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清顺过气来还是觉得胸口闷,只是宋子清在一旁满脸担忧自责的看着自己,心里一软,就又坐回去了,“没什么,刚刚呛着了!”
房嬷嬷一听便知是敷衍自己的,叹息着将粥推到姚可清面前,“少奶奶趁热吃了吧!”
姚可清尝了一口眉头立刻皱成一团,好半天才咽下去,“这里头加了什么?怎么味道怪怪的?”
房嬷嬷道,“是用鱼汤熬的,特意吩咐厨房去了腥的,怎么会有怪味呢?”
宋子清凑过去闻了又闻才闻到一丝极淡的鱼腥味儿,鼻子可还真灵,不由失笑,“重新拿鸡汤煮一碗吧!”
“算了,不必麻烦了!”姚可清摆摆手,强迫自己又吃了小半碗,终是再也吃不下了,将碗推到一边,拿了茶碗漱口。
“怎么吃这么少?”姚可清吃这么少,宋子清心里疼惜,也没什么胃口了,让人将饭菜都撤了下去,“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姚可清摇头,“这两天心里不自在,搁着事,吃不下!”
“是我不好……”
“珅儿的性子我了解,耍起心计来,你这般直毅的人哪里是他的对手,我气你瞒我也是迁怒吧!”姚可清苦笑一声,“其实最该气的是我自己才对,是我一手将珅儿逼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如果她不将弟弟推到状元的位置,也不会有现在局面。
“谁都没有错!维维,阿珅他是自己做的决定,而不是因为受你的影响,你无需自责,相反,如果不是你,之前这么多年他也不会一帆风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别人是代替不了的,今后的路要阿珅一个人走下去了!”
“嗯!”姚可清默默点头,终是勉强说服了自己,忽的抬头瞪了宋子清一眼,也不说话,就那么瞪着他看,看的宋子清后脑勺一凉,不知自己哪点儿又惹了她了。
过了片刻,姚可清伸手揉了揉眼睛,嘟囔道,“眼皮子抽筋了!”
宋子清心里一松不由笑了,“拿热帕子敷敷吧!”说着亲自取了帕子蘸热水拧至半干递给姚可清。
姚可清一边敷眼睛一边道,“听母亲说最近珅儿忙的脚不沾地的,你却是闲了!”
“这就是做武将的好处,只要天下太平就能享清闲!”
姚可清一只手举着帕子,袖子滑到肘部,露出皎白的玉臂,宋子清忍不住伸手摸了过去,立刻就收获了姚可清一记白眼和一个湿帕子。
避过迎面丢过来的帕子,宋子清索性整个人贴了过去,用手给姚可清按摩那只刚抽筋过的眼睛接着道,“如今边境和平,兵权大半都集中到皇上自己手里了,似我等武将都可以解甲归田了!”
姚可清安心的靠在他怀里哼了一声,“最近新置了块地,正缺庄稼把式,回头让庄头给你留个名额!”
虽说姚可清不生气了,但心里总还有些小别扭,宋子清却爱极了她这样的小脾气,“好呀!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我耕田你织布!”
“不去!”姚可清嘟嘴拒绝了,“我不会织布!”
宋子清忍着笑意揉了揉她的头,“我也不会耕田!”
姚可清作势要掐他,宋子清赶紧将她抱起,夫妻闹了一阵总算是彻底冰释前嫌了。
第二天一早宋子清精神抖擞的上朝去了,姚可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朦胧间突然觉察到不远处的美人榻上有个人影,以为是宋子清,便又闭着眼躺了下去,满含倦意的问道,“四哥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什么时辰了?”
“巳时已过半了!”安平郡主看了眼钟漏答道,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眼床榻,被褥衣衫都整整齐齐的,想是她那师兄早起整理过了,看来昨夜一屋东风呢!那今天师兄的心情应该好转了,前几天那一张黑脸也就她和彭程能忍下去了。
听到安平郡主的声音,姚可清瞬间醒了过来,一边再次爬起来,一边略带窘意道,“晨儿你怎么来了?嬷嬷也真是的,竟然不叫我!”
安平郡主走到床边坐下,顺手将床头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递给姚可清,“我来的早,房嬷嬷说师兄吩咐过了,不许吵醒了你,索性我也无事,就等等了!”
姚可清接过衣服披上,忽瞥见安平郡主一脸暧昧的笑盯着自己胸口,一低头就看见一片红痕,忙拉起被子盖住,拉到一半时,安平郡主突然道,“我怀孕了!”
姚可清的手就那么顿住了,搜寻了一番前世的记忆之后也不觉惊讶了,前一世安平郡主是在自己十七岁那年生下一子的,算算时间,现在确实是应该怀上了,之前她以为重生后很多事情的轨迹都会生改变,前世的记忆已经做不得准了,可是没想到也有些事是不会改变的。
见姚可清一脸了然,一点儿也不吃惊,安平郡主忍了忍还是有些郁卒的问道,“你就没想过我可能是在骗你吗?”
姚可清笑了,“你何时骗过我?就是要骗我也不会用这种理由的!”
姚可清还记得前几次去张家时都能看到安平郡主敦促着张三公子读习武的,张三公子本性又不坏,想必两人之间的感情增进了不少,怀孕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孩子有几个月了?”姚可清盯着安平郡主平坦的肚子看了又看,却看不到任何起伏,想必月份还浅。
“一个多月了!”安平郡主道,“今儿一早才知道的!”
一个多月……姚可清忽的想起安平郡主刚好回王府也住了一个多月,回娘家之前,安平郡主还痛扁了张三公子一顿,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内情?不由“咦”了一声,“张三公子知道吗?”
“告诉他干嘛!”安平郡主撇嘴,将手按在肚子上,有些苦恼道,“我还没想好生不生呢!”
姚可清瞠目,“为何不生?”身边的认识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有孕了,姚可清却久久没有动静,心里暗暗着急,无时无刻不盼着能有个孩子,可是安平郡主有了却还不想生,这又是为何?
“我跟张劭峰的婚事本就是勉强凑对的,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便是这个孩子也是一时糊涂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