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秦牧必须死?”
“处座,您明明知道,这是鬼子特高课课长川谷枫的奸计!”
“他让人将这个消息散布开来,甚至宁可牺牲他的情报人员来指证秦牧,不就为了借我们的手除掉秦牧吗?”
“可秦牧这样的人才,如果真的就这么杀了,无论是对我们军事情报处,还是对于党国,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啊?”
何旭东不解地看向戴处长,激动地表达着内心的不甘。
戴处长皱了皱眉,眼里闪现过一抹怒意,沉声道:“我当然知道!”
“可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我能左右的。”
说到此,戴处长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窗户旁,看向窗外,叹息道:“委座已经表态了,严格处理。”
“你应该懂这四个字的意思!”
何旭东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到戴处长的背影:“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戴处长并没有回头看向何旭东,继续看向窗外,平静地说道:“旭东,你应该知道我们军事情报处对于委座来说意味着什么吧?”
何旭东愣了愣,随即笃定地说道:“一柄利刃,一把尖刀!”
戴处长回过头,冲着何旭东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不错,正因如此,委座对我们军事情报处是极为看重的。”
“这些年,委座对我们的支持甚至是保护已经做了很多了!”
“特别是这一年来,我们军事情报处能如此顺利地地得到这么快的扩编和将强,再加上我们的特殊性质,这就让我们更加处在风口浪尖,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吗?”
“各地的分站还好说,可这里是军事情报处总部!”
“你自己说说,这个时候,军事情报处内发生这样的事情,能不杀秦牧吗?”
说到此,戴处长缓缓走到何旭东身边,拍了拍何旭东的肩膀,示意他坐在沙发上。
自己则回到办公椅上坐下,再次看向何旭东,正色道:“旭东,你是个纯粹的人,很多利益方面的事情你不懂,特别是那个级别的。”
“我已经把你的详细报告上奏委座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委座肯定也不想处决秦牧,可问题是,为了平衡各方的利益,他只能牺牲秦牧……”
何旭东皱了皱眉,他当然明白戴处长口中的“那个级别”指的是什么级别。
更明白戴处长提到的“牺牲”二字意味着什么。
这或许就是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口中的“为了大局着想”吧!
说白了,所谓的大局,无非也就是某个圈子,或者某群人的利益罢了。
何旭东恢复了冷静,他端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牺牲秦牧?
难道秦牧真的非死不可?
可自己明明已经答应秦牧了……
正想着,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戴处长接通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他皱了皱眉,抬眼看向何旭东,向他摆了摆手。
何旭东见状,默默地退出了办公室。
刚离开办公室,却见顾文康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何旭东一把将其拦住:“文康,哦不,顾科长,你可是为了秦牧而来?”
顾文康皱了皱眉,刚要开口,何旭东便将其拉到一边:“不用去了,我刚刚已经想尽办法替秦牧求情了,可还是没用,委座亲自给戴处长下了命令,只怕我们谁去求情都没有用……”
顾文康愣了愣,震惊地看向何旭东:“什么意思?你是说委座已经下达处决命令了?”
何旭东点点头,长叹一声。
“不行,我必须要找处座……”顾文康愤怒地说着,当即便要继续往戴处长的办公室走去。
不料却被何旭东死死地拉住了:“别冲动,戴处长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
说到此,他扫视了一眼四周,沉声道:“这件事我们必须想别的办法,你和我去求情起不到任何作用,听我的,在救秦牧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我们先回去各自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顾文康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道:“好吧!”
深夜,黄副处的书房内。
顾文康焦急地看向黄副处,问道:“老师,您那边进展如何?”
“我今天听情报科何科长说,委座已经亲自下达了对秦牧的处决命令,我们必须得尽快想办法啊,不然秦牧……”
黄副处叹息道:“命令是今天下达的,我已经知道了。”
“我一直觉得,以秦牧的能力应该是能处理好这件事的,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其实委座也很为难……”
顾文康焦急地说道:“老师,您就只有我和秦牧这两个学生,我不管秦牧之前是什么身份,是什么背景,在我心里,他都是我的师弟,他的为人您也是知道的,我们绝不能见死不救啊!”
黄副处说道:“我已经动用了我所有的人脉替秦牧求情了,在这件事上,我已经竭尽全力了,只能怪秦牧运气不好……”
黄副处如此说,也确实是如此做的,为了替秦牧求情,他找了自己的战友、同学,朋友,甚至是一切能想到的人脉。
然而,谁让军事情报处的快速扩张已经得罪了不少势力和团体。
国民政府本就是派系林立,若是以前,他绝对能保秦牧不死,可现在,别说是他,就算是委座,也很难在风口浪尖处保下秦牧。
在那些派系看来,秦牧的生死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他们也根本不在乎秦牧这个人。
他们在意的是军事情报处,在意的是委座的态度。
如果委座在这件性质极为恶劣的事件上还护着秦牧,那这件事就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导火线……
见黄副处陷入了沉思,顾文康着急地说道:“老师,不行的话,我就去找我父亲……”
黄副处皱了皱眉,当即打断道:“打住,为了一个秦牧,去找你父亲?你疯了吗?”
“你觉得你父亲会为了一个秦牧重新出山去找委座求情吗?”
闻言,顾文康再次露出了绝望神情。
黄副处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其实这件事还有转机!”
顾文康猛地一怔:“转机?什么转机?老师,您快说……”
黄副处沉吟道:“委座之所以下达处决秦牧的命令,无非是要给那些敌视军事情报处的派系一个交代,说到底也只是为了平衡!”
“所以,从这一点上看来,秦牧必须死……”
殊不知。
与此同时,将自己一直关在房间内苦思冥想何旭东*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扎兴奋的表情。
喃喃道:“秦牧啊秦牧,看来你这次真的只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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