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清送姚可清回去在宫门口碰上了同样送嘉阳公主回去的闵建霖,嘉阳公主正趴在马车窗户上含笑的跟闵建霖说话,看见宋子清过来,立刻把脑袋缩了回去。
闵建霖回头看见宋子清,很是热情的打招呼,宋子清看着闵建霖笑的神采奕奕,在战场上积累的一身煞气已消失殆尽,便猜到为何嘉阳公主会羞于见人了!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宋子清让过嘉阳公主的车架先行,护送着姚可清跟在后面往长乡侯府驶去。
姚可清一大早就奉嘉阳公主之邀出门了,此刻却被刚刚回京的宋子清亲自送回来,朱氏脸上的笑意十分暧昧,热情的邀请宋子清入府歇息片刻。
宋子清还要回宫赴宴,便婉拒了,“多谢夫人爱护,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夫人见谅!”
朱氏也不强求,谢过宋子清护送姚可清回来,便携姚可清往府里走去,路上忍不住打趣姚可清道,“一个个紧巴巴的跑去看,一个急忙忙把人送回来,你们倒是心有灵犀!”
看姚可清皱眉,朱氏忙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再去清点清点你的嫁妆,这宋四公子既然回来了,下聘也就快了!”
只是朱氏也没想到这下聘会来的如此之快,第二天礼部的文书代表长公主府携平国公府的四夫人和三少奶奶就带着聘礼上门了。
不愧是皇亲国戚,又是开国勋贵,平国公府财大气粗的很,单聘金一项出手就直接给了两万辆白银,还有数十抬的聘礼,俱是贵重之物,朱氏粗略看一看,对姚崇明比出一个巴掌的手势,竟然价值五万两,姚崇明也骇的一跳,姚家可给不起对等的聘礼,当初给姚可清置办嫁妆,因是赐婚,所以额外多给了银两,却也只有两万两,这与聘礼的差距可有点儿远了,脸色一时难看非常。
朱氏猜到姚崇明的心思,低声道,“咱们准备了两万两银子的东西,再加上清姐儿她娘留下的嫁妆尽够这个数了,老爷无需担心!”
姚崇明的脸色这才恢复如常,笑着去与礼部的官员寒暄,朱氏则是与宋四夫人和宋三奶奶核对聘礼单子。
末了宋四夫人让人呈上一物,笑道,“这是长公主特意交代要给她那儿媳妇的,还请夫人转交!”
一个成人手臂长的红木匣子,也不知里面装了何物,但是既然是长公主特意吩咐的,肯定不会是寻常之物了,朱氏忙小心翼翼接过,“我一定亲手交到清姐儿手里!”
说完也不把匣子交给下人拿着,只亲手抱着。
宋四夫人笑道,“才知道府上二小姐闺名里有个清字,咱们家四少爷名字里也有个清字,可见呀这就是天定的缘分,注定要做一家人的!”
朱氏笑着附和,“正是如此!”
过完大礼,定下具体迎亲的步骤和细节,宋家的人告辞而去,朱氏托着那个匣子去找姚可清,“这是长公主特意交代给你的!”
姚可清接过匣子好奇的打开,里面竟是一枝翡翠并蒂莲花,花枝通体浓绿,花朵从根部的莹白渐渐过渡到花瓣的鲜红,栩栩如生,宛若天成。
朱氏瞟了一眼,不由惊呼,“这莲花竟跟真的一样!这雕工也精致,堪称无价之宝,长公主出手果然非常人能比的,足可见对清姐儿你的重视,真真是好福气!”
并蒂莲属莲中珍品,它集莲之精华于一身,起寓意尤能引人入胜。一直以来,人们便视并蒂莲为吉祥、喜庆、合美的征兆,也被誉为爱情的象征,谕意夫妻恩爱,美满幸福,长公主送这样一个价值不菲,又寓意深厚的摆件,其用意和期盼不言而喻了,姚可清的心里沉甸甸的。
“到时候去新房铺床的时候用这个压床倒是合适!”说到床,朱氏“呀”了一声,“你有择床的毛病,这嫁过去了也不知道得多久才能习惯!”
前世的姚可清确实有择床的毛病,那个时候她性子孤高执傲,等闲人不看在眼里,自然也就没有在别人家留宿的时候了,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择床的毛病,只是今生却比前世好多了,难为这么小的事朱氏也记着。
“这母亲都记得呀!只是这也没法子,再不习惯也要习惯的!”
朱氏点头,“确实!不过出嫁的那天可以让丫头们悄悄把你常用的枕头给你捎过去,晚上换了枕头睡应该会好一些!不过得悄悄的,别让人发现,免得让公主府的人以为咱们是嫌弃他们的东西!你是新媳妇,刚进门就惹来下人议论对你不利!”
朱氏想的果然周到,姚可清都没想到这一层,不由笑道,“母亲果然仔细,这几日母亲忙前忙后的,我倒是闲下来了!”
亲事定的早,所有的准备早就做好了,越临近婚事,姚可清倒是越发清闲了。
“也忙不了几天了,你这一嫁人,我就是再想忙也没得忙!”朱氏颇为感慨道。
诚然当初年轻气盛的她眼高手低做了许多的蠢事,可是随着年岁增长,阅历丰富,也渐渐明白了有些事是她做不到的,有些东西是不该她得的,有些人是她不能得罪的。
姚可清这么多年确实帮助了自己很多,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成为这个名副其实的侯府女主人,这几年两人相互扶持,渐渐远离了二房,如今姚可清将嫁,多多少少有些不舍。尤其是姚可清走了,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虎视眈眈的二房,心里总归是有些忐忑。
“离的也不远,若是母亲不嫌弃,我便常回来就是了!若是家里有事,母亲也只管派人去告诉我!”姚可清知道朱氏心里的担忧,少不得安抚她一番。
“你有心了!”朱氏笑道,“我就不扰你了,去跟老爷合计合计看聘礼里头有哪些适合添在嫁妆里!”突然又压低声音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老爷把这些东西拿去补贴二房的!”
姚可清一愣,不过转念一想朱氏的担忧不无道理,以姚崇明偏心的程度,确实极有可能将这些东西挪作姚启辰的聘礼或姚可柔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