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矮葫芦背到洞内,已是天黑。稍作喘息之后,我起身走出洞口,去外面收集枯树枝。这大晚上没火取暖肯定是不行的。
不多一会儿,抱着一捆湿柴回到洞内,此时,我已经是浑身湿透,不由得连连打了两个喷嚏。当务之急,赶快生火。
还好洞内有些未燃尽的木炭,不然这些湿柴肯定是点不着的。我掏出打火机,点燃木炭,然后配合着用嘴巴吹气。很快,小火苗燃起,整个洞内被照亮。我赶紧又把一些较细的湿柴折断,架在火苗上方。不一会儿,湿柴也被烘干引燃。
熊熊的火苗,带来暖煦,驱走寒意。洞口外,细雨蒙蒙,自顾自的下个不停。
再看他俩,乖乖!一个手腕肿大,如刚出炉的面包;另一个嘴巴发育的像是,八分熟的鹅卵石烤肠。就连脸色也都开始慢慢变得乌青。
这样下去能行吗?这样下去怕是不行吧?没有药物的辅助治疗,怕是白忙活一场啊!最起码的消炎药,什么阿莫西林呐,头孢啊,还有解毒的什么牛黄解毒丸啊。这些基本药物得有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到哪里去整牛黄啊?牛都没有!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想到了,草药!
古人好像都是把绿色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关键是,什么草药才是清热解毒的呢?
哎呀!不管了!随便拔些野菜野草吧!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吧!
借着火光,在洞口外随意拔了几种嫩草,并用石块敲出汁水。均匀的涂抹在两人伤口和嘴唇上。这要是腌制一晚上,去腥效果肯定明显。明天就一个清蒸;一个用来红烧······
哈哈!结果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静观其变吧!
嚼过两块干饼,又添了一大捆柴火。守着火堆我就,睡起来!
早上起来,经过一夜高质量的睡眠,精神状态很是饱满。洞内干燥,残留的木炭尚有余温。洞外,雨早已停了。阳光明媚,风和日暖。就好像是,昨天从来就没下过雨一样。
“醒醒啦!哎!醒醒啦!”
我一边摇晃二人,一边观察着他们的身体状况。
老袁手腕的伤口消肿了,矮葫芦的两根香肠也不见了。不光如此,他俩的面色也似乎恢复了正常。这意味着,昨天的胡乱操作奏效了。
“哎!醒醒!醒醒!”
我继续摇着。
这时,矮葫芦嘴巴颤抖,哼出声来。
“嗯···”
紧接着,老袁也微微睁开眼睛,虚弱不堪的回声道:“蛇···有蛇。”
我去!他们俩总算是醒了,谢天谢地!
我贴近老袁耳边道:“蛇!已经被矮葫芦打死啦!”
听到我的话,老袁强咬了咬牙,又闭上了眼睛。估计是还得需要休息。
“水!水!我要喝水!”
矮葫芦无力的低吟道。
我赶紧拿出水袋,贴近他的嘴巴。看着他急促贪婪的饮入,喉结并伴有节奏的上下起伏。我这才彻彻底底放下心来。然后,同样也给老袁灌了水。
光喝水肯定是不够的,小溪旁抓点小鱼小虾烤上一烤,树上也能摘些山楂野果之类的。
一连两天,在我这专业服务类人员的悉心照料下,这两人日渐康复,并茁壮成长。
已经是第三日早上。二人气血恢复的很正常,手和脚也均已自如,都能轻轻松松活动着筋骨。
“恩公!”
“恩公救命之恩,没齿不忘!”
突然,二人没有预兆的先后下跪,搞得我不知所措。
“快起!快起来呀!”
我忙拽起二人。
看着他们两个充满敬意的眼神,我感叹道:“你们俩真是命大!”
我看向老袁继续道:“其实呀!你最应该感谢的是矮葫芦。要不是他帮你吸干净了毒血呀,说不定你呀!你!呃···你好不了这么快!”
老袁拍着矮葫芦肩膀,郑重道:“多谢落弟!多谢落弟!”
我奇怪道:“落地?”
见我疑惑,矮葫芦向我解释道:“哦!小姓胡,单名落,胡落。我个子不高,他们都叫我矮葫芦。”
“哈哈!”
“哈哈哈!”
我们三人大笑。
老袁慢慢收笑,自我介绍道:“我姓袁,单名广。之前呢,多有得罪。”
我微笑执礼道:“我叫叶生!”
老袁和矮葫芦相互对视,冲我异口同声道:“叶兄弟!”
我点头承应。
老袁向洞外望了望天色,似征求我意见道:“那我们,现在赶路吧?”
“好啊!”
说完,我伸出两手腕作束缚状。
只见矮葫芦拾起地上的锁链,老袁则默不作声伸展布包,二人将锁链卷了起来,由矮葫芦斜背在身上。
我断断续续惊叹道:“你们,你们这是?不怕我跑了啊?”
老袁羞愧笑道:“哎!哪能啊!叶兄弟若是想跑,早就弃我们而去了!”
矮葫芦随即附和道:“就是,就是!说的是啊!”
听了他们的话我陷入沉思,我为什么不跑呢?我凭什么不跑呢?我也想跑啊!父母和孩子早都等着我回家呢!但总该有始有终吧,如果我跑了,乔姑娘他们将会受到牵连,搞不好,他们会被选中接力,重新发配。他们是我的恩人呐!再有,救人是本能驱使,无暇顾及太多。如果我不救他们两个,从变相角度来说,是等同于我杀了他们一样。每个人在不触犯法律的前提下都有生的权利。我没有任何资格;任何理由间接性剥夺他们的生命权利。
收拾整理好行装,我们三人又继续向着西南方向出发了。
没有了束缚,多了份自由。忽然间,感觉日子好过了些,心情就好像这天气一样爽朗。此时的我,就像是徒步背包客,慢慢的,逐步探索着未知的风景;未知的远方。释放着身体与心灵那份自由与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