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建霖也去了北境,姚可清更放心了,宋子清在信中说让她安心,他一定会赶在婚礼之前结束战事回到京城,如今有闵建霖相助,他应该会回来的更快了……
果然,闵建霖在腊月中旬到达前线,腊月底就连着传来好几封捷报。
多勒王子和塔娜公主被长公主驸马救出之后逃回了其母亲所在的部落,在其舅舅的帮助下正式竖起了讨伐二王爷的大旗,因多勒王子是瓦刺王唯一的嫡子,十分有号召力,许多部落都响应了他,愿意出兵帮他讨伐二王爷。
在多勒王子和宋子清的里外夹击之下,二王爷节节败退,已是日薄西山,按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不出一个月二王爷就该要么降,要么死了!
除了战事的捷报以外,还另有一个令人欣慰的消息,就是长公主驸马找到了!
驸马没死,而且被找到了!
“驸马真是吉人自有天相,那火烧起来的时候整个牢里都乱了套,驸马就趁机逃了,只是逃走的时候受了伤,又怕被瓦刺知道他没死,再次抓捕他,就一路乔装打扮往回走,路上耽搁了好些功夫,好在总算是平安无事了!如此甚好,不会影响你的婚事!”朱氏感叹着驸马死而复活的事,末了最后那一句才是她最想表达的。
自从驸马死而复活的消息传进京城,这几天京里议论的都是此事,让临近过年已经冷清了街道再次热闹了起来,整个京城都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气息。
不过平国公府宋家可高兴不起来,他们前不久才为驸马办了丧事,还在祖坟里给他立了衣冠冢,驸马宋传宏还活着的消息一传来,他们之前的举动就成了一个笑话,尤其是平国公前不久还以驸马身死为契机,奏立庶长子为世子。
“这是作弄人!早知道不急着把棺材下葬了,大过年的还要派人去祖坟里挖出来,这叫什么事儿呀!”宋大夫人孙氏恨恨道。
宋大老爷倒是沉稳的很,“老夫人让你挖就挖,哪那么多废话!”
孙氏不悦道,“大过年的挖祖坟,老夫人不嫌晦气,我还嫌不吉利呢!”
宋大老爷道,“当初是谁催着赶着要埋的?一个衣冠冢,又不是真的死人骨头,挖了就挖了!”
孙氏赌气道,“我还宁愿挖的是死人骨头,好歹还有个盼头!”
话音刚落,宋大老爷犀利的眼神就扫了过来,孙氏一凛,“咳……厨房的人还等着回话呢,妾身就先告退了!”
孙氏慌忙退下,宋大老爷微皱眉头看着手里的茶碗,良久,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似是感慨,似是不甘。
孙氏才出门就碰上四房的詹氏,詹氏一脸喜气,看到孙氏主动打招呼,“大嫂,这大年底的,整个国公府都仰仗着你,怎么还有空逛园子?”
孙氏一心盼着长房能继承了国公府,之前好不容易才驸马死了,有望得成,平国公连立世子的折子都递上去了,结果这个节骨眼上驸马又活了,顿时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结果老夫人又安排她赶紧去平州将驸马的衣冠冢撤了,她心情不好,跟宋大老爷抱怨几句,结果又被宋大老爷不轻不重的斥责了一顿,看着詹氏的笑,火气更胜,冷脸道,“怎么?就只兴弟妹逛园子,我就不能逛了?我就该一天到晚忙着一家子的吃穿用度,喘口气也不行?还是这是弟妹的园子,我来不得不成?”
詹氏本是随口打个招呼,结果就招来一顿排喧,脸色也垮了下去,“大嫂这话严重了,我可担不起!罢了,大嫂您接着逛,我还是赶紧将东西送到隔壁公主府去,免得母亲要找人的时候我不在!”
驸马未死的消息传来,最开心的就要数平国公夫人了,开心之余再看当初忙前忙后张罗驸马丧事的孙氏就愈发不待见了,总觉得她殷勤的张罗丧事是巴不得她的儿子死了才好。
对从头到尾都淡定的长公主反而破天荒的夸了一句,“就纳闷那个女人怎么就毫无动静,怕是早就猜到了我儿能逃出来!我这个母亲的都不如她呀!”夸完还不忘让詹氏送了好些东西去长公主府,既算是给长公主压惊,也算是为之前她迁怒长公主府赔礼。
孙氏看着詹氏身后的一众丫头,或捧着或抬着的大小箱子有十好几个,虽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但是既然是老夫人赏赐的,又是送到公主府去的,肯定都是上品,不由眼红的很。
詹氏见孙氏往自己身后看了又看,猜到孙氏是眼馋这些东西了,不由一笑,“母亲要给公主送东西过去,我还纳闷公主府什么没有,怕是看不上母亲送的东西,不过我打开看了之后再也不敢这样想了!”
说着随手打开了一个箱子,“这叫月下纱,据说是比蛟纱还要名贵的,穿在身上轻薄若无物,织法已经失传了,如今只剩下极少量的了,母亲一出手竟然就拿了两匹出来!还有这个,这是南海夜明珠,夜明珠本不稀奇,小孩拳头大的虽不常见,却也是有的,只是金色的夜明珠可就罕见了,我依稀记着皇后娘娘宫里有一个的,别处却是再也没见过了!还有这个凤钗……”
詹氏说的兴起,孙氏却听的脸都黑了,詹氏这是故意在她面前显摆的,孙氏冷笑一声,“有什么好得意的!又不是老夫人赏赐给弟妹你的,你也就是跑腿的,指不定你在老夫人面前比个丫头也高贵不到哪里去!偏你被使唤的还一脸得意!”
詹氏脸一僵,瞬间又恢复了笑容,“我自是心甘情愿在老夫人跟前尽孝心的,便心甘情愿的为老夫人办事,我倒是羡慕大嫂的很,每日打点着全府上下,十天半个月的也不去老夫人那里点卯,可见老夫人对大嫂放心的很,不像我,时时刻刻都提点着!”
那可不是老夫人对她放心,而是根本就没把孙氏看在眼里!
孙氏拂袖就要走,又听见詹氏道,“这下好了,四少爷的婚期也不用推迟了,虽然是公主府的亲事,但也是我们国公府的亲事,年后大嫂可有得劳累了,要我说大少奶奶也能干,怎么就不见大嫂带着大少奶奶一起呢?福哥儿也那样大了,不用大少奶奶天天守着了!”
孙氏气的牙齿直打战,怒道,“弟妹有这个闲工夫不如管管你自己儿媳妇的肚子吧!自己生不出来,连旁人也不许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