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一个要求(1 / 1)

叶修和叶无忌大摇大摆地出了大牢。

县丞带着人跟在父子俩身边,瞅着这两人优哉游哉的样子,想催促又不敢。

“幼安啊。”叶无忌跟叶修说悄悄话,“你有把握吗?”

叶修胸有成竹,“确定是狂犬病的话,绝对没问题。”

正儿八经论医术他比不上那些大夫,但他胜就胜在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鉴于县丞几人就在旁边,爷俩唠嗑了两声就没再说话。

叶修父子俩被带着进了县衙后院的一处屋子。

“大人!叶暇父子带过来了。”县丞越过他们匆匆上前。

县令已经饱受折磨,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应激,见叶暇和叶无暨进来,急躁催促,“还不赶紧过来给本官看病!”

“草民见过县令大人。”叶修和叶无忌慢悠悠地行了揖手礼。

县令越是着急,他们就越是悠然。

“你们……”

“县令大人。”叶修打断了对方,笑吟吟地将方才在牢里提过的要求复述了一遍。

“大人答应了,草民就为大人看病。”

县令骤怒,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一拍榻边,想开口怒斥叶暇时,就见县丞冲他摇了摇头。

县令定定地看了叶修许久,期间窗边数次有风声响起都让他哆嗦。

“县令大人,意下如何?”

“你的三个要求是什么?”县令问道。

叶修伸出一根手指,“将所谓神药发给所有染了天花的百姓,并且贴出告示,告诉百姓们这神药的真相。”

“百姓受天花困扰日久,本官愿意自掏腰包给他们发放神药,只是这真相是何意,这神药造价高昂,五百两银子一瓶已经非常便宜了。”县令装糊涂道。

叶修“咻”的一下缩回手指,两手一揣,转身就要走,“老爹,看来县令大人是把咱们当傻子耍,咱还是回牢里吧。”

叶无忌点点头,“我也有点困了,回去睡一觉。”

说着他还打了个哈欠。

叶修瞥了眼他爹眼下的青黑,再想到昨夜狱卒送进来的蜡烛。

难怪昨晚他睡梦中总觉得有烛火在晃,原来是他爹熬夜在看话本。

父子俩还没走出几步,县令就着急地叫住了。

“等等!本官答应你!”

叶修揣着手转身,榻上的县令焦躁地抠着手指,受病症影响,俨然是草木皆兵。

县令粗喘了下,“神药本官可以直接发,但你要先治好本官,才能贴出告示,如果治不好,那你们父子就还要再加一条欺瞒朝廷命官的罪名!”

“没问题。”叶修笑了,“至于另外两个要求,等我想到了再说。”

县令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话。

叶修上前一屁股坐在了榻上给县令搭脉。

他的搭脉是后来才学的,打眼一瞧就有种生疏不靠谱的感觉。

一旁的县丞和县令看着都心如死灰了。

叶暇这个年纪,还有这生疏的把脉,怎样看都像医馆里的学徒。

叶修半阖着眼,号了半天脉才将县令的手松开。

“是不是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会坐立不安?”

县令点头。

“是不是觉得兴奋又无处发泄?”

心如死灰的县令精神一振,“没错,就是这样!”

叶修又问:“是不是特别怕水,看见一点水就恐慌。”

“都,都中了!”县令一把拉住了叶修的手腕,希冀地问:“叶大夫,本官这病,你是不是有办法治?”

“只要叶大夫能治好本官,荣华富贵,本官都能给你!”

方才还是满脸愠怒地喊叶暇,这会已经是一口一个叶大夫。

叶修暗道,这县令也算是能屈能伸。

他甩开县令的手,起身道:“狂犬病而已,能治,而且不难治。”

迎着县令和县丞灼热目光,叶修悠悠道:“只需要一味药。”

县令急切地道:“叶大夫请说!”

“解铃人还需系铃人,找到咬你的那条黑狗,用它作药,就能治好大人的狂犬病。”

这是叶修以前见过的一个治狂犬病的古法。

用咬伤人的疯狗的脑干,处理后敷在咬伤的伤口上,就能治疗狂犬病。

当然,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叶修瞅了眼县令激动的神色,把只有五成存活的几率隐瞒了。

左右等到那时候,灵运村的人也该将李为善他们请来了。

县令是死是活,都奈何不了他们爷俩了。

县令急忙冲候在后面的捕头喊:“没听见叶大夫说什么吗?还不赶紧去找那条黑狗!将宁县翻过来都要给本官找到它!”

“属下这就去!”

“等等。”叶修转头叫住捕快。

“找到黑狗后,将狗买下来。”叶修顿了顿,想了下这县令的德性,上行下效,这捕头也未必是好东西。

于是他又改口,“算了,等找到之后就叫我过去。”

捕头没答应下来,而是看向县令。

只要叶修能治好他,县令这会什么都能答应,何况就这么一个小要求。

“都听叶大夫的!”

闻言,捕头看叶修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朝叶修抱了下拳才离开。

叶修转回头,就见县令笑容慈和,“找黑狗也要时间,令尊方才说困了,叶大夫不如和令尊先下去休息一下,等黑狗找到了,本官就派人通知你们。”

“那就劳烦县令大人了。”

叶修和叶无忌拱手道别,跟在衙役后面离开了。

他们一走,县令就黑下了脸。

“大人,您真的要答应他?”县丞问道。

县令:“自然不可能,到时候本官的病治好了,就轮不到他叶暇说话了。”

县丞和县令共事多年,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他笑着拍了记马屁,“还是大人妙计,那叶暇毛都还没长齐,也妄想和大人斗。”

县令听得舒服,眯着眼睛哼笑。

随即他又转头问县丞,“你之前说,这父子俩,一个冒充巡按御史叶修,一个冒充巡按御史他爹,叶解元?”

“是啊。”县丞嘲笑,“他们也不用脑子想想,巡按御史怎么会带着父亲就两个人出现在宁县。”

县令略显迟疑,“方才他们二人的行礼,尤其是叶无暨,那行的是书生礼。”

况且名字和时间都太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