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契丹人的战争(1 / 1)

耶律耨里思张开白牙呵呵笑了两声,这支商队非常守草原上的规矩,越是手握重权的人越是喜欢看见别人守规矩,当耶律耨里思听手下人向自己回报的时候非常高兴,这几天之所以不来见商队,就是想看看这支商队能不能遵守草原上的规矩。

结果让耶律耨里思感到满意,商队不仅没有私下做生意,而且还帮着牧民看病,耶律耨里思听说商队带来的跌打药非常的好用,还帮助一个孩子治疗了断腿,如果不是商队的医术高明这个孩子就残废了。

“你们第一次来松漠都督府?”

王朋做完自我介绍,邀请耶律耨里思坐到火堆旁边,从已经烤好的羊身上割下一块递给了耶律耨里思道:“我们是恒州甄家的商队,去年在阴山一带经商,有一队商队被马贼杀光了,这次之所以来到松漠都督府,是想打听马贼的消息和族人的下落?振威校尉可听说过马贼的消息和我们族人的下落?”

耶律耨里思听完摇了摇头,心中的疑惑一扫而空,这支商队的护卫非常精良,之所以问王朋这些话,就是想知道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听说燕山以西出现了一支非常强大的马贼,这几年从西面来的商队越来越少了,对于你们商队的事情,我非常的同情,那些该死的马贼太可恶了,如果敢来松漠都督府,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只要是草原上的部落就没有不恨马贼的,马贼不敢去抢劫牧民,却会打劫来往的商队,没有商队就没有交换商品的机会,更不会听到其他部落的消息,商队对于这些部落而言就是身体中流动的血液,血液不流动了,牧民的生活就会变得更加艰难。

王朋的话自然是胡说,甄家的商队的确在去年遭到了马贼的洗劫,不过和王朋没有丝毫的关系,更加和契丹人没有关系,这些话不过是打消对商队的顾虑。

王朋摘下自己腰间的酒壶,先自己喝了一口,这才递给耶律耨里思道:“我们这次带来了很多草原上紧缺的商品,请振威校尉容许我们和你们的牧民进行交易?”

“我同意你们可以和迭剌部牧民进行交易,用你们的食盐、铁器、布匹换取这里的牛羊,不过战马的数量不能超过三百匹,而且我对你们带来的药材非常的感兴趣,希望你们能用这些药材交税?”

耶律耨里思说完对着王朋的酒囊喝了一口,突然停了下来,将酒囊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道:“这是粟特人的三勒浆,已经很久没有喝到这样的好酒了,商队这次带来了这样的好酒吗?”

王朋在心里咒骂了一声无耻的粟特人,明明是自家酿造的烧酒,却被粟特人说成了从西域带来的极品三勒浆。

不过这样也不错,越是从遥远的地方运过来的东西价格越是昂贵,王朋不准备点破这个秘密。王朋朝着身边人挥了挥手,不一会就有几个护卫抱着几个坛子走了过来,将坛子放在了耶律耨里思面前道:“最好的三勒浆,献给迭剌部最尊贵的首领?”

耶律耨里思哈哈大笑道:“我不白拿你们的礼物,这些酒都算在你们的税上,如果还有这些酒的话,一坛子酒换一匹最好的战马,记得下次一定要多带一些这样的酒过来,那些粟特人每次只愿意卖给我们一百坛这样的好酒,说什么自己手里的酒也不多,你们的酒是从粟特人手里抢劫来的吗?”

王朋见识过粟特人做生意,非常的精明,用后世的说法,粟特人是在用饥饿销售法推销这些烧酒,一壶三斤装的烧酒就能换一匹最好的战马,这样的战马在大唐最少也能卖六七十贯,比抢劫还要夸张,就这样粟特人还不会多卖这样的酒,每一个部落就出售一百坛,根本就不够那些草原贵族们喝的。

既然粟特人这样做了,王朋自认为自己做生意没有粟特人精明,就没有必要改变这个现状,况且自己现在也不需要这么多的战马。

王朋忧愁道:“这些酒都被粟特人控制住了,我们手里的酒也不多,不过我们会将手里一半的酒留在松漠都督府,剩下的一半我们将带到室韦去?”

“室韦!”耶律耨里思恨恨道:“你们就不要去室韦了,我们已经准备和室韦打仗,大军出动商队还是远离为好,那些室韦野人可不会用最好的牛羊招待你们?”

“为什么要和室韦人打仗?”王朋惊讶道。

“他们占领了我们祖先之地,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耶律耨里思非常愤怒的一拳砸在地上道:“王庭牙帐已经将各部落的首领召集起来,准备和黄头部彻底的清除掉,还有东室韦和达逅娄都在这次打击之列,所以你们不要去室韦做生意,就这里做完生意后就回去吧!”

王朋谢过了耶律耨里思的好意,事情正朝着自己当初设定的方向发展,不过契丹人真的要对室韦人大开杀戒就麻烦了,室韦人肯定打不过契丹人,既然打不过契丹人,室韦人就不会傻乎乎的等着契丹人来杀,通常情况下会向北面和西面远窜,这必然会和乌罗护部碰到一起,尤其是黄头部实力不弱,打不过契丹人,却能打的过乌罗护部,王朋之所以把契丹祖先的传说宣扬之后没有马上离开松漠都督府,就是担心双方的战争升级影响到乌罗护部,这可不是自己的计划。

“我们在草原上也听说了关于契丹祖先的传说,没有想到室韦人竟然占据了潢河和老哈河的上游,这的确是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战事一起,就会有无数的契丹好男儿血洒疆场,难道就不能坐下来商谈吗?”

“这么谈,难道室韦人会主动的放弃潢河和老哈河吗?”

这些年契丹人被安禄山欺负惨了,虽然在战场上胜多败少,不过安禄山可不用担心兵源的问题,死几万人对安禄山不痛不痒,但是对契丹人就伤筋动骨了,所以契丹人这些年的日子过的不好,胸中早就憋着一股子怒火,现在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这场仗说到底并不是什么争夺潢河和老哈河,更多的是一次洗劫室韦人的借口。

(本章完)