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费仲与普智禅师两人睁眼说瞎话并且自残的行为让剑晨等人很愤怒,可愤怒归愤怒,对这两人的行为却是一头雾水。w . v m)
在场这么几个人,两人这戏做给谁看?
众人,除了一副智珠在握的费仲与老僧入定般的普智禅师之外,只有安安的神情没有茫然,而显得很是凝重。
“镜花水月!”
她的目光从费仲大腿血流不止的伤口移到了普智禅师的身,突然开口道。
此言一出,费仲面的得色陡然降低了许多,看向安安,目光多了一抹冷色。
这死丫头在次纯阳剑宫一役时对他冷嘲热讽,今日更数度识破他的谋划,心计之高,当是一位若是不能为己所用一定要放在首位消灭的敌人,否则后患只怕深远。
安安的目光却仍在普智禅师身,对于费仲丝毫不加掩饰的怨毒,有剑晨在身边,她根本无所畏惧。
镜花水月!
四字一出,剑晨等人纷纷反应过来,毕竟点苍派莫掌门的尸体还在冒着鲜血,对于这镜花水月的功,几人正是印象最深之时。
经安安一提,众人看向费仲与普智禅师的目光更加冷冽。
两人确实在做戏,而这戏自然不止他们几位观众,事实,费仲不惜自残身体,自然也不是想做给他们这几个立场不同的人看。
而是断剑联盟!
确切的说,已经不止是断剑联盟,似丐帮,似纯阳剑宫,这些本没有加入断剑联盟的大势力,现下也在这因悲落而起的巨大漩涡里旋转不休。
普智禅师既然可以在莫掌门毫不察觉的情况下更改了其镜花水月预告设下的禁制,那么至于他本身,自然也是掌握了这一门异身法的。
“明觉师父果然天资过人!”
看着普智禅师,剑晨脑海想到的却是枉死在少室山的明觉和尚,于是看着普智禅师的目光里更多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普智禅师缓缓抬起头来,面色古井无波道:“不错,贫僧这位徒弟的天资确实非同凡响,只是可惜死得早了些。”
他能掌握镜花水月自然是凭的那明觉和尚自创的有佛随行轻功。
想那点苍派数百年传承,镜花水月乃重之重的不传之秘,江湖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由此可见这镜花水月奥妙之神。
而明觉和尚剑晨大不了多少,以如此年纪,竟然通过自身的天资硬生生创造出一门与镜花水月极为相似的功法,确切的说,有佛随行其实之镜花水月在某些方面还更加实用一些。
镜花水月固然诧异,可却需要预先设下禁制,虽然似莫掌门这般将功法修炼到了极处,他在设禁制时旁人根本无法察觉,但到底也只能固定到九个方位而已。
有佛随行与不同,这功法却是将禁制直接设置到敌人的身,这起只能设定死物的镜花水月来说,难度自又大了不少。
以天资而论,这明觉和尚在江湖年轻一辈里,至少在剑晨接触的人,乃是毫无争议的第一人,是剑晨他自己,现下虽然修为高深,可那却是因为机缘巧合下获得了玄冥诀而已,若以真实天资而论,一年前的他才只是个小小的精进境界弟子,连出师的资格也没有,起明觉和尚来,差距之大,直日月之辉。
可以想像得到,若是明觉和尚还在,只要假以时日,他必会绽放出夺目刺眼的光华,少林寺的威望也会因明觉的崛起而再一个新的台阶!
然而可惜这样一位天纵之才,却黯然陨落在少室山下,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所以你应该很想杀我才对。”
剑晨直视着普智禅师,心头陡然一动。
“阿弥佗佛……”
普智禅师低头合什道:“虽然出家人不该妄动杀念,可贫僧确实很想杀了剑施主。”
他的语气之平淡,仿佛像是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从表面看,哪有半点因仇恨而起的情绪变化。
普智禅师很坦诚,可剑晨却摇了摇头,道:“但是为少林寺出头的是普渡大师,而非是你。”
此言一出,普智禅师的身躯猛得一僵,随即却又恢复平静,眼也不抬一下,淡然道:“不错,原该是贫僧才对。”
“原来是你!”
听他所言,剑晨双眼陡然精光大盛,看向普智禅师时,目已然带着杀气。
他之所以提到明觉和尚,乃是突然想起了一事,那是曾经在剑冢时的一幕。
那时,断剑联盟攻剑冢之际,剑晨曾与陈遗风还有普渡禅师有过一番争辩,当时的陈遗风甚至还因为剑晨的话而有过犹豫,怀疑是否真的找错了人。
可那时普渡禅师却言之凿凿的说,剑晨之所以能够害了方丈普济禅师与明觉和尚等人,皆因他暗使下了为江湖人所不齿的十象软筋散,因为毒力发作而导致内力涣散,所以才会着了剑晨的道。
当初剑晨曾怒咤普渡定是别有用心才会如此污蔑于他,可现在想来,那时普渡禅师却死在了剑冢,对于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来说,这实在太不应该。
因为由始至终,普渡禅师除了当过一段时日断剑联盟的盟主之外,根本再没有其他的任何动作,也对他本人没有任何得利之处,那么他的这份用心又是为了什么?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今日见到普智禅师,剑晨才突然发现,起那早已放下少林琐事,一心只想修佛的普渡来说,似乎普智禅师更有污蔑他的动机才是,所以这才以言语试探,想不到普智竟毫不避忌,一口便应承了下来。
“不错,正是贫僧。”
普智禅师对剑晨的愤怒,表现得却很平静,道:“贫僧甚至还知道,方丈师兄与小徒其实都非剑施主所杀。”
“你知道?”
剑晨一愕,后又怒道:“那你为何……”
“因为!”
普智的气势陡然暴涨,他那古井无波的面容猛得扭曲狰狞起来,冷厉打断道:“因为若不是你,我的徒儿不会死!”
“这笔帐当然得算到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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