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枯拉朽！

直到雅典娜毫无顾忌的出手那一刻，霍莉才真正明白面前两名能力拥有者到底有多么强大。

虽然一路上由血肉组成的血腥肉泥之路早就足以说明这一点，但后事的分析永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更加震撼。

因为不明干扰立场的存在，易嚣与雅典娜的度都被限制住了。

或许他们可以凭借过人的身体素质强行将度提升上来，但终究是一时之计，这立场就像是重力的原理一样，随着度越快，持续的时间越长，那种粘稠感就越的明显。

易嚣的确可以强行开启加，但那种状态不会过十秒，甚至是五秒。

而雅典娜虽然是神灵，身体素质其实远远比不上易嚣，她的话。。恐怕三四秒都撑不出来。

但即使不使用级度，雅典娜本身拥有的神灵之躯与漫长时光中累积来的格斗技巧也足以让她打爆大部分的英。

譬如面前这个再生侠。

“嘭！”

她的拳头度不快，但力量却十分沉重，很难想象她娇小的身躯中蕴含着这样磅礴惊人的力量。

再生侠根本不敢硬接，因为只要稍有触碰，等待艾尔的就是铠甲崩裂，骨断筋裂。

铠甲自主变形的防御能力根本起不到效果。

并且雅典娜的格斗术也非常巧妙，不同于再生侠身前在军队中接触过的任何一种，与其说它像是格斗术，不如说这是一种战舞。

是的，战舞。

就像古代祭祀时经常出现的那种，但比那些白痴印第安人和非洲人只知道围着篝火去跳圈多了更多连贯的动作，以及优雅。

当然，作为战舞释放目标的艾尔，他还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狂野。

雅典娜就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金色的战裙随着她的跳跃上下起伏着，洒下大片耀眼的金色光芒和白皙的光泽，而在这片灿烂之中，还隐晦的夹杂着仿佛流星一样，一闪即逝的暗金色光辉。

暗金色是最致命的颜色，它代表着雅典娜的双刃镰刀。

对于一个战场的战士来说，她的思维中显然不会存在什么公平，谦让以及骑士精神，对方穿了铠甲，那么自己拿武器也无可厚非，事实上，就算艾尔没有铠甲，雅典娜也会拿着武器。

锋利的双刃镰刀是最致命的存在，比雅典娜的拳头更加致命。

骇人的力量只会将艾尔打的吐血，但锋利的镰刀却可以直接收割掉他的生命。

艾尔西蒙斯能够感受到雅典娜旋转的身姿间散出的冰冷寒气，几乎化作残影，围绕着自己全身，无处不在的镰刀让他手忙脚乱，生怕一个不小心它就会割开自己的喉咙，根本没有时间顾忌其他。

而这种诡异的战舞就像是天生为雅典娜制定的一样，完全将她身躯娇小的优势挥出来的同时，也将神灵才能拥有的力量完全利用上了。

灵活的战舞可以让雅典娜以极小的动作和挪动从各个不同的角度起进攻，这大大改善了她度慢的劣势，再加上神灵的力量和强悍的身体素质让她可以不用顾忌受伤，沉重的攻击与灵活的步伐交织在一起，使得她的攻击近乎无懈可击。

不怪再生侠没有见过这种战舞，因为它的年代实在是太久远了。

如果要追溯的话，起码可以回到古希腊时代。

并且这个战舞就是为雅典娜量身制定的，当然，因为时间的关系，不是现在这位银舌爸爸制定的，而是她真正的父亲，宙斯。

女性在战斗的天赋上，天生弱于男性。

起码大部分的种族是这样，神灵也不可避免。

当然。。这是指惊天战神中的神灵世界，其他世界当中，强大的女性从不在少数，无论是战士还是施法者。

但雅典娜是不同的，从她诞生起，相传她就拥有宙斯的力量。

而为了不让这种力量的天赋被埋没，同时挥出她身体娇小特有的优势，宙斯这才思量了很久，为她量身打造了这套仿佛战舞一样的战斗技巧。

所以说就算面前是古希腊时代的再生侠，他也不可能见过这种格斗术，这是神灵用来战斗的东西，与祭司跳的舞可不一样。

甚至就连祭司也应该没有见过，只是仿照着，跳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当漫长的时间过去，流传下来的就彻底变成诡异的舞蹈了。

