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以前似乎是一个农场,但现在汪成了一片沼泽样的烂泥地。泥水泛着恶臭,熏得人无法呼吸。别处疯长的野草,在这里是一片的枯黄。到处是黑乎乎的石头,被随处扔弃的家畜、野兽的烧焦枯骨。光秃秃的田野上看不到一丝绿意。大片似被轰炸过的畜舍,只剩下断壁残垣、瓦砾散布。更有隐约可辨的一股股焦糊味,犹如是一场战争留下的遗迹。
这里本应是个树木茂盛,牧草丰美,良田广阔的地方。以往应有的葱绿山坡,欢快流淌的清澈小溪,大片扬着金穗的麦田,竟然变成现在这完完全全的枯槁,彻彻底底的荒凉。废墟留给世人的,是一种无以名状的压抑绝望,曾经的美好一去不返。只剩冷风肆虐,乱石横岗,一片残殇。
这样一所不算小的农庄,不知到底从何时废弃的。若不是还有遗留的几段畜栏,干巴巴地站在原地,任谁也无法想象它以前的“身份”。前方,只剩下一栋明显残破的房子孤单单的矗立在这一片污泥之中。我远远地仔细端详着这房子。生锈的铁栅栏,或断或烂。简单的白灰涂墙,早已发黑发黄,长了一片片的青绿霉斑。
唯一让人没有失去“希望”的,就是烂泥地上刚刚留下的车辙,清晰无比。
待停在房子后面车子上的人类气息“消失”后,我一边加强了“召唤”,一边用了我最快的速度冲到房前。没有浪费时间去查看已经无人的车辆,我感叹着这一车加上舅舅,足足五个人,竟然这么快的就“消失”在这座房子里。
沿着破损的台阶而上,是一扇随着门框碎裂而倒塌的铁门。踏门而入,窗户破损不堪,铁质的窗框也已半朽,锈损的窗棂带着烂窗框随风摇曳,嘎吱作响。四面的墙皮多半剥落,墙面上布满斑驳的污渍,滋生出片片青苔。
本不算小的房子,除了基本构架,所有的装修、家具都没有了。地面也似被强台风卷过一般,几乎没有一块地面是平整的。没有一块地砖能够安稳留在原处。在这“屋里”,不知为何竟长满了没膝、及腰的荒草和低矮灌木。“偷生”的灌木和荒草,不时随风摇晃,它们张望着外面早已化泥的同伴,感叹着自己的“幸运”。
趟着及腰深的荒草,寻着几人刚刚走过的痕迹,还是一个位于楼梯下储藏室的暗门,几人的气息便是从这里向下走了。又是这种地下暗穴的设置,如果这里是如山地别墅一样的“实验室”,那么其建设时间,必然不短了。
抬眼瞄了一下,陆续赶来的近五百“伙伴”,我临时改变主意,又转身出去了。
刚才被我“放过”的汽车,现在,在我一根手指的“轻轻触碰”下,一个后轮塌了下去。
再回来检查了一下已经到位的“伙伴”,其中竟然有四个变异丧尸。为了这次行动不放走一个贼盗,我将四个变异丧尸招到身边,每尸颈后“赏”了一“手刀”,再在“刀口”上赏了一滴指尖血。让三个速度变异丧尸抱着汽车里的座套,各带着几十个丧尸去周边游走,以图发现其它出入口。二、三十丧尸留在屋里闲逛,以防这里的逃逸。我自己则带着唯一的力量型丧尸和十名“小弟”,直接拆了储藏室的暗门,沿着向下行的阶梯,向藏在地下的鬼穴一路暴力拆迁的赶了过去。
到目前为止,丧尸的变异,还是在人类机体本身就存在的“变异”基础上,出现了比较明显的强化而已。比如速度,比如力量,比如控制,比如自我愈合等等能力。都是人类机体在一定的锻炼与加强后,可以出现的强化。像我和陈枫等人不过是多种状态的更高一层的结合。但这也正是很多“科学家”与有权势的“生命”渴求者,所追求向往的。只不过他们不肯沿“正途”去寻求,只想抢夺或“白嫖”。
这下面竟然是比那山地别墅大了不知几倍的地下空间。这里不仅是一家小型医院,还是一个完整的地下堡垒。
同样是下了两阶却是三十多层的楼梯,感觉至少是地下五、六米左右了。迎接我的是被十余名保镖那足可称强火力的配置,封堵的走廊。看着走廊上几个胡乱堆叠摆放的桌柜,我知道,这是保镖们听到上面暗门被暴拆后的应急手段。他们意图依靠楼梯与走廊的折角,形成防御死角。
“ci!‘小弟’带少了!”
正感叹间,保镖后方有人急速跑来,语系杂乱,听不清在叨叨些什么,但几支枪口缩回去后再探出来时的“变形”,让我明白,这帮孙子换针对丧尸的麻醉枪了。这东西我在欧阳褚那里见过,里面的药液也在纤纤手里体会过。如果对方没有进步,即使打中我,几个月前也得在近半小时后发作。即使有进步,现在的我能够扛多久,我真不知道,自大的想,半小时总还有的吧。当然,这是把胃吸收和肌肉吸收相提并论的结果。
看看身后的小弟,没舍得用那大块头的力量型。招过一个小个子男丧尸,我从后面抓住牠的两边“腰肉”,(这小子瘦得比A4还细得多的腰,肉也干干的)指爪深刺入肉,就这样举着小个子,脚下故意猛踏地面,随着一块块地砖爆裂的声响,在藏在拐角的保镖们一瞬的呆愣中,冲出楼梯区进入走廊,来到保镖慌乱中推出来的几个桌柜前。
不得不赞,对方的保镖还是有一定水准的。两支麻醉,三、四颗子弹,齐齐射入小个子丧尸身体。更因我手臂的不断挪动,而堪堪躲开了头部一枪,一颗子弹穿过小个子丧尸的耳朵,打入后方墙体。
面对面了,我当然不会有任何停滞,小个子丧尸大张着手臂,被我扔向保镖相对密集的地方。而后面,力量丧尸和另九个“小弟”也随之而到了。随着力量丧尸一拳一脚的,将最外层保镖用以拦挡在走廊的桌柜,砸起空中飞向保镖群,我也一尸一推地将九个“小弟”扔了过去。
楼梯对着的走廊,保镖室又是与楼梯平行的,即楼梯出口与保镖室门同对着走廊。现在被我突破了走廊里的“临时工事”,保镖们一部分被“小弟”们热情地拥吻着留在了现场,一部分躲入室内关上了并不安全的门,最后一部分则跑进了走廊尽头的保险门,并迅速的关闭了保险门。
这是将保镖室的人员放弃了?
再次不得不赞,对方的保镖确实是有一定水准的。这样近距离的、乱糟糟的、恐怖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让我折损了两个“小弟”。我没有急着去砸保险门。我相信,这道门不是那么容易就砸开的,开门工具还是从保镖室找更容易些。而且“小弟”谁会嫌多呢。看着已经“发作”的小个子丧尸,我再度抓起牠:
“这一波,你要是‘死’不了,你会上一个新台阶的。”
前面力量型大块头,已经在一脚一拳地拆着保镖室的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