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崇山出手了。
身为半个江湖人,身份与侍女花花相仿,又是皇宫司的老臣,许崇山的出现几乎等于挡住了侍女的去路。
侍女脸上挂着顽皮的笑容,回头望向萧山山和完颜阿珠,她已大致记住了前方的道路,能够预判该如何闪避。
然而,许崇山却是突然冒出来的。
“往哪儿逃!”
低喝一声,许崇山伸开双臂,朝侍女的肩膀抓去。
许崇山身材魁梧,而侍女则小巧玲珑。
疾如闪电的侍女听到前方有人喊话,急忙回头。
“哇,好大只!”
她急忙停下脚步,险些与许崇山撞个满怀。
抬头看着许崇山时,他的大手掌已紧紧抓住了侍女的双臂。
侍女的疾奔为马车的离开争取了时间,也将萧山山和完颜阿珠的注意力引开。
马车载着那只大箱子,悄无声息地从一座低调的府邸后门驶入。
李询苏醒了,侍女并未用力打他,只是为了防止反抗,再加上花花计算好了时间,控制力度确保李询抵达目的地时能够醒来,不让刘蓉蓉久等。
然而,途中发生了小插曲,导致延迟。不然侍女也不会在下车后让马车先行,自己独自奔跑。
李询清醒过来,对箱子里的环境已不再陌生,甚至有些熟悉的感觉。
先是被上官婧儿装进箱中,接着是萧青儿,现在又是刘蓉蓉。
李询知道肯定是刘蓉蓉所为,因为他是在她那里失去意识的。
无声的呼喊,李询的口中被塞了东西,手脚如常被捆绑起来。
“都出去,没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接近这间房。”
那是刘蓉蓉的声音,李询在箱子里听得一清二楚...
尽管明白是萝妮妮以奇特的咒术束缚了自己,但李询无法解读她的意图,也无法确定自身置身何处。
李询默不作声,紧握双拳,等待萝妮妮开启箱子的瞬间,给予她意外一击。
然而,漫长的等待中,箱子仍未有任何开启的迹象。
"怎么回事?难道萝妮妮打算就这样封闭我,让我在这个神秘空间中消亡吗?"
吱呀——
一道低沉的开门声响起,仿佛有人悄然而入。众多轻巧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却又迅速离去。
是什么气息?李询在箱内突然嗅到一股饭香。正疑惑间,萝妮妮的声音传来:
"不出来吗?"
呜呜呜。嘴巴被封住的李询只能以低沉的呜咽回应。
听见箱内的动静,萝妮妮起身走向箱子,困惑地喃喃自语:
"这个箱子?为何如此眼熟?好像...我存放魔袍的储物箱啊。"
萝妮妮仔细审视,面色骤变。
"花花!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竟然用我装魔袍的箱子装人!"
责备过侍女花花后,萝妮妮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宽慰自己:不能怪她,她的脑袋就是经常转不过弯。好吧,好吧,希望我的魔袍她已经拿出来了。
花花满心委屈,不知萝妮妮会对这名男子如何处置。但根据她的观察和推测,再加上萝妮妮秘密命令她将人送往宫廷之外的宅邸,花花认为,这男子可能是萝妮妮的情人。于是,她擅自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萝妮妮暗自宽慰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花花就是个单纯的头脑,如果不是她的忠诚和听话,自己不会让她留在身边。
深深吸一口气,萝妮妮咬紧牙关,准备打开箱子。
箱盖开启的瞬间,李询正欲抓住萝妮妮,但她只是瞥了一眼,随即砰地一声,又将箱子合上。
李询的手刚好触及箱盖,顿时发出痛苦的嚎叫。
"嗷呜!"
