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苗兄……咱们就此别过!”
客栈门前,剑晨双手抱拳,向卢蒙卡的两位心腹手下说着。 w w .w .
安安终于还是走了,这令剑晨的情绪有些低落。
“这……”
两个苗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剑晨,嘴巴张了张,却终究说不出话来。
他们随剑晨一道来到雄武城,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以卢蒙卡的吩咐,当剑晨用自己将妹妮换回来之后,再一路护送其回到苗疆灵蛇寨。
可是他们……甚至包括剑晨在内,都万万没有想到,妹妮并不在雄武城不说,安禄山竟然也否认是自己抓走了妹妮。
以安禄山自负的性子,他既然敢做,就一定敢认,他说没有抓过妹妮,恐怕这并不像是一句谎话。
更何况,他与灵蛇寨无怨无仇,若说真是他抓走了妹妮,就必然是有所图谋才是,可由始至终,他也没有以妹妮为要胁,胁迫过剑晨什么。
那么妹妮会在哪里?
眼下看来,将剑晨引去雄武城的隐魂,该是有最大的可能性掳走了妹妮。
于是,寻找隐魂所在的理由便又多了一个!
隐魂现在会在哪里,经过剑晨与花想蓉一番商议之后,认为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在……皇宫!
花想蓉曾说,隐魂有一段时间是生活在皇宫里的,那是他为了躲避洛寒那边的追杀,万般无奈之下唯有自行净身,混在内务府的队伍里进了皇宫作太监。
而后来有一段时间无双阁却并没有获取到有关于隐魂的情报,这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不再出现于任何人的视线里。
当他再度露出行踪时,竟然已经成为安禄山的一位心腹手下!
从皇宫到雄武城,就算是安禄山没有真正露出自己的獠牙之前,两者之间也一定有着防备。
从皇宫里面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一转眼又成为了安禄山的手下?
这当中一定有着什么人在中间使力,而这个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唐玄宗!
隐魂,极有可能在那段消失了的日子里,与唐玄宗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接触,那么也就是说,他,是大唐皇室的人!
这么一想,顿时就变得清晰起来,再结合五年前青城派毁灭于一柄来自皇宫秘藏的沥血剑,能够在机关重重且看守森严的皇宫大内里拿到沥血剑而不惊动任何人,这本就是件耐人寻味的事情。
于是,想要寻找隐魂,恐怕就得从皇宫入手!
剑晨上次去皇宫,本来也就抱着想见一见那位自称楚老头,实则却是当今天子唐玄宗的……舅舅,想亲自问问他,洛家被灭那日,作为皇兄的唐玄宗,到底为这个悲剧的家族做过些什么。
可是那时他却在御花园中碰见隐魂,更被他带到了天牢里,最后,也是隐魂之故,他寻到了安伯天,这也是剑晨与安安悲剧的开始。
阴差阳错之下,剑晨上次去皇宫并没有见到楚老头,而这一次,也算是多方理由加在一起,皇宫之行,已是势在必行。
此去危难重重,再加上他的身份,从雄武城这一路到长安,不知会遇上多少明袭暗算,两个武功不高,又惹人注意的苗人,实在已经不适合跟在他的身边。
况且,妹妮到底在不在隐魂手里,或者在,但隐魂又在不在皇宫,这都是两说的事情,而灵蛇寨那边,却是还需要人回去报个信。
此时在灵蛇寨里的,有郭传宗,有雷虎,更有他自己的亲弟弟洛曦以及大师兄靳冲。
这些人或是冲了灵蛇寨独有的蛊毒恶蟒缠而余毒未消,另外却也有洛曦与靳冲身上未解的沥血丸之毒,这些,本都是需要剑晨换回妹妮之后,卢蒙卡再来施以解除的。
可雄武城这一行却并没有换回妹妮,那么时间拖得越久,卢蒙卡那边未必不会起疑心,未免两者再生误会,是以剑晨也是拜托这两位苗人回去灵蛇寨中先行通禀一声。
不是他剑晨食言,而是事非得已,让两人回去,也是给卢蒙卡一个信心,只要妹妮还活在世上,那么他就一定会将她找到并带回灵蛇寨。
两个苗人也是无奈,雄武城这一行,实在将两人的认知刷新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以往两人在灵蛇寨里也算是一把好手,可心中的傲气终究已被剑晨,被安禄山,甚至是被雄武城中的虎牙,磨成了一条直线。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两人现下触及的境界,已然超过了他们本身太多,或许,安安静静地作好一个传信人的角色,才是现下最好的选择。
两人走了,带着不甘,带着哀叹,启程回了苗疆。
客栈门前,只剩剑晨、花想蓉还有凌尉。
剑晨默默地站了一会,双眼出神地望向远方,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良久,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走吧……”
他轻轻地说着,也轻轻地走着,此去,会遇上什么,前路到底如何,他实在……
花想蓉跟在后面,去哪里,去做什么,这些于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
看着剑晨略显萧索的背影,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却不明白自己心中那抹复杂的情绪到底是为何而来。
而凌尉却要直接得多,当剑晨说走时,他的目中立时精光大盛,去皇宫,找隐魂,这是他现下最想做的事情。
青城派的仇……拖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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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宫。
安禄山突发暴乱,整个大唐江山岌岌可危,皇宫大内,终于无法再像以往般沉静厚重,从皇城到宫城,无处不可见人心惶惶。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从大明宫的窗棂中透射了进去,将里面的所有物体都拉伸出一道斜长的影子。
而这些影子的尽头,一道看起来有些佝偻的背影正默默负手立于斜阳照射不到的地方。
这人,是唐玄宗。
可他却又不是以往那意气风发,谈笑间指点江山的唐玄宗。
此时此刻,内忧外患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即使是他,也深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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