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大火球?红色长剑?”
叶兴城听着阿海的诉说,眉头一挑。
这好像是自己的技能还有火神系列天基武器。
这么说还是自己的原因间接害死了他阿妈?
等下,这错不在我,明明就是那些愚昧村民的错!
“阿海,那头畜生不是神,我也不是神,这片大山之外此刻正在进行着一场决定人类命运的战争。”
“这场战争持续了几十年,你所说的神罚只不过是双方争斗时产生的景象,你的阿妈是被那个所谓的神师和村民害死的!”
“阿海,世上无神,你就是自己的神明!”
叶兴城用手指点了点阿海的胸膛。
“我就是自己的神明……”
阿海低声默念,重复了一遍。
他虽然长的憨厚老实,但他并不傻,而且接受能力很强。
叶兴城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下子说的太多,会让这名少年更加迷茫。
“前面就是村子了,咦,人都到哪里去了?”
这里风景秀丽,村门口还有一条小溪。
但与平常的清澈透明的水流不同,现在流淌下来的水浑浊不堪。
叶兴城看了眼上游的方向,那里数座山头崩塌,犹如地震后的山体滑坡。
还好没波及到这里。
阿海领着叶兴城走进村庄,但大门似乎有些太小,数十米大小的暗兽尸体根本进不去。
然后叶兴城一甩手,直接将尸体扔过篱笆,落在了大门后的一块空地上。
轰——
如此重物落地,掀起了一阵尘土,周围的几座泥土房都感觉有震碎的预兆。
“叶大哥,外面的人力气都这么大吗?”
阿海一路上都在默默感叹,自己的力气也很大,比全村的人加起来都大。
但叶兴城的随意让他感受到了与其的差距。
“并不是,我是个例外。”
叶兴城微微一笑,这孩子问的。
真要是那样,人类也不会如此艰难。
这里的动静很大,但似乎并没有一个人走出来围观。
“都去哪了?”
叶兴城很疑惑。
“跟我来!”
阿海带着叶兴城朝一个地方跑去。
那里似乎是后山的方向。
而且,叶兴城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血腥味。
远处还传来了诡异的歌声,还有清脆的敲击声。
“是神师在做法!他又要献祭了!”
……
神师在石头台子上又唱又跳,数十个村民跪在下面,脸上用石灰粉画出一个个图案。
他们低着头,闭着眼睛,双手比着一个印结,嘴里念念有词。
一旁放着一个陶瓷碗,上面还有一个巨大的石碾子。
神师结束了一段舞蹈,从台下抱起了一个还在哇哇大哭的婴儿。
这是一对刚成亲不久的小夫妻生的。
婴儿看上去不过三个月,此刻周围的嘈杂还有如恶魔低语般的咒文让他放声大哭。
那对夫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虔诚的跪在地上,脸上带着对神明的崇拜。
自己的骨肉能献祭给神明,那简直是天大的荣耀。
“请神明不要再降罪于我们……”
阿海的叔叔伯伯阿姨婶婶都在此地,都献上了自己家最后的肉食。
那位骂阿海母亲的大婶颤颤巍巍的从自己的粗布麻衣里拿出一条如藕一般的东西。
上面还带着血迹,摸上去还有些弹性。
这是条人腿。
还是个婴儿的腿。
“神师,我家的小猪剩下的全在这里了……”
“不够。”
神师盯着她。
“我,我可以割我丈夫的!”
“臭婆娘,你说什么呢!我看你的肉更好,越老越耐嚼!”
旁边长相老实本分的男人直接扇了大婶一巴掌,然后从台边抓起一把小刀直接捅入大婶的大腿中。
“啊啊啊——”
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响起,周围的村民的祈祷声都断了半拍。
男人在她的大腿上切割,但刀不够快,割了好一会才割下来一片手掌大小的肉。
一下子,血流如注。
大婶脸色苍白,倒在地上几乎快昏厥。
按照这里的医疗条件,估计是活不成了。
男人朝女人吐了口唾沫。
骂骂咧咧,将那块肉递给了神师。
周围人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
大婶的个头不小。
下次祭祀不用再每家每户提供了。
神师将肉放在一旁的瓷盘上,然后将婴儿放在石碾子旁边。
几个村民站起身来,双手拉动石碾子。
只听到一声惨叫,就看到汩汩的鲜血从碾子下方溢出,然后在下方的磨盘汇聚流出。
只是片刻,一旁的碗里已经有了满满一碗鲜血。
神师端着碗,还有一大堆肉食,走入了身后的山洞之中。
没人知道神师在里面干什么,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有人猜测里面供奉着神像,但只召见神师,其他村民进入是大不敬,会招来灾祸。
等阿海和叶兴城赶到时,神师刚好从洞里出来。
“一帮畜生!”
叶兴城看到了那个石碾子,看到了地上跪着的麻木不仁的村民。
阿海想要走上前去,跟神师争论。
但叶兴城拦住了他。
“算了,他们不需要拯救。”
这些人的观念已经无法改变,叶兴城也懒得帮他们改。
叶兴城不是圣人,他只认可自己认可的。
想守护自己想守护的。
眼前这些披着人皮的野兽可不是他守护的对象。
拿人命来侍奉一个不存在的东西,这不是邪教是什么?
打击邪教人人有责。
“阿海,你恨他们吗?”
“恨!”
“遵循自己的内心,做你想做的事。”
叶兴城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朝着那个山洞走去。
“停下,你是什么人!这里是神明休息的地方!”
神师和几个村民站起来,拦在叶兴城身前,他们抄起镰刀和锄头,恶狠狠的看着他。
“神?我刚刚杀了一个,就放在村口呢。”
叶兴城笑了一笑,脚步没有停止。
“大胆,竟敢对神不敬!”
村民们镰刀锄头劈砍下来,目标正是叶兴城的头颅。
“一言不合取人性命,真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砰——
镰刀锄头停在叶兴城面前,它们全都劈砍在一条古铜色的手臂之上。
来人正是阿海。
此刻他双目血红,眼角含泪,鲜血从手臂上流淌而下。
“阿海,我是你父亲!你要帮这个外人吗?”
一名面色苍白有些虚弱的男子朝着阿海大吼。
“抱歉,阿爸,其实我……”
他停顿了一会。
“一直都是外人!”
阿海一挥手将农具打飞,冲入了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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