这世界上的确有一些人可以对抗神灵，甚至杀死神灵，但绝对不是眼前这位再生侠。

在雅典娜的逼迫下，艾尔西蒙斯开始节节后退，与之相反的，雅典娜则是越战越勇，甚至脸上逐渐涌现出金色的脉络。

嗯。。战妆一直都是古希腊人的最爱，雅典娜就算平时，也都画着浓浓的，比艾薇儿还重的眼影。

现场的局势一目了然。

看着节节后退的再生侠，霍莉的内心十分难看，好在作为精英探员，在关键时刻她克制住了自己脸上的表情。

事实上，能力和异能者出现了，并不代表他们就一定是敌人。

现实不比漫画和电影，虽然有的时候，现实要比后者更加富有巧合，让人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巧妙，但多数情况下，现实还是墨守成规的。

霍莉也不是脑子一根筋或童年有阴影的家伙，就非要认定了把能力赶尽杀绝。

对于人类来说，既然能力出现了，一个新的事物出现了，那么利用起来，把利益最大化才是多数人会做的事情。

但。。以上都是在多数情况下。

而能力显然就属于这个少数。

能力与人类能否和平共处，人类对于能力的惧怕，研究时的损耗。。因为能力本身是人拥有的，那么这个损害自然成为了残害。

这永远是跳不过去的话题。

人类并不是不能接受让步，弱肉强食永远是大自然界的准则，或许会因为一些误会将人类与能力的关系变得极其恶劣，但并不是无法挽回。

但问题是，当人类拥有的力量不足以保护自己，这种让步就开始变得永无止境，内心的恐惧也会成倍的增加。

变种人和人类的关系就是这样，变种人太强大了，人类拥有的力量无法保护自身，这才让两者之间的冲突愈演愈烈，残害变种人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力量的不对等，数目的不对等，使得两个群体之间永远找不到一个平衡点。

除此之外，人类当中有着好人坏人之分，能力拥有者自然同样如此。

这些都需要足够的武力，才能确保人类的自己的声音。

但雅典娜所展现出来的这一切，都让霍莉看不到一点希望。

几乎到达人类巅峰的度，人类根本不可能拥有的力量以及自愈能力，精湛的格斗技巧或许是后天培养的，但仅仅只是前两者，就足以让她纵横所有的小规模冲突。

重武器或许对她有效，但难道能在城市中直接拉开一场战争么，还是说，为了一个人就要释放导弹？

谁又知道这样的人，又有多少呢。

可怕的不仅仅是他们强大的战斗力，还有极其渺小的目标，躲在城市里，混在普通人类当中，重型武器根本什么作用也挥不了。

霍莉并不是主战派，她也不认为这些能力一定是邪恶的，但并不妨碍她用最恶意的心理和最糟糕的情况揣摩着一切，这才是她此次情报任务所要做的。

但得出的结果。。令她很绝望。

。。。

且不说一旁低落的霍莉，易嚣与露西同样关注着雅典娜的战斗，当然，雅典娜肯定是赢定了，他们关注的也不是输赢。

“先生怎么看？”

眼见着易嚣好久没出声，再次陷入迷之沉默，露西不由得先一步出声打破这片寂静。

微微一怔，易嚣的思维瞬息回应道。

“还不错，这种战术非常适合雅典娜，虽然是战争女神。。但她并不适合狂战士那种大开大合的战斗方式，刺客的灵活正是最适合她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

