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才吃过早饭突然就有人来传话说她们可以回去了。
安平郡主叫住传话的那个小丫头问道,“你们四少爷回来?查清楚了?”
小丫头摇头,“四少爷并没回来,不过昨天晚上宫嬷嬷对红英姐姐用了些法子,红英姐姐扛不过就招认了,原是宝珍姑娘撞破了红英姐姐和一个小厮幽会,怕事情败露,于是红英姐姐就和小厮合力谋害了宝珍姑娘,现下红英姐姐和那个小厮都被送去官府了!”
“那那封信呢?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回道,“回郡主,那个小厮是伺候少爷笔墨的,所以能模仿少爷的字迹,杀人之后就想到嫁祸给姚二小姐!”
宋子清在府里呆的时间不多,所以他得用的小厮只有观砚一个,但是观砚是不可能做出陷害宋子清的事,安平郡主知道此事另有内情,但是现在还了姚可清清白,其余的也就不用管了。
打发走了小丫头,安平郡主才道,“宫嬷嬷好本事,果然是宫里出来的,一夜功夫就让那个丫头招供了!这下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我听你昨天翻来覆去到下半夜,是睡不惯别人家的床吧!”
姚可清是有听说过宫中有些刑讯的手段十分折磨人,不致命,但是却让人生不如死,再硬气的人也扛不了多久。
姚可清打了个哈欠道,“也不全是,我是在想昨天有人落井下石,这笔账该怎么算才好!”
安平郡主赞同道,“是该收拾收拾了,你那个四妹也太不知事了,简直就是没脑子,她自以为她那样说会让你不好过,殊不知旁人是怎样笑话她的!”
姚可清不以为意道,“她针对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开始我是不想跟她计较的,无伤大雅的小伎俩罢了,只是长久这样下去,只会助长她的报复心,合该杀杀她的气焰才好!”
没想到才过了一夜姚可清就平安归来了,还是公主府亲自派人送回来的,姚可柔有些不甘心,但是又无计可施,坐在屋里生闷气。
忽的门口一暗,姚可柔抬头看见姚可清进来了,张嘴便骂了,“你们都是死的吗?来人了也不通报一声!”骂的是廊下看门的小丫头们,可是却并无人出来请罪。
姚可清半是可怜,半是讽刺的瞧了姚可柔一眼,“四妹这威风就别在我面前耍了,我不吃这一套!”
姚可柔红着眼瞪姚可清,“我管教我自己的丫头,二姐也有意见了?”
姚可清慢条斯理的坐定了才道,“怎么会呢?若是四妹不喜欢这些丫头,回头我给你换了可好?”
“你!”竟然威胁她要将她的人给换了,姚可柔知道姚可清是真的有这个本事的,心里莫名升起怒火来,“你换了试试?你就不怕父亲责罚?”
竟然搬出姚崇明来压她,姚可清在心里冷笑一声,前世她好歹还把姚崇明当父亲敬着,今生自从知道姚崇明实际上只是她的二叔后,她是再也没将他放在心上,也没看在眼里了。
“四妹尽管去说,不过四妹也知道,我做事做的周全,所以四妹要想好理由了,可别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姚可清管家,想换几个丫头是轻而易举的事,更是能做的名正言顺,即便是告到姚崇明那里,她也占着理。
姚可柔气的死咬嘴唇,狠狠瞪着姚可清,恨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四妹昨天可是伶牙俐齿的很,今天怎么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呢?”
姚可柔这才明白过来,姚可清是找她算账来了。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二姐可是因这个就要怪我?那我倒是要去父亲跟前问一问了,难不成我连实话也不能说了吗?”
又搬出姚崇明来了,如今姚可柔唯一能依仗的也就只有姚崇明了。
但是姚可清并不吃这一套,“你说的固然是事实,但是呢,很可惜,我不喜欢,谁要是让我不高兴了,我也就看不得他快活,你看,你祖母,你母亲,还有你二哥,这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可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你是想去陪你祖母了,还是想回冒州了?”
姚可柔被吓住了,“你……你威胁我?”
“不,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从前念着你还小,不跟你计较,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总有忍不下去的时候,所以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没有下一次了!”
姚可清敲了敲放在桌上的那个盒子,“这是长公主赐的糕点,四妹慢慢享用吧!我就先走了!”
姚可清才出门就听见屋里稀里哗啦一阵响,不用回头就知道姚可柔将她留下来的糕点砸了,姚可清勾唇一笑,“去告诉夫人,四妹不知被什么东西魇着了,脾性大变,将长公主赐的吃食摔了一地,见东西就砸,是不是该请个道姑来去邪才是?还有,把门看牢了,若是让她跑出去伤了人就不好了!”
话传到朱氏这里,朱氏明白姚可柔这是得罪了姚可清,姚可清要治她,只是姚可柔跟朱氏也有梁子,朱氏趁机在姚崇明那儿添油加醋了一番,让姚崇明也以为姚可柔是真的被什么邪祟附身了,同意请个道姑来看。
末了朱氏又道,“四小姐是出去之后就变成这样的,在家中却并无异常,那东西只怕是外面招惹来的,妾身觉得四小姐进来还在呆在家里比较稳妥,就不要再出去走动了!”
这是要以关爱姚可柔的名义将她禁足了,姚崇明没有想到这一层,答应了,“也好,她年纪小,定性不足,是容易招惹那些东西!”
得了姚崇明首肯,朱氏先是借着道姑的名义狠狠饿了姚可柔一日,美其名曰是为了消除她体内的浊气,随后又让道姑做法,烟熏火燎的折腾了她半日之后将她搁在不知道掺了什么散发着浓烈异味的冰凉的水里泡了一个时辰,这番整治下来,姚可柔精疲力竭,看着温顺了许多的姚可柔,姚崇明暗自以为她果真是被邪祟附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