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赢筠把玩着手中的玉珠。
他一手倚在摇椅边上,直起身子看着赵图道,“放心,我自有打算。” “殿下有何打算?
“你身在官场,怎么比我还糊涂?明的不成,那就来~阴的。”
“阴的?”赵图说着,随后恍然大悟道,“您是说……您在边关安排了人.-.. 赢筠又重新坐回到了躺椅上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殿下是十拿九稳了?”
贏筠却是惬意道:“不知道,一切都要看天意了。” “天意,殿下这又是什么意思?”。
贏筠看着赵图笑得开心:“你今晚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问题。”
“你有精力问,我可没这么多的精力回答你,至于你刚刚说的什么火烧眉毛..
贏筠说着摆了摆手:“这火烧了赢云的眉毛,烧了父皇的眉毛,总之烧不到你的眉毛上。” “你赶紧回家睡觉去吧。”
赵图听后这才如释重负:“有殿下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于是赵图这才起身,向赢筠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隋忠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贏云离开的第二日,燕军竟然来偷袭延月城。 贏云带走了大部分的将士,留守延月城的只有不到两万人。
燕军将延月城团团围住,连上古城的人想要支援,都被燕军阻拦了回去。
燕军这是打算要将延月城中的秦军活活困死在城里。 夜晚,营帐内。
隋忠看着面前的沙盘眉头紧皱。 “信可送出去了?”
隋忠让人给贏云递消息,让赢云派一部分人回来解困。
旁边的副将摇了摇头:“没有,那灵蝶不知怎么的,根本出不了延月城。”
隋忠低头沉思片刻,随后吩咐道,“传令下去,守好延月城,等九皇子带兵回来。” “是。”那将领领命退下。
燕军已经在延月城下围了三日,这三日秦军皆是守城不出。 任凭那些燕军如何叫嚣,如何羞辱,隋忠依旧是无动于衷。
隋忠正在军营之中商议军策时,忽然有士兵跑进来道:“将军,您快去城墙上看看吧。” 那士兵的神色慌张,带着一丝苦楚,隋忠便知有不好的事发生,便立即前往城墙上。
此时的延月城下,那些燕国人正策马在城下的草地上奔腾。
他们呼喊着,说着燕国当地的话,隋忠听不懂,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那些燕国人的手中提着一个东西在马上左右甩动,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颗人的头颅。 “是林将军。”旁边的士兵隐忍着心中的悲痛说道。
隋忠的神色平静,但握着剑柄的指尖泛白。
有将士气愤道:“那些燕国人分明是在羞辱我们,我等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在整个九洲,向来只有那些燕国人见我秦军抱头鼠窜的份。” “我们何时如同乌龟一样缩在这城里过。”
“你懂什么,”隋忠道,“那些燕国人就是在激怒我们,让我们与他们对战。” “我们若是上当了,只会功亏一篑,小不忍则乱大谋。”
……
“告诉将士们,都给我变成聾子、瞎子,谁要是敢扰乱军心,军法处置。”
军令如山,那将士就算是有再多的怨言也不得不咽到肚子里面去。 这时,城墙下的燕国人看到隋忠站在那里,便开始更加瘋狂的叫嚣。
“隋忠,你个缩头乌龟,怎么?被我们吓得不敢出来了?” “什么秦军,我看啊,连躲在娘身后吃奶的娃娃都不如。”
“我看不是秦军,是还没断奶的娃娃军吧。” “哈..…哈..”城墙下传来了那些人嘲讽的笑声。
“隋忠,你可真是丢光了秦军的脸,想那战神白起多么威风凛凛。”
“怎么到了你,就成了缩头乌龟,你真是连白起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过。”
隋忠不打算理会这些人的叫囂,他有明确的目标,不会因为燕国人的几句话而动摇。
他准备离开城楼。
但是接下来那些燕国人的举动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下城墙,将他们碎尸万段。 “将军~”沙哑的声音在城墙下响起,隋忠猛然回身,瞳孔收缩。
城墙下,高乐正跪在燕国人的刀下,他微微仰着头,看着城墙上的隋忠。
血污已经沾满了他的脸,看不清楚面容,但是一双眼睛发亮,犹如天上的繁星。 隋忠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双手扶着城郭向前探身看去。
仿佛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副将高乐。 “高乐。”隋忠喃喃道。
“隋忠,既然你要做懦夫,那这些在战场上誓死追随你的人你一个都保不住。”
那燕国将领高声喊道,“你们看见了没有,这就是你们的将军。” “不顾自己将士的性命,将来有一天,你们的下场会和他一样!” 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军心动摇。
隋忠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就在这时,只听到城墙下,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将军,能够战死沙场,吾心不悔!” 这声音缓缓地,低沉着,犹如古老的咒语,唤醒人心底的热血。
“捐躯为国!吾心不悔!”
声音由一人变为多人,呼喊着,应和着。
隋忠感到心中燃起一团火焰,一股力量充满全身。 那些燕国人在这样的呼喊声中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他们疯狂地砍下那些将士的头颅,仿佛这样就能除去这份恐惧。
但是“捐躯为国!吾心不悔!”,只要秦军的战魂还在,他们就不会倒下。
“三日,”隋忠看着城墙下将士们的尸体,双目通红,“三日后,我们与燕国人决一死战。” “诺。”那将领道。
隋忠一直在给嬴云传消息。
只是灵蝶放出了一只又一只,始终是没有回应。
他也尝试着给白起和蒙恬传递消息,也是一样的结果。 三日后的清晨,大地上的雾气还未散去。
隋忠站在城墙上俯瞰着大地,晨雾在冰凉的铠甲上凝结成水珠,望而生寒。 将士们已经在准备兵器了,这是一场决战,没有退路。
所以延月城中的气氛有些压抑。
军师林赟从隋忠身后走来,站到他的身边。 “如何?”隋忠问。
“还没有消息。”林赟道。 “三人都没有消息吗?”
自从八日前赢云带兵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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