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很重要吗?”
“什么?”
钱不重要?
何达抬头,不解中带着震惊,震惊中又有苦涩,苦涩又夹杂着嫉恨。
这些高高在上的,从来不缺钱的败家子们,他们又哪里知道没钱有多困难,只上下嘴唇一磕,什么都能说出来,他们也配。
越想越生气,何达看这群人眼中仿佛能喷火。
林酒看懂了他心中所想,有些无语,生命都要没了,还有功夫想其他的,难怪背后那人会盯上他呢,对于自己人生的不满,他已经成执念了,即便没有那人,他也会通过其他方式,自取灭亡。
“你没必要这么看着我,又不是我们害你这样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胡说,我才不是...”
“那你以为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拘了你的魂魄,反而一步一步接近你,给你下套,到最后你心甘情愿交出自己的灵魂。”
何达瞳孔一颤,嘴唇发抖,无法反驳。
“你应该已经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了吧,疲惫,失神,无力,痛苦,到最后你甚至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灵魂被一点点吞噬殆尽,那种绝望,那种痛苦,啧啧,神仙也难熬,最终,你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
“不...”
何达突然疯了似的爬过去,拽住林酒的衣服。
“不可以,我不能死,小外甥,你救救姨夫,咱们是一家人啊,你看在你大姨的面子上,帮帮我。”
林酒不由得啧了一声,内心唾弃这个家伙脸是真大,他都那么伤害他大姨了,又是怎么好意思说出看在他大姨的面子上。
“小外甥,帮帮我,求你了,我真不想死...”
“也不是不成...”
何达面上一喜,立刻道谢。
“不过...”
“不过什么?”
何达的心脏仿佛坐在过山车上,起起伏伏。
“我帮你,不能白帮吧?”
“你想要什么?”
“写个和离书就成。”
何达一愣,和离书?是他想的那个和离吗?
林酒也没解释,掏出纸笔放在地上,“我说,你写。”
何达低着头,总觉得哪里奇怪,可又说不上来的奇怪。
“不写?”
何达还没说话,林酒拿起纸笔,招招手。
“把他关起来等死吧,咱们回家睡觉去。”
“别别,别走。”何达见林酒来真的,也管不了那么多,抱住林酒不放。
“我写,我写还不成嘛。”
林酒放下纸笔,“写...”
“今有妻席宛,生于...从此解冤释结,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再无瓜葛。”
洋洋洒洒一页纸,放下笔后何达活动着手腕,人都麻木了。
“嗯,字写的还挺不错呐。”
他折好和离书,又揪几撮何达尸体上的头发,用符纸包好。
“伸出手。”
何达乖乖照做,林酒掏出墨斗线绑在他的手指上,就在众人迷茫时,墨斗线竟然消失,何达活动着手指,却发现什么也碰不到。
甄圆和甄好惊讶的瞪圆眼睛,哦妈妈呀,瞧他们都看到了什么?
“甄哥,你带他下去调查吧,我带我大姨他们先回去。”
“这是什么啊?”何达还在摸索着手指头询问。
林酒没搭理,掏出几张符纸塞在甄圆手里,
“关起来的时候,四面八方都贴上。”
“这是什么啊?”何达继续追问,并试图去抓林酒,只可惜晚了一步,人已经离开。
“为什么不回答我?这什么啊?”
何达被拖离开,甚至临路过门口的时候,还在问相同的话,可惜林酒就是不说,只留下一个背影。
“我们就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那个...”
甄圆拽住邻居,眼神灼灼,不是他想八卦,实在是他真的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只是个暂时固魂的小法术罢了,他的灵魂挺不了多久,不过我看他好像知道的挺多的,正好利用这几天,你们好好审讯审讯。”
“哦哦,这样啊,那他能挺多久啊?我们也好有个准备准备。”
“放心吧,我出马,四天没问题。”
甄圆点点头,“行,一会儿我就去审讯。”
“你随意,我先撤了。”
说着两人握住手,撞击了一下肩膀便分开,林酒拉住席宛和王一珩,瞬间消失,即便经历过一次,还是忍不住让人咋舌。
牛还是林顾问牛啊。
甄圆不由得感慨,他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厉害呢?
“我什么时候也能像林大师那么厉害呢?”甄好握拳放置抵住下巴,满脸羡慕。
一不小心心有灵犀的甄圆:“......”
“发什么痴,赶紧干活去。”
说着给了弟弟一巴掌,拉着呲牙咧嘴的弟弟去了审讯室做牛马。
而另一边的林大师,也已经带着俩人来到席宛的别墅。
“天啊,小外甥,你好牛逼...诶呦。”
王一珩被席宛扭了下腰间软肉。
“不准说脏话带坏小孩子。”
“是是是,不说不说。”
席宛轻哼一声,温柔的看向林酒。
“酒酒,走,大姨带你去看看房间,你想住哪间都行,随便挑。”
“大姨先别急。”
林酒拉住席宛的手,让其坐下。
“怎么了?”
“先解决你身上的事。”
他掏出写好的和离书,和那撮头发放在桌子上,又拿出黄纸快速剪好两张小人。
“大姨,手给我,借一点你的血。”
席宛对林酒已经是达到盲从了,一丝犹豫都没有的伸出手,林酒捏着席宛的手指头一划,挤出一滴血滴在其中一张黄纸上,又分出何达的头发放在另外一张纸上,开始施法,瞬间黄纸发出一道光,落地后变成席宛和何达的模样。
“天呐。”
“我艹。”
席宛和王一珩异口同声的惊讶,旋即又同步捂住嘴,看着林酒如同看神仙真人,原本长辈看晚辈的慈爱通通消失,只剩下敬重。
林酒继续拿出红线,绑住两个假人,最后一把火点燃。
“大姨,这是你和何达的和离书,你签个字,按上手印。”
“咋和离书都出来了?”问归问,手上一点人没含糊,签字后借着自己手指上还有伤口,揉揉搓搓出一些血,按在纸上。
林酒用何达另一半头发,将和离书烧掉,告与上苍,随着最后一缕火焰熄灭,林酒看到席宛和何达之间牵连的那缕黑线彻底消失。
“酒酒,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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