狮城出生的华裔,现供职于米国搜狗公司。他先点开屏幕上的一个叫做“心理测试及行为分析”的程序,先调出一个界面,查看以后问:“这就是那个加百列的性格特征?存不存在偏差?”
肯斯林:“我们花大价钱请狮城的‘新天地集团’做的性格分析,应该不存在偏差。”
“‘新天地集团’我知道,唯一的以算命为主业上市的公司,这么说,这份性格特征应该靠谱才对,我再看看——”约翰说着,又打开一个程序。这个程序只有“ad”两个字母,打开后,从肯斯林的视角,他只能看到一堆编码。
约翰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几分钟后,他关掉程序问:“这些验证数据准确吗?”
“基本上准确。我们的内线并不能二十四小时跟随加百列,不过,因为加百列之前并没能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干扰,我们判断为‘蓝光’的计算是正确的——”
约翰摇摇头:“那不行。验证很重要,因为唯有如此,‘蓝光’才能在接下来的推算中进行修正。这套程序的难点是,人是善变的,所以,只有准确的验证才能保证接下来推算的准确。”
“那怎么办?”
“我来想想办法,不过,这需要一笔额外的开支。”
约翰话才说完,肯斯林喊七段。七段过来听说了原委之后,他的眼珠子转了转,问:“如果这套程序能够完成最终的验证,我们能买一份吗?”
“抱歉,这需要米**方的授权。”
“授权的事情我们来做——”
“那没问题。不知道需要多少钱?”
“一千万。”
七段和肯斯林皆吓了一跳,齐声问:“一千万?是米金还是欧元,或者一元?”
“米金。”
七段摇摇头说:“抱歉,这已经过了我的权力范围,我得向上面请示。”
“三千万人份的华国公民资料库,一千万真心不贵,”约翰说。
七段这一离开就是一个多小时。他回来后,问约翰:“我们也能得到这份资料吗?”
约翰竖起一根手指,说:“得加钱。”
七段:“一千万?”
“不,一个亿。您别嫌贵,为了这份资料,我们有十余人丢掉了性命,还有一百多个人被迫改名易姓。而且,这也是需要授权的。”
七段深吸一口气,说:“我再去打个电话。”
七段出去后,肯斯林低声问:“为了这份资料,真的死了这么多人?”
约翰神秘一笑,说:“当然,如果那些华国间谍也算是我们的人的话。”然后,他低声问肯斯林:“他没有问题吗?”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维塔斯塔。
肯斯林嘿嘿一笑,正要说话,维塔斯塔说:“听起来很刁的样子,但是,我们鄂国人不信这个。战争当然离不开科技,但是,有些战争手段,是科技手段永远取代不了的。”
约翰看向他,文质彬彬的笑了笑,说:“希望几天后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七段这一次只出去几分钟就回来了,回来后,他对约翰说:“没有问题。”
约翰挑挑眉头,解开自己西装上的纽克,然后在衬衫上摸索了两下,一个看似优盘的东西就弹了出来。他将这个东西上的一个开关摁开,再点击“蓝光”上的一个程序,键入密码后,喊自己的同伴:“麦金托什,到你了。”
麦金托什走过来,也键入一组密码。然后,他们各把右手大拇指放在那个东西的正反面上,这才完成了解密。
“这只存储器是特制的,只能和‘蓝光’兼容,它的特点是能够保证数据传递的高,”约翰在电脑上出现进度条后,说。
进度条上的进度跑得极快,一分钟不到,就从o%变成了1oo%。当数据传送完成,约翰将那个优盘一样的东西从衬衫上拔下来,再摁下上面一个开关,十秒钟后,“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这只优盘就在一片电火花中变成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约翰随即重新启动了最先打开的程序,修改过设置里的参数后,一按回车,在一个对话框跳出来之后对肯斯林说:“现在,照以前的操作就可以了。不过,我要提醒的是,从现在开始,它的推算结果将不是唯一的。选项后面,会出现一个比率。我的建议是,只要比率在百分之二十以上的,你们就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
七段和肯斯林静静的看了一会,七段应该是看出了一些道道,问:“是不是以三千万华国人的行为特征来增加推算的成功率?加百列是华国人,他的思维和行为方式,肯定难逃绝大多数华国人的范畴——”
约翰笑:“恰恰相反,不是以三千万华国人的普遍行为特征为基准,而是在其中找到加百列的相似个体,再进行综合——这是非常庞大的一个计算过程,涉及到很多学科……”
约翰正侃侃而谈,维塔斯塔皮笑肉不笑的问:“约翰先生,看起来,您是一名华裔?”
