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哲谦的手不停地摩擦她的下巴，动作轻而柔和，没有刚刚要掐死她的那种嗜杀。

这样的动作，还是让楼千宴感觉一凉，这样的赫连哲谦有着不同寻常的危险。

理智告诉她，快逃，这个男人会让你连渣都不剩。

可现实已经成了巨大的绊脚石，她就是想逃都没有理由。

赫连哲谦的手，一点点的往下，他的手，处于常人的温暖，虽然在楼千宴的脖颈间游走，却没有丝毫色情的味道。

楼千宴屏住呼吸，不知道赫连哲谦要做什么。

她浑身的汗毛倒立，好像见到鬼一样的恐怖。

“这里呢？是谁的？”赫连哲谦的手，来到她心脏的地方停住。

楼千宴的心脏猛然一说，“爷，契约不是明文规定，只需要交出灵魂吗？”

她的心，应该是她自己的吧？

赫连哲谦气势一变，“回答本尊，你的心，是谁的？”

“……”此刻的楼千宴真的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顿时哭丧着一张脸，“爷，你希望我的心是谁的？”

这绝对是个惊悚的问题。

她的心是谁的？

到了现在，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身上背负着灭门之仇，她能把心给谁？

就算是给，谁敢要？

“你的心，只能是本尊的。记住了吗？”赫连哲谦看到楼千宴眼中不能碰触的疼痛，眼神猛地一缩。

楼千宴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毫无预兆。

她这模样，倒是吓到了赫连哲谦，“不乐意？”

他的身后，黑色聚集，似是要把这一切统统吞噬掉。

她摇头，直接扑在他的怀中，“我只是难过。”

是难过。

双十的年纪，本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华，可她却把日子过成了这样。

紧紧地抱着他，不停的抽噎。

赫连哲谦一把将人抱起来，无声的叹口气，眉头皱的紧紧地。

楼千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抱着他哭，只是觉得，这个男人既危险又让人心安。

“答应我个请求好吗？”楼千宴抽噎的开口，此刻她的心中，对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的畏惧。

她觉得，更多的是依赖。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转变，也可能是觉得，在拿走她灵魂之前，这个男人是不会伤害她的。

“嗯。”怀中抱着她，突然之间，就觉得所有的喧嚣跟浮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我死之前，假装对我好，好不好？”一边说，楼千宴就觉得自己过分的可悲。

跟一个恶魔讲这样的请求，会不会让人笑掉大牙？

倏然想到，这以后的日子可能还会很长，万一他要是不答应，那以后的日子，岂不是会非常的尴尬？

“不好。”赫连哲谦冷冷一哼，假装对她好？

现在的他，对她不好吗？

允许她对自己动手动脚，哭的时候还会把自己的怀抱给她。

假装对她好？

这难道能是假装对她好？

楼千宴身子一僵，就知道是自己妄想了。

当即想要退出他的怀抱，却被他更紧的搂住，“楼千宴，你个笨蛋。”

一边骂还一边用手拍她的头。

楼千宴被拍的莫名其妙，也被骂得莫名其妙。

“本尊用得着假装对你好吗？”赫连哲谦不悦，十分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