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张天恒坐在渠南路边一家饭馆门口,面前放着一盘饺子,身边坐着岳通和左杨阳,不远处的街道门口,头顶线绒帽的董三明双手拢袖,靠在门口似乎是在假寐,实际上在观察街对面吕家的一举一动。
岳通喝了口热腾腾的饺子汤,低声说道:
“于尽那边有信儿了,成功策反了两成的中层,那个元老的情况我还在打听,只是听说不在国内,在国外度假,想找到恐怕就得找兆丰副局长那边了,他们在国外的人脉比较多!”
张天恒点了点头,放下筷子,沉声说道: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等消息就行,国外的事情有人会处理,其他还有什么发现吗?”
岳通继续回答道:
“咖啡店那边挺正常的,但是金副队那边的杂货店不太安生,好像是有一伙人盯上了地皮,正在打算让金副队转让,三天已经去了两次,最后一次还砸了点东西!”
听到这,张天恒才多了几分诧异:
“哪儿来的人?”
“听他们说应该是本地挺有声望的一个势力,叫什么虎头帮啥的,帮主是吕家老二的小舅子!”
张天恒闻言,第一反应就是老吉的身份漏了,被吕家的人盯上了。
但是仔细想想,他们的联系都是暗线,怎么可能漏消息?
老吉这边一直都挺安生的,只是搜罗一些简单的情报,真正接头的地方都不在杂货店,他们又都是外面来的,不可能被人出卖!
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巧合!
但这没准也是一个可以试探吕家的机会,想到这,张天恒起身说道:
“叫人,去找陈义,让他调几个挑夫帮的兄弟,要生面孔,没被吕家正面见到过的人最好,要能打的,我要试试吕家什么段位!”
“明白!”
一说到这岳通就来劲了,直接联系了陈义,后者一听到能给吕家一个下马威,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把手上的红棍都派了出来。
挑夫帮虽然比不上吕家,但那是关系网和财力上,他们干这一行的,要是没点硬本事傍身的话,早就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下了,你首先得有能保住货物的实力,才有走私的资本。
……
下午三点多,挑夫帮这边聚拢了三十多号人, 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小伙子,而且下手都挺黑,都是在外面跑生意的,最近正好没啥活,都在宿舍里蹲着,听到消息几乎是争着抢着要来。
陈义站在张天恒身边,笑着介绍道:
“这里面带头的叫锥子,今年二十六,是打黑拳出身的,十六出来干这一行,手里面有不少人命,是正面打死了一个老黑的选手!”
张天恒打量了一下这个精壮小伙儿,笑着点了点头:
“挺好的,体格子不差,这些人吕家都没印象吧?”
“没有,绝对顶用,之前都是跑外线,基本上没怎么在渠南露过脸,我是在市区里面把他们叫回来的!”
张天恒这才放心,转头冲着这些青壮小伙们说道:
“挑夫帮和吕家的账,我先带你们算一算,不过别露馅了啊,现在你们叫青字堂,不叫挑夫帮,明白吗?”
“明白!”
众人一听,这无非就是换个名头和吕家掰掰手腕子,有啥不行的?还能不拖帮里的后腿,最好不过了。
带头的这个挑夫帮红棍锥子,摸着脑袋,看似憨厚地问道:
“长官,那我们叫你啥?”
“当然是叫老大了,私下里叫恒哥就行,不用那么拘束,大家都是抱着一个目的的。”
张天恒简单介绍了一下岳通、左杨阳和老吉,露面的只需要他们几个就够了,剩下的人都各有各的任务,董三明在外面跑货刚回来,也不知道流匪的驻扎地点,那群王八蛋对司机都保密,把他们的车收了开出去卸货,卸完货再开回来,现在董三明就是去接车了。
但是他留了一个心眼,在车身上动了手脚,拿到车之后,就能分辨出蔡江春他们这群流匪,到底驻扎在什么地方了。
简单说明了一下目的之后,张天恒就带着众人分批次来到了老吉的杂货店周边埋伏,只等那个叫什么虎头帮的几个小混混出现。
大约两个多小时之后,果然有个疤癞头,带着十多个小弟,裹着各式各样的棉袄,晃晃荡荡出现在了街头,很多商家纷纷把门关上,怕被波及到。
疤癞头叼着烟,吊儿郎当地掀开了帘子,一脚踹开了杂货店的门,老吉双手笼在袖子里,眯着眼说道:
“过来赔钱了?把钱扔这儿就行,我知道你们不懂事儿,下次注意点……”
“诶呦喂,你个不长眼睛的,我说你把我说的话当个笑话是吗?还没收拾东西走人呢?这地皮我要了,今儿我连啊合同都带来了,那正好加一条,你屋子里这些货,都别要了,我收了!明白吗?”
老吉笑呵呵地接过了合同,直接甩手扔到了一边,下一刻,街头巷尾,还有杂货店后院,突然窜出了几十号人,密密麻麻的,都是平均身高一米七八之上的青壮小伙,比起这疤癞头身边的瘦竹竿子不知道强壮了多少倍,张天恒叼着烟,反手撂下了卷帘门,嘴角挂着冷笑:
“虎头帮是吧?就这么几个二尾子?给你十分钟,把你们能叫的人都叫过来,咱们试吧试吧!?”
疤癞头自诩吕家老二的小舅子,在渠南那是作威作福的,只要不作死去挑衅自治军,基本没人敢跟他动手,啥时候见过这场面?当即就有些软了:
“你们……你们知道我姐夫是谁吗?”
“知道啊,吕家老二,咋滴,那你老二挺硬呗?”
锥子梗着脖子怼了一句,当场疤癞头就知道完犊子了,假装沉着脸说道:
“划个道出来,你们是哪个山头的?”
“青字堂的,今儿他妈收拾完你们,就在这渠南立棍了!动手!”
张天恒话音一落,这群人全都被拖到了后院去,惨叫声此起彼伏的,这群瘦竹竿根本没搞出什么有效的反抗来,直接就被干挺了,那疤癞头最惨,几乎是把出生到现在没挨过的揍全都还上了。
等到张天恒说了一句停手的时候,这十几个人几乎只剩下喘气的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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