犹如野猪受创的惨叫,李询的手剧痛,内心不断地诅咒萝妮妮:待会儿大爷自由了,非得敲碎你的魔法护盾不可。
萝妮妮将李询带到这儿,原本是打算与他进一步谈判,让他归顺于她。
因为这个男人机智过人,且掌握着她的一项致命秘密。既然已经陷入他的掌控,就算再继续下去,萝妮妮也不在乎。
对她来说,重要的是自己的生存和最终的利益,过程如何并不重要。这就是她的本性,为了目标不择手段。
关于自己返回东宫后的种种,她已了如指掌。既然陛下将他送到自己身边,为何不借此大做文章呢?
反正都是一场惩罚,至于如何施罚,全由她说的算... ...
当刘蓉蓉轻轻揭开神秘的魔法箱盖时,她心中默念着,祈求里面不再出现她的衣物。尽管她对昨晚的奇异事件并非全然在意,但作为一位身处奇幻世界中的女子,对个人物品总有独特的情感。
果然,祈祷并未如愿,箱中赫然摆放着她的贴身衣物。那些精致的魔法织物,似乎诉说着无声的故事。
刘蓉蓉崇尚简洁,如今暂时居住在神秘的东方宫殿,她的所有物并不多,大型的储物箱屈指可数。而花花挑选的正是刘蓉蓉存放秘密衣物的那个。
箱子虽大,却并未填满。花花想,既然主人即将启程远行,不如顺便将衣物一同送去。
在花花的思维中,刘蓉蓉此刻离宫,不愿面对尊贵的陛下,那么短期内定不会回来。于是,一驾马车,承载着双重秘密——一位旅者,和一箱魔法衣裳。
“花花!等我回去,非得教训你不可!”刘蓉蓉怒火中烧,咬牙低语。
箱内的李询听得一头雾水。花花是谁?原来你也喜欢用这种方式惩罚人?不,你可不能动小爷一根毫毛。
刘蓉蓉深深吸了口气,无奈地再次掀开箱子,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箱门再启,李询并未立即看清眼前景象,只见刘蓉蓉如闪电般从他口中取出封住他言语的神秘物品。
李询未及细辨,只觉刘蓉蓉脸颊微红。她紧握着那个物件,走向一旁的魔法衣柜,将其放入某个抽屉深处。若李询知晓那是什么,恐怕会呕吐不止。
花花误以为主人对待耶律延禧的奇特举动是一种乐趣,却不知那只是刘蓉蓉施展的幻术策略。然而,花花坚持相信那是刘蓉蓉的喜好,于是将李询的口封住,放入的是一条柔软的丝质内裤。
幸好它洁净无瑕,否则李询早已察觉异样,甚至可能被其气息所困。
待刘蓉蓉重回箱边,脸上的羞涩已褪去无踪。
“你还躲在箱子里做什么?难道是在等我邀请你出来?”
“你抓我来究竟有何意图?”
“请客吃饭如何?”
因刚才的尴尬,刘蓉蓉的语气中少了锐利,多了几丝哀怨。
李询困惑了,这是他熟悉的刘蓉蓉吗?为何她流露出少女般的娇羞?
不甚理解,李询挣扎起身,低下头,才看清箱子内柔软的衣物——内衣,外衣,还有那些神秘的小衣。
李询淡然回答:“嗯,衣物甚好,气息清新。”
李询评述的是这宝盒内毫无异样的气息,可落在刘蓉蓉耳中,却暗指刚才那段奇遇。
一抹瞬逝的绯红掠过,刘蓉蓉冷笑出声。
“那我倒该感谢你的赞赏了。”
“不必了。”李询审视着桌面的佳肴,疑惑地问:“宴请我品尝?菜肴中下了魔法药剂?”
“没错,下了药剂,幻影迷心。这次可是幻影迷心,你敢尝吗?”
“敢,有何不敢?”