易嚣又是一愣，这才意识到露西的意思。

“我没有察觉到地狱的气息。。”他在内心摇摇头。

此时，易嚣已经重新张开了他的魔法，并且远远地控制着影子能量，让它漂浮在雅典娜的四周伺机而动。

看上去，就像这东西是雅典娜控制的一样。

不过这点小把戏只能骗骗普通人，比如说霍莉探员，如果真有什么地狱生物亲至，那肯定是瞒不住的。

但易嚣也也没打算骗过那些东西。

显然，地狱生物们肯定是认识自己，路西法都亲自跑到第二世界对自己实行强杀，想必自己肯定早就在地狱挂上了号。

不知道康斯坦丁老兄过得怎么样了。

易嚣原本打算做的，就是瞒过普通人，将自己从巫师群体里摘出去，划分为异能，届时一旦爆冲突，那么当其中的就是天使恶魔们最大的助力，人间天使，新人类们。

而魔法，巫师，这些东西很久以前便存在了，还都是人类可以学习的，当纯粹依靠变异和基因的能力都出现后，怎么想，都是这些东西更能被人类接受一些。。

好吧，还是魔法听上去更不可思议一些。

反正无论如何，新人类的处境变得糟糕，也是对他们变相的一种削弱。

最初在碰到霍莉前，易嚣是打算通过监控设备，录像，让露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资料流传出去，现在有了霍莉，天然的人证，这就更好了。

易嚣没有使用更简单的方法，夺魂咒，因为人造的记忆终归会有破绽。

一旦碰到个心灵或记忆方面的变种人，恐怕还会反将巫师群体陷入不利。

仅用级力量，级度，虽然麻烦了一些，但变数也更少。

所以易嚣需要瞒过去的，只有霍莉，他并不担心地狱来客们，现自己使用魔法。

。。。

就在俩人短暂的交谈间，雅典娜与再生侠的交手已经即将结束。

易嚣与露西交流被一丝不漏的传递到雅典娜思维中，后者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火力全开之下的雅典娜，根本不是再生侠能够抵抗的。

再生侠也感觉到了这一点。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与对方半斤八两，对方不能一击杀死自己，自己怎么也能仗着强悍的自愈力强行逃离出去。

但真正对上雅典娜之后，他才觉自己错的非常离谱。

还不足两分钟的时间，他身上已经变得鲜血淋漓，铠甲也碎了大半，地面上都是铠甲碎片的残骸，即使铠甲努力修复自身，仍然让艾尔大片大片被地狱火炙烤过的疤痕肌肉裸露在外。

甚至连他脸上的面具都碎了一半，露出一只与人类没什么不同的眼睛。

锋利的镰刀在他身上的各处留下无数细小的伤口，伤口流淌着鲜血，神器带来的伤害让他自愈的格外缓慢，虽然每个伤口都不大，但庞大的数目累积到一起同样难以忽视。

大量的失血让他的视线与思维开始变得模糊。

“到底。。还是邪恶么。。”

与可以看穿罪恶的恶灵骑士不同，再生侠没有血继界限。。啊不，是数据眼睛之类的东西，他对善恶的区分非常简单暴力。

作恶的，就是恶人。

再生侠不管杨善的事情，他的眼中只有罪恶，区别只是在于罪恶的大小，是将对方教训一顿，还是带回地狱。

至于攻击他的人。。那自然是罪恶了。

听见这里有爆炸声，偷偷跟在后面溜进来的再生侠知道的事情，其实不必霍莉多，他不知道这里生过什么，所以只能暗自猜测。

这也是他一直躲藏，观察，没有第一时间与易嚣交手的原因。

先，能杀这么多人的人，肯定不会简单，他需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对手，另一点，就是他不清楚事情的经历，一旦自己怼错了人呢。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因为自己都快被怼死了。

思维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不稳定，艾尔的动作立刻就出现了破绽。

在经验丰富的雅典娜面前，这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下个瞬间，锋利的镰刀便已经穿破层层阻力，生生切断铠甲拼命催生出的倒刺阻挡，出一连串倒牙的声音，然后狠狠贯穿到艾尔的动脉附近。

雅典娜当然知道再生侠自愈能力很强，近乎是不死之身，但切断脖子，同样足够他躺上很久的。

锋利的镰刀闪烁着凛冽的寒光，直取艾尔最为脆弱的脖颈，只要再往前一步，它就会割开柔软的表皮与肌腱，将血管与筋肉一切为二。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环绕在雅典娜身边黑色的影子能量突然动了起来。

它们仿佛受到了吸引的磁石般，瞬间扑向再生侠的身后。

与此同时，后方的易嚣也升起了警惕。

“来了。。浓郁的负面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