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如残雪,结成双鲤鱼。
信笺被妖女折成了双鲤鱼的形状,看着倒也别致,朱平安将酒坛挪开,取出信笺,打开来看,里面的字体真是不容恭维,还不如自己小时候写的呢。
“当你看到信的时候,本姑娘已经走远了,大吃一惊吧书呆子。”
看到这,朱平安撇了撇嘴,吃惊你妹啊,早就知道你要走了,初春布谷鸟就乱叫......
接着往下看......
“先恭喜你哦,你这书呆子竟然考了府案,没想到呢。看在案的份上,就不追究你早起晚睡扰我安眠的罪过了。”
朱平安看到这里便想起在看榜时,遇到的那个一闪而逝的身影了,应该就是这个妖女了。
“另外,那五十两银子就当本姑娘劫富,济你这个贫了。真是的,吃个饭也抠搜的。放心,那人十足十的坏,而且也远的很。料想,你虽然酸儒了些,但也不至于不食周粟什么的。”
读到这里,朱平安便将那张五十两的银票拿了起来,看了看,嗯,没有任何标记,倒是可以放心花,可以先去钱庄兑换成散碎银子。于是,倒也毫不客气的放入怀中,自己院试一行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况且,妖女说的倒也过的去,自己可不是就要被这无酒无肉饭不欢的妖女给吃穷了吗,也属于被济的对象。
“另外忠告一句,你这书呆子可别信书上乱说的,那都是蒙你们这些酸儒的,可别对本姑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不然让我知道了,一准让你后悔。”
朱平安勾了勾嘴角,有些无语,开什么玩笑,谁会对你一个妖女狐狸精有什么想法,还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才十三好不好!
“放榜时,听到很多人说你案聪明之类的,还让他们的小孩子向你学习,你可别当真,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就是刻苦点罢了,距离聪明远着呢。”
呃,这句话似乎还有点用,前面都是什么嘛。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行成于思而毁于随,这道理自己一直没敢忘过。
“最后,你这书呆子若是万一考好了,做了一官半职什么的,可别做什么亏心事,不然本姑娘手中的刀子可是六亲不认的。好自为之吧,小恩公。”
六亲不认?
谁跟你是六亲啊,乱扯关系,朱平安撇了撇嘴,对妖女这封信笺有些无语了。
以上就是信的全部内容了,之后便是落款,四个字,若男敬上。
若男,名字倒也别致,不过姓什么呢,不说就算了。朱平安将信笺重新叠好,便放在了桌上。
饭菜还是买多了,另外,自己也不爱喝酒的。看着一桌的双份饭菜,朱平安略显无语。
将所有饭菜全部扫进肚子里,打了一个饱嗝,朱平安便收拾完桌子看了一会书,可能吃得太饱了,只看了一会书便觉得双眼犯困。
朱平安合上手里的书,与其强撑着看书也没有效率,不如睡一觉养足精神再来看书。
终于可以睡床了。
朱平安除了衣服,便躺在床上睡去了。因为许久没有谁午休的缘故吧,朱平安这一觉睡的特别香,等醒来时,已经是日沉西山,夕阳光辉都洒到窗里来了。
朱平安起床,只觉浑身精神,容光焕。
睡前吃得太饱,以至于现在傍晚时分都不觉的肚子有饥饿的信号。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去楼下买些点心水果吧,免得晚上看书的时候肚子再饿。
朱平安收拾好,刚下楼,便被一人拦住了,这人似乎有一些眼熟。
“朱公子,可找到你了,我都找了三天了。”
呃
还没等朱平安开口,那人就递过来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嘴里说道,“朱公子,这是有人吩咐亲手交给您的。”
呃,终于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在怀宁县问自己是不是朱平安,然后塞给自己二十两银票的那个汉子。
这人把钱塞到朱平安手里,便转身离开。
“哎,等等,这是何人吩咐的?”朱平安叫住那人,问道。
真的是非常好奇,是谁这么一次两次的给自己银两,自己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接受人家的钱啊。
“公子,你就别问了,我是得了吩咐的,不能说,公子也别为难小的了。”
朱平安更是好奇了,这年代就有活雷锋吗,做好事还不留名。虽说谁也不嫌钱多,可是自己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接受人家好意啊。
“呃,劳烦回去转告那人,就说我盘缠已足,真的不需要了,非常感谢。哦,对了,你请稍等一下,我把银票换开,劳烦你把上次那二十两也带回去,呃,你别跑啊......”
朱平安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人仿佛被狗咬了屁股似的,急吼吼就撒丫子狂奔,边跑还边说,“公子就别为难小的了,另外我还得了吩咐,不能跟你多说话,公子见谅。”
呃
送到就跑,还不让和我多说话,怎么我就这么像洪水猛兽?
朱平安看着那人的背影,只觉有些蛋疼。想了许久,也没有头绪,便不再浪费脑细胞,将手里的银票放进怀里,下次再一并还了吧。
今天难道说自己走了财运,不然为何一个两个都不由分说给自己钱。
府试过后就是院试了,现在是四月中旬,院试时间是八月份,不如今晚收拾收拾,明天便先回家吧。自己从正月底离家,到现在四月中旬,已经有近三个月没有回家了,想家了。
待会便去找下大伯,不过,估计大伯应该是不会回去了,他县试府试都不用参加的,还要那么早出来,就等着参加院试,估计是不准备回去了。如果大伯他们不回,那就自己回家待到七月份,再去参加院试好了。
傍晚时分,街上人来人往,纷纷不绝,朱平安从街边买了些水果点心,包好便提着回客栈去了。
放好东西,便去往大伯房间,敲门,无人响应。又去隔壁乡人那敲门,还是没有回应。呃,估计他们又是宿醉的节奏啊。
只好等明早再问了。
朱平安便返回自己房间,挑亮油灯,便坐在桌上津津有味的看起书来,时而沉思,时而运笔研墨,乐此不疲。
夜深人静,布谷鸟鸣声再也没有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