李询心中清楚,刘蓉蓉不敢真下毒,毕竟她只是来领受惩罚,而非寻求死亡。何况耶律延禧的意图也是如此。关键在于,若他在此丧命,萧青儿必定会与刘蓉蓉决一死战。
若是单纯与萧青儿有些纠葛,她不会如此,但偏偏萧青儿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加上萧山山的关系,萧青儿不得不这么做。
关键是,刘蓉蓉也不想让自己的秘密泄露,尤其是昨晚在禁宫发生的那一幕。
李询轻笑道:“蓉蓉真是好心,还请我用餐。解开我吧,绑着手如何进食?”
刘蓉蓉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意,看着李询不羁的模样,突然兴起继续戏耍他的念头。
在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密侦司主宰刘蓉蓉,面对李询时,内心竟流露出一丝顽皮的冲动。
毕竟是女性,生活中充满压力,无处宣泄,即使是与耶律延禧相处时,也充斥着压抑。
毕竟是皇帝,无论刘蓉蓉如何行事,内心都在不断告诫自己要有分寸,不可过分,不能伤害到皇帝。
否则就算耶律延禧不责怪,一旦被他人知晓,损害龙体的罪名足以剥夺一切。
压抑无处不在,谨慎如影随形,唯独昨晚,刘蓉蓉体验到了一种释放的感觉。
奇异的心理并不出奇。
终归是女人,内心的承载有限,整日戴着面具生活,确实疲倦。
而恰巧,李询不经意间揭开了刘蓉蓉的面具,让她找到了一个宣泄压力的出口。
嬉戏一番吧!?
刘蓉蓉狡黠地一笑,说:“真不怕我下药?看来你很有信心我不敢杀你。确实,我现在不敢取你性命,但我有的是方法折磨你。进来!”
一声召唤,四位神情冷峻的女子从门外步入。
刘蓉蓉命令道:“给他剥去衣物,绑在椅上。”
闻言,李询急了。不至于吧,除了将少爷关箱,还喜欢将少爷五花大绑?
萧山山玩过,萧青儿玩过,现在轮到你刘蓉蓉!你们大辽的女人都是这种玩法吗?
“蓉蓉,别这样,至少不必脱衣吧!”
“哼!这里我说了算。”刘蓉蓉说完,对侍女们吩咐:“给他留一只手能动,但确保他无法解开绳索。”
这是一场高明的戏法... ...
一刻钟后,李询赤裸着坐在魔法椅上,一只手腕束缚在椅边的魔法纹饰上,另一只手臂的大臂部分被巧妙地施以咒印,仅剩小臂与手掌能自由活动,确保他仍能持勺用餐。
李询顺从地任由四位精灵侍女施展法术。她们并未立刻解开他的束缚,而是在施法完毕后才逐一松开,令他无从抵抗。即便李询意图奋力挣脱,也无济于事,因为这些精灵侍女都是魔法武者,轻易便能压制住他。
椅上的李询满面无奈。
“蓉蓉,别这样啊。我已经束手无策了,你到底想怎样?”
刘蓉蓉狡黠一笑,踱步至一旁,从神秘的魔法盒中取出一瓶闪烁微光的药剂。
“你不相信我会用迷药吗?你看,我真的敢。这就是昨晚你服用的那种魔法药水,你不是很能耐吗?居然强迫我喝下,以此缓解你的苦楚。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看这次你怎么应对。”
见鬼!
李询心中千百次地咆哮!这是个折磨人心智的阴险计划,不止肉体受困,连心灵与意志也在遭受摧残。
他那只尚能活动的手,无法给予他足够的慰藉。刘蓉蓉仿佛在施加三层叠加的折磨。
然而,那药水的确有效,李询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恳求刘蓉蓉罢手吗?那无疑是徒劳,倒不如想想实际的对策。
“蓉蓉,那药水,能分我一点吗?”
“嗯?有何打算?”
“带走,日后自用。”
“呵!好极了,我会给你,只要你能在这七天内坚持下来。这期间,我会持续施放药效,确保你每天都沉浸在奇妙的体验中。放心吧,我会慢慢来,让你在幻境与现实间沉醉。”
还说什么沉醉与幻觉,少爷我看是要生不如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