“是的,我是狮城人。”
“这个程序是你明出来的?”
“明谈不上,我只是主持人而已。”
“你们华国人真有意思,总是喜欢自己搞自己人。”
约翰脸一沉,盯着维塔斯塔说:“这位先生,我不是华国人。”
“你是华裔总不错吧?华国,是所有华裔的故乡也不错吧?奇怪,谁说华国人最讲究叶落归根的?”
“****!”约翰大怒。
维塔斯塔表情一冷,蹭的站了起来。七段眉头一皱,赶紧拦在两个人中间,说:“两位,我们现在可是战友关系——”
“战友?!他配吗?”维塔斯塔斜睨约翰一眼,大笑着走了出去。
……
同一时间,郎战正被欧阳男堵在一条街道上,后者一把抓住他的左臂,然后跳到摩托车的后座上,说:“找个僻静地方,有要事。”
同样骑着一辆摩托的萝莉正眉头一挑,她怀中的小宝“汪嗷汪嗷”的叫了起来。
欧阳男听见叫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肠丢向小宝,说:“赏你的——”
“汪嗷汪嗷!”小宝叫得更凶了,而且还直接用嘴巴将香肠拱得掉往地上。
“这小东西!”欧阳男笑嗔道,再掏出一根香肠,说:“好了好了,送给你的。”
小宝再叫一声,这才用嘴巴将香肠叼住。
一刻钟后,琉球城西北,临海的一块巨型礁石上,郎战和欧阳男面朝大海并排站着,欧阳男说:“你的一本老婆还跟着呢,她不会以为老娘真看上你了吧?”
郎战冷哼一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忙得很!”
“老家来命令了,让我们活捉程阿水。”
“我们?是你吧?”
“你这人怎么一点爱国情怀都没有?”
“本来满满的,可是,被某些人的表现弄得寒了心了!”
“我艹——姓郎的,你不会是真的迷恋上劳什子琉球王这个虚职了吧?难道你不知道琉球人立你为王,是在利用你——”
“答对,加十分!”
“我艹!你是男人吗?我们龙旗,那是要当大用的,阵地战,真的不适合我们——”欧阳男说着,注意到郎战脸上捉狭的笑容,醒悟过来,骂:“好小子,你耍我?!”
郎战斜睨她一眼,毫不掩饰心中的鄙视之情,说:“我耍你?你太高看自己了。一支不能打阵地战的部队,单兵就是能以一当十又如何?你别和我讲那些大道理,我只觉得,华国既然想要崛起,就必须拿出大国应有的气度。琉球的重要性,我想你绝对比我清楚,明明有机会由内而外的将它彻底征服,偏偏还要故作矫情,扭扭捏捏的——呵呵!”
欧阳男一怔,她眼珠子眨了眨,反问:“既然你知道琉球的重要性,那你帮不帮我?”
“先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再说吧。”
“你这是威胁吗?”欧阳男大怒。
郎战和她对视着,冷笑:“你这么认为也无不可。”
“尼玛,我看你真的被高桥申三他们给迷昏头了!我们可是你的同胞,是你的骨肉兄弟——”
“少说废话,要我帮你也成,接下来一个星期时间内,晚上全部由你们龙旗的人负责——”
“程阿水要是跑了呢?”
“他会跑吗?一本人的套路你看不出来?他们分明就是想借此机会锤炼自卫队,一本人不着急彻底解决问题,程阿水又怎么会逃?”
“你说的?”
“当然,一个星期,一天都不能少。”
“我答应了,”欧阳男说完,忽然笑了。
她一笑,郎战便觉得不妙,想了想便知道,自己好像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