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二老爷叫你呢?”
小梅像受惊的小鹿把手抽了回去,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毛毛糙糙动手动脚成何体统,吓得把身子躲到了孟小丫的后面。
甄乾整理了一下衣冠回头朝甄盛望去,“父亲叫孩儿何事!”
“刚才听闻藤原君说起你在鹿泉县又作了两诗词,一叫《陋室铭》,一叫《文章》可有此事?”
甄乾看着藤原刷雄,这丫没事找抽啊!和甄盛谈什么不好,谈诗词做什么,不知道这些文人一个个把诗词当成了主业,每天没事就做便秘状挤出几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诗句,要不然就是满嘴挂着一堆好词绝句,整天一付文绉绉的样子!
“真是孩儿所作!”
这时候想不承认都不行了,藤原刷雄在一旁邀功朝着甄乾挑大拇指,用得着他替自己做宣传吗?
“你过来,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甄盛朝甄乾招了招手,甄乾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谦虚道:“诗词不过是闲情雅致有感而而已,家学算学一道才是立身之本,孩儿不敢忘记!”
“嗯!说的不错,但也不要小看了诗词抒情怀的作用,李太白的诗热情奔放,王维的田园诗清新自然,岑参、王昌龄、王翰等人的边塞诗雄壮豪迈,而你做的这些诗词也同样堪称世间少有的佳句,不如今日除夕即兴赋诗一如何?”
来了,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甄乾是真的不想剽窃后人的诗词,这让自己情何以堪,自然心中对古人先贤说声对不起勒,自己也不想,可是已经开了头,就像吸/毒洪水猛兽一样一不可收拾,作孽啊!
“孩儿就用元日为题做一诗句,给家中长辈和所有人献上新年贺诗!”
甄乾故作潇洒的在中堂里走了几步,大声的吟诵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这诗句可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王安石的佳句,糊弄过关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吧!
“好诗,快记下来……。”
藤原刷雄欣喜若狂,朝甄盛贺道:“恭喜甄老爷,我听说昔日曹植七步成诗,今日甄家大郎除夕六步便出口成章作诗一,可喜可贺,我也祝甄家新年气象,才子佳人辈出,文华昌盛、算学鳌头绵延长久……”。
“藤原君同喜!”
说实话,自己刚才到底走了几步还真不记得了,被藤原刷雄说的神乎其神,连甄乾脸上都火辣辣的,好在中堂中地龙、火盆不少,酒至半酣脸上红光扑面倒也看不出来异样。
甄盛心中畅快,扶着颌下一缕长髯面带微笑道:“在外一年,功课没有荒废倒是见长不少,今日回家可曾给长辈、晚辈带什么礼物?”
虽然甄乾已经从甄家分家,但甄盛话里话外只说出门在外,显然还是把甄乾当成了真定甄家一份子。甄盛当着众人的面提及新年礼物,是把甄乾摆在了家族重要位置上,只有最重要的家庭成员才能当着家族所有人的面给长辈献礼,显然甄盛出于何种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有人将甄乾准备好的新年礼物端了上来,这次回甄家礼物准备了两大车,先给上座的几个长辈和家**奉献上了带有福寿式样的各种礼物,接着将两个木盘摆在了甄盛和刑氏的面前,“孩儿给父亲和家中长辈带来了山中的猴儿酒两坛,给母亲带来了自家作坊出产的香皂和香水,希望长辈和二老喜欢!”
虽然和刑氏之间冲突不断,但在人前两人笑面相对,就好像甄乾是刑氏亲生的一样,该有的礼仪一样都不缺。
猴儿酒据传是山中诸猴采百果于一洞(一般为树洞里),始为贮藏越冬粮食,但若当季不缺越冬粮食,猴儿们便会忘记曾储藏过一洞百果,然后这一洞百果便逐渐酵,而后酿成一洞百果酒,被进山猎人现带回家中,因而得名!
当然真正的猴儿酒是可遇而不可及的东西,仅存一季,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酒液渐少,想取猴儿酒,难上加难!猴子选择的空树用来存放百果,那必是能足够保证百果越冬不烂的树木,有几棵?还要空心,还要密封……。而且,猴儿酒在最初酵的时候最佳,逐渐滴答下的是百果酵后的精华,不曾腐坏,只是酵。但滴落后的酒液就有讲头了,初滴为百果液,聚集称为百果酿,等到没有果汁滴下,收集所有酵果汁后有酒味,才称得上猴儿酒,或者猴儿酿。
此类野酿,实属机缘巧合,真正的猴儿酒价值千金不换。
甄乾口中的所谓猴儿酒,就是几种果子打碎然后人为酵后酿成的果酒,加上少量真正的猴儿酒勾兑窖藏而成,和真正的猴儿酒还有有不小的差别。
“快给长辈们斟上!”
甄盛听说甄乾带来了猴儿酒有些急不可待了,虽然也知道真正的猴儿酒难得,但极品自酿的猴儿酒不比真正的猴儿酒差多少。
甄乾亲自抱着酒坛给几位长辈、供奉将酒杯斟满,恭恭敬敬的将两杯猴儿酒献给甄盛和刑氏,到没有隐瞒猴儿酒的来历:“这两坛猴儿酒是孩儿偶遇山中猎人所得,当时只有小半皮囊,得到后立即将其和自酿的猴儿酒勾兑封藏了大半年,要是再窖藏上三五年,一杯下肚至少也得醉上三天”。
“猴儿酒可遇不可求,大郎能得到小半皮囊已属不易,今日能喝到窖藏半年的猴儿酒乃人生一大快事!”
藤原刷雄鲁了鲁嘴,指着自己的空酒杯让甄乾给自己倒酒,“甄郎这样就不厚道了,这岂是待客之道!”
这家伙到处混吃混喝,满嘴胡言乱语,找事不说还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现在还想喝酒……。
“大郎,快给藤原君斟上!”
甄乾不好不听,狠狠的瞪了藤原刷雄一眼,“藤原君,这一杯猴儿酒就是一篇锦绣文章,不知藤原君喝完能不能也作诗一?”
“作诗……”,藤原刷雄唔了一声,把手一捂酒杯,“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哪有甄郎腹中满腹经纶,不喝也罢!”
甄乾还是给藤原刷雄斟满一杯酒,“藤原君谦虚了,倭国也是人杰地灵之地,又在大唐学习一年有余,怎么好妄自菲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